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霜缓了一口气:“太子妃的药房中有一种可以让人忘记前尘的药,宁晴初!”“是!”晴初一激灵。
“你带他们去,赶紧分发出去!动作要快!”许清霜以一种不可违抗的眼神看着她。晴初心里一咯噔,那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呀!那是会让人忘记前面一生的药!太子妃要那些没了记忆的人做什么......该不会是做实验吧......
“那太子殿下呢?”十安又问。
许清霜不高兴地一颦眉:“你们太子殿下不会有事的,要有事早有事了。”说罢就冲入了殿内。十安来不及多问,只能把目光转向宁晴初。
晴初逃命的时候最积极,手脚也麻利,不一会儿就在药房里找到了那个装满“小珊瑚珠”的长方形木盒,木盒上贴着黄纸,上面写着两个字——“天凡”。大
概是药的名字吧,太子妃药房里的药都有名字,而且都还很奇怪。
椒香殿内犹如冰窟一般,青缇窝在墙角,长桌立在地面上挡住了她的容颜。她命令皇甫暄不准越过这道“三八线”,一旦皇甫暄企图越界,他头上悬挂着的冰棱就会摇摇欲坠。
青缇现在必须集中精神让自己平静下来,只有她平静下来,风雪才会退去。这让皇甫暄找到了机会,他缩在长桌后面劝慰她:“青缇,你现在冷静了吗?”
“滚。”冷冰冰的一个字。
皇甫暄摸了摸鼻子,第一轮,他完败。
“青缇我们来讲道理好不好?”皇甫暄特意停了一下,竖起耳朵听对面的反应。这次青缇没有回绝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懒得理他的缘故,于是他继续说:“我们先来谈谈决明宫好不好,你看,自从风沙之城一战后呢......”
“滚!”
皇甫暄瞬间心梗,第二轮,创业未半而中道崩猝。他不应该提起端敏长公主的。
“那......自从你怀疑我在你身边安插眼线后,你就没用过决明宫了。后来是你看见了百米长屋,是我同意放你走以后,你才对我有所改观,才没把那块令牌丢掉,对不对?”
长桌那边继续沉默,青缇正在调息,眉毛却是皱的。
“后来你把令牌丢掉,是因为我怀疑你想挟天子以令诸侯,你觉得我不信任你,所以要跟我一刀两断。但其实我那个时候我没怀疑错,你当时是觉得为了我这么一个人担上生子时万分虚弱的风险不值得,所以你培养了千星阁,你不想按月枝的步骤来,你不想先当皇后再当皇太后,那样太慢了。你想直接发动战争,想像月枝吞掉苏御一样吞掉大夏对不对?”
此时,许清霜已走到中庭,木然听到这一番自信的言论,她差点笑出声来——全错!
这回,青缇腾了个功夫回答他:“皇甫暄,你可真自恋!”
她培养千星阁是为了对抗皇祖母,疏远他是为了拖慢小皇孙出生的进度,哪那么多弯弯绕绕......
对了,她爱他。刚才她好像承认了来着?太丢脸了......青缇心浮气躁。
“那这样啊......”皇甫暄一副被打击了的样子,“那就是你回来之后的一切都不是假的,你被我怀疑也是真伤心,你说花灯上的字是‘年幼无知’是真的,说不留子嗣是怕落人把柄也是真的,还有,你说心悦我是真的不能再真了,对不对?”
“......”
清霜觉得她有必要找个地方躲起来。
“青缇啊,我十二岁那年一见到你就开始对你好,后来也对你说了不下一万次‘我爱你’,我就怀疑过你一次,还是有理有据的,如果你那时候能够信任我、再信任我一点,先和我商量商量,我也不会反对你服紫茄花粉啊......”
皇甫暄信口驺来:“你看看你,无时不刻不在怀疑我,无时不刻不在监视我,无时不刻不在试探我。收我的东西呢要有恰当的理由,要显得‘你是为了顾全大局、不得已而为之’;对我好呢要看准时机,要‘打一个巴掌赏一个甜枣’,不然你也不会一回来就那么积极地......”
“皇甫暄!”像是知道他要说什么似的,青缇厉声打断他。
皇甫暄试探性地往前挪动了几步。“我的意思是啊,你这种便扭、冷漠、阴晴不定、还不好哄的女孩子,我追了十二年愣是没放手,是不是很有勇气?”
空气里充满了尴尬。
清霜觉得自己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太子殿下!”青缇像是已经恢复了元气似的,大声辩驳道:“您劫过我的信鸽,还和太傅商量过要不要废太子妃,最重要的是,您十二岁那年曾当着我的面说‘月枝的女子都很蠢’,还有,所有的一见钟情都是见色起意,若不是看上了妾身这张俊俏的脸皮,您哪会在原地等待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