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张牧呵呵一笑,抿了口热茶。
朱元璋微微侧身子,把头靠了过来,说道,
“咋样?能让他们松口吗?”
“不好说。”张牧面露难色,可以说,人家中亚商人的经营理念,超出了大明几个大级别不止,
可以说,这是自张牧来大明以来,在商场上遇到过的最强对手,
当然,对于无往不利的中亚商人来说,张牧也是一个异类。
朱元璋嘿嘿一笑,低声道,
“这事儿咱就完全交给你了,咱就看着钱就行!”
张牧笑道,“陛下,您就瞧好吧。”
张牧给 朱元璋的评价还真没错, 朱元璋就是一个老农民,
扯什么都是虚的,看到真金白银才是真的!
夏元吉也屁颠屁颠地凑了过来,“张兄,宋先生那边的意思就是安庆府会全力支持你,你需要什么政策,直接和中央商人开就是了。”
朱元璋不满地哼了一声,
“你们安庆府倒是会办事!”
夏元吉闻言讪笑两声,不敢回答。
朱元璋其实眼红的很,他恨不得把张牧直接整到应天府去,
但 朱元璋也知道应天府那里的条件,远远不如江东,江东简直就是商业的天堂,
所以 朱元璋也只能眼红着。
朱元璋转念一想,反正自己一回到京城,就要加大对安庆府的税收,
咱也得分一杯羹!
“尊贵的朋友,我们对你的提议很感兴趣,不妨说说你的要求是什么?”
中亚商族安静了下来,显然已经达成了共识,脱脱族长拄着拐杖回身,笑眯眯地看着张牧问道,
“只要从我们这儿进的货,你们卖到海外的所有价格,都必须由我们来定。”
“什么?!”麻不罗斯霍然起身,眼中满是不可置信,“这就是你们中原人的诚意吗?”
异域美女帖木儿湛蓝强压下心中的震惊,开口道,“不妨听他说说。”
麻不罗斯闻言,恨恨地看了张牧一眼,冷哼一声坐了回去。
其实不怪他如此生气,中亚商人挣钱的根本逻辑就是当倒爷,
低价收货,高价卖出,
而若是张牧给他们定价的话,就等于说是张牧完全控制着中亚商人的利润额度,
脱脱族长眼中满是询问之色地看向张牧,张牧不慌不忙的说道,
“因为我们大明的盐也要销往海外,我们都卖同一种盐的话,我们的定价稍低,你们的定价过高,会影响到我们的口碑。”
脱脱族长嗯了一声,深深地看了张牧一眼,心中满是戒备。
他自小跟着商队走了一辈子,与中原的商人也打过无数交道,但从来没见过张牧这般的商人。
眼前的年轻人是个硬茬子!
“你说得有道理,名声是商人的全部,尊贵的朋友,”脱脱族长话头一转,
“但是,海外市场如何能分辨出这盐产自你张家呢?既然他们无法分辨的话,那又怎么会损害你们张家名声呢?”
姜还是老的辣!
脱脱族长的一番话,让中亚商人们叫好不迭,
并且纷纷挑衅地看向张牧,想要听听他怎么回答,
张牧镇定自若,丝毫没有被脱脱族长给问住,微笑道,
“这便是我要说得第二个条件了,你们自江东进货分销到海外的盐,必须使用张家商标。”
“你!欺人太甚!”麻不罗斯下意识起身反驳,可话说出口后,又愣道,“商标是什么?”
中亚商人们面面相觑,满脸疑惑,就连最智慧的脱脱族长都回答不上来,
脱脱族长摩挲着木杖,问道,“尊贵的朋友,请原谅我们的浅薄,能告诉我们什么是商标吗?如果不知道商标是什么意思的话,恐怕我们不能答应你的条件。”
张牧点头道,“自然。”
随后转身和李三交待了几句,李三连连点头小跑出去,不一会儿就拿来了两包食盐。
两包食盐重量不等,但相同的是,上面都有着大明食盐的字样,并且背后有着一个复杂的图案,
这便是张牧花费大量人力物力,也要在食盐袋子上打上的商标,
李三把两袋食盐交给了族长,中亚商人们纷纷围了上来,
映入眼帘的便是这白如雪、细如沙的食盐,在透明袋子的包装下,
可以看到,里面的食盐没有一点杂质,宛若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嘶!”就连麻不罗斯都不得不承认,张家的盐全世界独一无二!
“包装上的字和图案,便是商标。”张牧解释道。
脱脱族长皱眉看向手中的食盐,仿佛稍微领会了些什么,但还没有抓住重点,
帖木儿湛蓝眨巴着大眼睛看向张牧,问道,“为什么你们的盐不是散着去卖?而是要放进袋子里,而且还要在袋子上打上商标,这要多花出去多少钱啊?”
“在我看来,您是位精明的商人,为何会做这种提高成本的事情呢?”
李三闻言在旁心里呵呵一笑,
以前张家众人也提出过这个问题,是张牧力排众议才确定下来的这种策略,
而随着食盐在各地的售卖,家族里的质疑生越来越小,并逐渐被崇拜所替代,
因为他们发现,如此包装食盐所消耗的成本,与所带来的收益相比,实在是不值一提!
因为,在各地销售食盐的张家人,发现了一个奇妙的现象,
各地的百姓只认这种带有商标包装的食盐,用百姓的话来说,这种食盐可以直接看到里面的好坏,绝对不会出现掺进杂质的情况,
久而久之,张家包装好的食盐口碑越来越好,一传十,十传百,
甚至有些没吃过这种盐的偏远地方百姓都吵着要买张家食盐,
更重要的是,那些想要仿制张家食盐牟利的小商贩,直接就在无形中被按死了,
无他,
他们的盐,老百姓完全不认账。
老百姓就认准了张家食盐,这找谁去说理啊?
而且那些小商贩完全没办法模仿张牧的行为,给食盐分装打包需要耗费大量的人力财力,恐怕天下间除了张牧之外,便没有第二个人能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