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同和在于家年轻一辈中,很有号召力,只见他招呼了一声,于家的子弟们纷纷上前点货,
李文忠直接坐到了一旁休息,这一路上后勤点货都是于同和负责的,这个瘦弱儒生倒是让李文忠刮目相看,
按李文忠的话来说,于同和给几千兵马做后勤,应该是绰绰有余,
“李大哥,货没问题!”
于同和小跑到树荫下,同李文忠尊敬地说道,虽说李文忠对外说是张家的门房,
但李文忠这一路上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身影,实在是太深入人心,于家人自然也不敢把李文忠当做普通门房对待,
“行!进城!”
李文忠起身,拍了拍于同和的肩膀。
张家车队浩浩荡荡的进入了安庆府。
…………
“族长!我实在不明白我们为什么要受这个气,大不了就不与他做生意了!”
麻不罗斯满脸怒色,显然被张牧气得够呛。
“蠢货。”
脱脱族长还没有开口,帖木儿湛蓝在旁冷哼一声,只见她脸上满是寒霜,丝毫没有方才在张牧面前甜美的样子。
帖木儿湛蓝腿上还坐着一个身材火辣的异域女子,
湛蓝上下其手,全然一副男人做派。
麻不罗斯看得血脉偾张,整个中亚商族都知道,湛蓝是一朵带刺的毒玫瑰,而且她不喜男人,
若是哪个男人自恋到以为湛蓝对他有意思,那便是落入湛蓝的陷阱了。
湛蓝在异域女子身上捏了一把,继续道,“蠢货,别让你对张牧的成见,影响到我们挣钱!挣钱永远是第一位的!”
其余几个商族的首领也纷纷点头,显然很认可湛蓝的话,
中亚商团是由几个大商族,组成起来的巨大财团,除了组长有两票外,其余各商族的首领都有一票,
也就是说,中亚商团的首领们都认为张牧的食盐是一个巨大的商机!
脱脱族长平静道,“与愚蠢的人做生意,你只会骗到一点点钱,而与聪明的人做生意,你则会得到跟山一样多的财富。”
脱脱族长拿起张家食盐,扫向众人,说道,“你们有人能明白张牧的厉害之处在哪里吗?”
湛蓝拍了拍身上的女子,示意她先离开,随后,满脸的沉思之色,
许久,各商团的首领们没有一个人能回答出族长的问题,
脱脱族长眼中的失望一闪而过,“张牧给每一袋食盐都做上商标,时间一久,客户们只会买这种带有商标的食盐,而其他的盐贩,呵呵,只有等死。”
接着,脱脱族长苦笑道,“我们世世代代经商,却没有一个人能想出这么厉害的招数…”
脱脱族长这么一点出,众位首领立马会意,眼中满是震惊之色,
湛蓝喃喃道,“原来目光短浅的是我们,我们只看到了他耗费人力物力提高包装成本,却没有看到他只用了这么一点点钱,就掐死了所有竞争对手!多么可怕的男人啊!”
湛蓝舔了舔嘴唇,眼中满是想要征服的神色。
一位农家妇模样的健壮女子,开口道,
“族长,如果我们答应了他的条件,那还是会受制于他。我们永远只能卖张家食盐,这与我们之前想的完全不同!”
麻不罗斯应和道,“对啊!我们先前说得是,把张家食盐变为我们的中亚食盐!我们不是来给他张家打工的!”
脱脱族长盯着手中的食盐,一时间失了神,耳边都是中亚商人的争吵声,
脱脱族长喃喃道,
“恐怕,我们的想法要变一变了…”
…………
下午
官府后堂重新坐满,与上午想比,中亚商人们脸上的傲慢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满面颓色,
反倒是上午精神不振的大明官员们,此刻志得意满。
而这两级反转,全是归功于一个人,
正是此时无数目光的焦点,
张牧。
张牧反倒是面目平静,可心里还是快速计算着得失,
对于张牧而言,想要铺开海外市场,中亚商人绝对是不二选择,
他们有资源、有技术、有匠人精神,
可以说只要张牧与他们合作,就是如虎添翼的强强联合!
只不过,张牧不能完全信任中亚商人,
他们与张家的族人还不一样,毕竟是外人,张牧怎么能放心把一大批货交给他们去海外兜售?
这个举动实在太危险了。
所以,没有十足的把握,张牧也不敢直接信任这群商人。
毕竟,商人都是唯利是图,若是跟他们讲情义,只会被骗的很惨!
一阵沉默后,脱脱族长忍不住先开口了,
“尊贵的朋友…”
张牧抬起眉头,“想得如何了?”
脱脱族长汗颜道,“那个,我们现在还没有讨论出一个共识…不过你放心,在离开安庆府前,我们一定会给你个答复!”
张牧点点头,说道,“当然,你们有充足的时间思考,好饭不怕晚。”
脱脱族长感激的看着张牧的一眼,并且心中对张牧又看重了几分,
他本以为张牧会很急迫的想要一个答复,但看到张牧这副随意的样子,脱脱族长反而更想与张牧合作了,
脱脱族长起身,不好意思道,
“尊贵的朋友,听闻你最近研制出了很多好东西,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带我们一饱眼福吗?”
“能带我们一饱眼福吗?”
朱元璋在旁闻言,眼睛一闪,面目微沉。
呵呵,这些人知道的还不少,
但 朱元璋转念一想,张家制糖酿酒也不是啥秘密的事,还这么大规模招募流民,
只要是有心之人,在安庆府内一打听,也定然能问出一二。
不过,让 朱元璋介意的是,看起来中亚商人对张家很了解,而大明却对中亚商人一点都不了解,
这让 朱元璋觉得很不舒服。
一直有种被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张牧应道,“当然!”
这是个折服这群傲慢中亚商人的好机会!
脱脱族长闻言一喜,对于他而言,对张牧的了解还是太少,这对他而言很难做出判断。
中亚商人纷纷看向族长,不明白脱脱族长此举何意,但一想脱脱族长是最有智慧的人,便也都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