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槐素问要做的第一件事当然是先确认一下。
她脑子里的几副避孕药是否还能正常使用。
文医女平常是个温和性子,但一涉及工作便是最严谨认真的。
记下药方,与槐素问反复核对确认确认无误之后。
文医女亲自抓药研磨煎煮,从头到尾都不肯假手于人。
槐素问看文医女开始试验药方,也不急着走。
拉着房朝云科普,什么东西是绝对不能进女皇快乐窝的。
房朝云虽然从原身六七岁时便跟在原身身边,但之前干的是暗卫的活。
刚干几个月侍女,还不知道怎么合理的提出疑问,所以安生听了一路。
文医女虽然刚来没几年。
但因为原身平常什么听话丸,听话汤,听话粉的要求以及其他的各种不切实际的药物幻想,让文医女习惯性询问一下。
文医女在柜台后磨着药,抬头向槐素问表达疑惑:“殿下,快乐窝就叫快乐窝吗?”
槐素问沉吟片刻:“这个会对外使用吗?”
文医女迷茫的瞅一眼房朝云,房朝云果断回答:“不会。”
槐素问的要求很多,很细而且基本上都可以实行下去。
最后的结果绝对是符合且只符合槐素问要求的私人订制。
哪怕是为了槐素问本人的安全,在槐素问成功登基之前。
房朝云都不可能让快乐窝调教出来的人离开当地庄子。
房朝云秉持严谨性又补充一句:“殿下成功前不会。”
槐素问表面,认同道:“成功了之后快乐窝叫什么,自然有专业人士讨论。”
槐素问内心:反正朕就叫快乐窝,也没人会反驳。
看煎药还有许久,房朝云从旁边给槐素问拿了个小凳子过来,蹲在一边继续听槐素问对快乐窝的规划。
接了小凳子,槐素问便搬着小凳子挤在文医女旁边。
准备等会儿文医女煎好了自己先尝一口。
槐素问:虽然朕不懂医术,但朕知道那什么味道的。
文医女当然不可能让槐素问得逞,未实验过的药方,怎么可能让千金之体的公主喝。
察觉到槐素问对药炉关注过度,文医女虚护住药炉,喊房朝云过来。
让房朝云马上把槐素问给拉走。
房朝云靠近后静立在槐素问旁边,静候槐素问的指令。
用事实证明:拉是不可能拉的,最多离近点,防止槐素问把自己给烫到。
槐素问尝试盯文医女,希望她能灵活变通一下,文医女直视回来,表示不可能。
眼神交流一刻钟后,槐素问首先放弃,决定先回去看看原主的书房。
免得还有什么没处理的公务。
从医属出来,天色已是将黑不黑的样子,院里稀稀疏疏的点了几个灯。
槐素问看了眼天色,想想那几副药方,知道文医女今晚是不可能睡了。
向房朝云嘱咐道:“朝云,给文医女安排好宵夜还有保暖。靠她自己照顾自己应该是不太可能了。”
原身的记忆里来看,文医女完全是个瓷娃娃,自理能力还差,时不时能给自己搞成轻伤。
以至于文医女刚被捡回来的时候,原身一日三问起步:“文卿在吗?文卿醒否?文卿伤否?文卿又伤否?”
