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秦江，他正在联系之前的下属。
他只是残了，又没死，还是秦将军的嫡子，目前为止公主看起来和他还不错。
秦江现在如果真想做些什么，还不至于彻底的无人可用。
费复方看到床上阴沉的人影，完全不敢相信。
这是几个月前在阵前慷慨激昂，激励士气的秦小将军。
秦江的房间，被整体的封死，他整个人整日整日的放任自己躲在阴影里。
除了槐素问过来的时候，会开个门透透光，其他人想进屋和他说话都得摸黑。
甚至槐素问在的时候，蜡烛也是特意挑的比较昏的点。
费复方理解不了，为什么一个人能在短短时间内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复方。”
秦江像是许久没有说话一样，简单的两字都卡顿许久。
“属下在。”费复方垂首行礼，不再多看。
看费复方收回打量的视线，秦江才感觉好多了。
除了槐素问之外的，其他人到这个房间的第一反应都是打量。
秦江本能的排斥乃至于厌恶这种打量。
秦将军还多次想让秦江将窗户打开。
秦江只阴狠狠的盯着他。
盯到秦将军主动放弃。
秦江完全不想让，任何人看到自己现在这副样子。
包括将军府的其他人。
包括他自己。
哪怕是自己看到已经逐渐开始有萎缩迹象的双腿，秦江都感觉一阵恶心。
他一点不怀疑其他人对自己的恶意揣测。
只有槐素问是毫不在意的，她随意的和他躺在同一张床上。
也不强求他开窗，也不对他的蜡烛指指点点。
只是抱紧他，和他共享他的阴暗空间。
槐素问只是坦然的和秦江贴在一起。
和秦江记忆中一样，悠哉悠哉的分走他的一半人生。
槐素问唯一做的特别点的事，也只是在发现，秦江真的伤得很重的时候。
短时间不可能下地之后，费劲给秦江准备合适的轮椅。
将军府不是没给秦江准备过，不过都被他砸了。
秦江只感觉将军府的人给他轮椅是在嘲讽他。
槐素问给的轮椅，能被秦江接受，完全是因为槐素问安排人做了四个。
一人两个，每个人的两个轮椅还能轮着来。
秦江是黑着脸坐上去的，发现槐素问没给自己推轮椅而是找个轮椅自己坐上之后。
秦江突然就不那么在乎了。
那日两个人各自推着自己的轮椅，在轮椅上打打闹闹的。
秦江那天甚至难得出了将军府，和槐素问一起从将军府的小门溜了出去。
槐素问的轮椅在前面带路，说要带秦江去看她这三年里新发现的景。
只是那天他们的运气不太好。
路过废弃小街时碰上几个小孩。
游走在街市上的孩童，极强的模仿能力，极其丰富的脏话储存。
单纯的孩子，单纯的模仿，单纯的恶意。
秦江想自己的表情，当时一定很难看。
因为很久没和小孩子计较过的槐素问，一次性欺负哭了十几个小孩。
想到槐素问，秦江犹豫不决之后还是下了指令。
“明天日暮，在正思桥安排几个人袭击我。”
“重点袭击双腿。”
费复方犹豫许久还是道：“属下遵令。”
他本来还想着，现在的秦小将军秦去取知道。
他和秦江有私下联络，会有什么麻烦。
现在费复方感觉，他直接跳到秦去取面前，告诉他秦江下了什么指令。
秦去取能多给十倍支持，也难怪秦江特意让他亲自过来，且不用多做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