“我不知道真相，我只能帮你推测。容妩当年用秘术封存了你的灵力，在你遇到生死危机的时候，这份灵力被激发了出来。它护住了你的性命，却没有帮你恢复容貌，还改变了你的发色和眼眸，我想这只能是因为——你的灵力回应了你的愿望。”
“回应？”
“容妩当年封存你灵力的时候，当是钻了你还年幼的空子。她刻意地留下了你妃红色的长发，应该是不希望怀橘夫人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痕迹消失。”端敬言之凿凿地将黄秞瓷杯举向她。
“年幼时，你的灵力和灵力所营造出来的现象可以被灵力高超的圣女所操控，但等你不再年幼，这世间就再无人能影响你，你的灵力只会回应你的愿望。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很希望自己能够作为一个普通人而活下去吧。”
她的确很希望。
“这就没错了。我安排你葬入玉珂城的时候，你容貌尽毁，但发色还没变，在你被那群盗墓人发现之前，你应是经历了非常惊心动魄的场面，才衍生出了如此强烈的愿望。这层愿望使你有了如今的容貌，它避免了你的身份暴露，也避免了你的美貌被他人觊觎，你的灵力保护你至今，它一直潜藏在你的体内，随时准备再次发挥作用。”
她的灵力，哦不，是她的母亲保护了她吗？怪不得她的运气还是这般好，上街乞讨，从来都没有被恶霸驱逐过，给她钱的富人心情当时通常都会很好，会给她一大锭银子。
“最后，请长公主再告诉我，我是怎么被放进棺材的吧？”
“你死了，但你的灵力帮你完成了假死，它帮你瞒过了天池的仵作，还帮你切断了和点珠桃花簪的联系，杜绝了一切会使你身份暴露的可能....”说到这里，端敬突然皱眉，“你不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吧？”
欣荣无所谓地一耸肩：“我的确不知道。”
春华和秋实对视一眼，随后春华开口：“星辰殿档案载：光耀九十九年除夕夜，荣国公主于梧桐殿右汉白玉台跳台自尽。”她特别重读了“跳台”两字。
欣荣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母亲，果然一直都在保护她。
天池究竟对她做了什么......？
“你的问题应该问完了吧？”端敬很贴心地等了一会儿后，才问她。
欣荣点头。
“那我们来谈谈你为我所用的事吧。”
“不是，我怎么就......为您所用了呢？”
端敬一探头：“你难道不想恢复容貌吗？”
她还真不想，要是恢复了容貌，乞讨的时候很有可能会被富豪掳回去做小妾，还不如就这样。“无功不受禄，我挺喜欢我这张面具的。”
“你没有选择。”端敏声色一厉。春华和秋实逼近，欣荣顿感不妙。“等等！长公主找我来，无非是想利用我对付乌仪嫡系，这世间没有比我更好的选择了，您不应该错过我。”
“荣国公主改变主意了？”端敬游刃有余。
“我有个条件，你真正掌握了辅政皇室职权后——立刻放我走！此后不要再找我麻烦！”
“这个条件很合理，但我要附加一句话，你不仅要帮我掌握辅政皇室职权，还要辅佐我登上涟渊后位，在这一切都结束后，你才能走。”
“我希望长公主殿下可以向圣女所信仰的山川神明起誓。”
春华和秋实色变，端敬却很淡定地起誓了：“我许云岚向圣女所信仰的山川神明起誓，绝不违背你我之约，待我夙愿达成，便让你全须全尾地离开。若违此誓，藏丽家传承了七千年的荣耀将一朝倾覆。”
“公主！”春华和秋实先后上前一步。这个誓发得实在是太重了！若违誓，藏丽家近一千条的人命，全都会在诅咒之力下惨死啊！
欣荣逐渐放下从左手袖口中拔出的竹管。
“请长公主说说关于恢复容貌的事吧。”
“请跟我往外来。”端敬带着春华和秋实，率先向屋外走去。欣荣扶了扶脸上的面具，坚定地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