房朝云应是后陪槐素问到书房才退下处理公主府内务。
一对男女在房间对角线两头对坐,火药味十足,看到槐素问进来两人瞬间安静下来。
都盯着槐素问瞅上一会儿,彼此对视一眼,才确定自己没看错:公主竟然在天黑前回公主府了。
这会儿见了槐素问两人便争相将对方往后扯,想让对方离槐素问远点,方便自己汇报。
陆誓忆是个急的,把唐廷涛挤了过去,自己凑到槐素问身边。
“殿下,咱们本来就没花楼,全靠挖其他花楼的花魁,直接收集这方面的情报,再与我们收集的其他信息相应证。”
“近来义诊的医女汇报,琳琅在花楼女子中出现疫病,疑似有传染现象,传染方式未定。”
“属下的想法是再安排些医女,并且加大药材投入,及时遏制疫病传播。”
唐廷涛看挤不过,就安静侍立于旁,内心暗恨,有武功了不起啊,我迟早也学。
看陆誓忆讲完唐廷涛才说出自己的观点:“殿下不愿意自己创建花楼。”
“而是通过医女对花楼女子义诊,提高女子地位以影响案件判决等间接方法来接近花楼女子并收集情报。”
“花费已经远比开花楼高了,再加大投入会其他计划。”
槐素问在回忆里找到原主的想法: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她早就封禁所有花楼了,怎么可能想不开自己再开几个。
唐廷涛不知道槐素问在想什么,只是看她没有明确反对,便继续说了下去。
“就像殿下当时所说,花楼所收集的情报有限。”
“现在对花楼方面的投入已经到极限了,再者放任疫病传播也不一定全是坏处。”
“花楼女子本就寿短,哪怕殿下安排的医女时常义诊的地方,也不见得比其他花楼的女子长寿几天。”
槐素问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花楼女子是有不少因病而死的。
但她们不得病也不见得真的能在客人和花楼的双重磋磨下活到应该病死的时候。
唐廷涛也不多说花楼客户得病的结果,反正他是喜闻乐见。
“其他势力并对花楼的关注尚未到如此细枝末节的程度。”
“我们已经先知道了这次疫病的详细信息,现在布局,定有奇获。”
陆誓忆看槐素问没有明确制止的意思,忙道。
“还有那些夫人呢,她们丈夫出去做什么,她们又管不了,她们丈夫回家真的要做什么,她们又不可能拒绝。”
“这次疫病虽然不算凶猛,但后宅中那些从未锻炼甚至有意节食的夫人们绝对受不住的。”
唐廷涛在旁边冷笑:“她们?她们自有天命庇佑。”
陆誓忆被这话一堵,静了下来。
槐素问从原主的记忆里扒拉了一下,原身安排的医女义诊一开始是不分对象的。
只要是女子求诊便接,有钱想给便给,没钱不给也行。
那时候最多的客户还是家境一般的民家女子。
花楼女子,哪怕去看病,也是夜半时,偷偷摸摸。
结果因为专治女子,而且价格便宜受到其他医馆排挤,不时有地痞流氓过来纠缠,各种流言满天。
槐素问也想不通,现在的医馆对女子的研究极少,接诊的更少。
很多时候大多数医馆都没几个女病人,为什么还会排挤义诊医女。
排挤就算了,事后也没见他们安排医女或者直接接诊女病人。
中间甚至闹了一场,天命庇佑就是那场事的产物。
反正最后结果就是,义诊医女被污蔑为流莺之流,良家女宁愿病死,也不前去求诊。
以至于义诊医女最后客户稳定为花楼女子,偶有良家女反成偷偷摸摸的了。
槐素问:没见过,看不懂,但凭本能评价一下 :真离谱。
唐廷涛看陆誓忆安静下来,也不再多说,最后做决定的是槐素问。
槐素问不愿意,他再怎么舌灿莲花也没用。
正常汇报工作后,唐廷涛按习惯到自己的小院中开始处理各种事务。
陆誓忆见唐廷涛走了,才凑到槐素问耳边。
“殿下,这次疫病是全新的素材,哪怕不管良家女子,也得将花楼女子治好。”
陆誓忆话语中的狂热和眼中的冷漠汇聚成一种奇异的疯狂。
“等您登基,取缔花楼,就很难再有这种素材了。”
槐素问算是知道为什么原主记忆里这几个月平静如水了。
陆誓忆是个研究狂人,唐廷涛外冷内热。
原身没有回来的情况下,陆誓忆坚持要救人,唐廷涛也不可能真的全力去拦。
槐素问:可怜小唐还因为陆誓忆是什么好人。
槐素问扒拉一下原身记忆,确定陆誓忆这次行动没出什么意外,摆手:“可,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