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再补上这一千万两,那不是皇上和太子,都成了被玩弄的大傻子?
想同此节,朱标捏紧拳头!
到此为止,郭恒一整个贪污的模式已经彻底浮出水面了。
张正怯生生道,“殿下,我不明白。”
“既然是放贷,就像元人用中亚商人去做一样,郭恒用得是谁呢?”
朱标眯起眼睛
道:“倭寇。”
闻言。
爷爷与张正对视一眼。
眼中满是惊惧。
这可就扯到了叛国啊!
但一想到,郭恒都敢拿着国库的银子这么玩。
恐怕也没有啥别得不敢的事情了。
朱标收起账册。
起身道:“爷爷,那我就走了。”
爷爷也不挽留。
他知道,朱标现在已经急不可耐的要见血了。
而且,朱标不接着用张家人,也有他自己的考量。
还是别把张正扯进户部的案子里太深,不然以后不好安排。
朱标点点头。
大步离开。
转念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在爷爷耳边低语了几句什么。
爷爷闻言,连连点头。
道:“知道了,殿下,我这就联系老三,让他们来应天过年!”
朱标高深莫测笑了笑。
暗道:贤弟啊,何苦在北平频繁出招?
不如就身入龙虎局算了!
这个夜晚,注定不平凡
朱标走出刘府,连宫里都没回去一趟。
便对着黑夜命令道:“把平安叫过来,集结暗卫。”
“是,主人。”
唰!唰!唰!
瞬间从朱标身边弹射出数道身影,
哗!
仿佛意识到今晚会发生什么一般。
方才还干燥的天气,瞬间下起了暴雨。
一场秋雨一场寒。
这个时节的秋雨尤其刺骨。
黑暗中闪出一个浑身都被包裹、只露出眼睛的影卫。
在朱标身旁撑起一把油纸伞,
朱标大步向前走。
影卫真就如朱标的影子一般,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
竟没让一滴雨落在朱标身上,
“殿下,要禀告皇上吗?”
朱标脚步一顿。
道:“不必了,夜深了,想必爹也睡了,今夜就把这事彻底了断!”
朱标还没完全走出巷弄。
一个刺眼的大光头带着无数影卫便拥了过来。
“大哥!办谁?!”
平安一摸光头,甩掉一手雨水。
呲牙咧嘴地笑道。
朱标还未开口。
先注意到平安身边的人。
也是朱元璋的义子之一,徐司马。
“小徐,你也来了。”
徐司马生得极其清雅,只见他微抿嘴唇。
点头道:“正好我在平安家过夜,听闻大哥要用人,就跟来了。没给大哥拖后腿吧…”
徐司马有些不好意思。
生怕自己跟来误了什么事。
朱标见状,则爽朗一笑,拍了拍徐司马的肩膀。
笑道:“自家兄弟,这叫什么话?你来得正好。”
朱标目光忽地凛冽,扫过众人。
继续道:“务必第一时间把所有人的扣住!”
“万万不可漏掉一个!不然的话,就是坏孤的大事!”
见朱标如此严肃,平安和徐司马立马神情一肃。
“是!大哥!”
“您就放心吧,大哥!”
朱标点点头。
“走!”
郭府……
郭恒拥着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早就睡得和死猪一样了。
朦胧间,注意到外面有些吵闹,郭恒揉着眼睛坐起来。
“老爷~天还没亮呢~还要啊?”
郭恒看向窗外,窗外闪出一阵火光。
郭恒立马浑身一抖。
从被窝里钻出来。
胡乱地套上衣服,就要找密道逃跑。
“老爷?老爷?”
“老爷这是怎么了?”
“嘘!好像出事了!”
郭恒连细软都来不及包裹。
一脚踹开门,想趁乱摸到郭府西边的马厩。
那里便又一处可直出应天府的密道!
“快!把所有人都按住!”
“一只老鼠都不能放过!”
“再喊?再喊杀了你!”
“殿下,还没有找到郭恒!”
“是,属下一定掘地三尺!”
殿下?
是太子!
听着耳边混杂的脚步声。
郭恒心脏狂跳,耳边只剩下了自己的心跳声。
他怎么也没想到,太子竟然能悄无声息的摸进戒备森严的郭府!
“大人……”
郭恒吓得一抖!
看向声音处。
看清来人后,激动道:“吴管家!”
“嘘,大人,小点声,咱们郭府有内鬼。”
“现在谁也信不了了,您快些出府吧!”
郭恒好悬没流出一把老泪,握住管家的手久久不放。
激动道:“自从上次倭人莫名其妙全灭,本来我还以为你是内鬼呢,看来是我误会你了啊!”
管家挣开郭恒的手。
将背上的包裹强行塞到郭恒手里。
郭恒一掂量就知道里面满是金银财宝,
郭恒也顾不得问这些钱是哪来的,只是感激地看了管家一眼。
转身就向马厩跑去。
郭恒一脚深一脚浅,快步进入了马厩内。
直奔第三个马槽,郭恒上手一掰。
只听见咔哒一声,兀地出现一条地道。
看着眼前的地道,郭恒长出口气。
只要能出城,自己就能活下来!
“这就走了?”
郭恒身后忽地响起一道随意地声音。
郭恒闻言,浑身猛地一抖!
僵硬转身。
方才急于逃跑,没仔细看马厩内,
这下才真正看清,一个白衣布袍的中年人正大马金刀地坐在自己身后,
不是太子朱标又是何人?!
“太…太子殿下?!”
朱标笑吟吟地看向郭恒,就像老友交谈一般。
轻声道:“这么晚了去哪啊?”
郭恒知道自己跑不掉。
下一秒,转身就趴倒在朱标脚前。
哀嚎道:“冤枉啊!微臣冤枉啊!”
朱标起身,眼神冰冷地俯视着郭恒。
绕着郭恒走了一圈,
笑道:“冤枉?有什么冤枉的?”
只见一道身影走到了朱标身边。
郭恒定睛一看,一口老血瞬间喷出来!
“吴管家?!!!”
接着,便是呲牙咧嘴,恨不得把管家直接扒皮生吃了!
“禀告殿下,郭府的人全部控制住了。”
朱标点点头,“全都带入诏狱,听候发落!”
郭恒闻言浑身一抖。
也顾不上管家,朝朱标请求道,“臣要面见陛下!臣请求三司会审!微臣不知道犯了何罪啊!”
朱标冷笑一声。
道:“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