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也不会有太大的损失。”
李三叹了口气。
道:“伤兵消耗的粮草,不比这少。”
“再加上粮草本就不多。”
“若是先做一些试一试,如果成功了的话, 来来回回就要做两次。”
“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
“将军啊!这怕是要孤注一掷了。”
旗官闻言。
摸了摸鼻子。
光是闻到这刺鼻的酒精味。
就让他有些上头。
平日喝酒的时候,都是喝的低度酒。
古代那种大碗喝酒,喝的酒,其实读书不比啤酒高多少。
也就北边的部队偶尔能喝点鞑子酿的高度烈酒。
中原大地的上的汉人们,其实自古以来都是喝烧酒米酒之类的东西的。
就连现代人常喝的白酒,其实也不是华夏的特产。
白酒这东西,说白了,就是伏特加的一种罢了。
是近代华夏人,模仿欧美烈酒,而酿出来的更加烈的一种酒。
“李大哥?”
“这弄的是啥啊?走进了都辣眼睛!”
“这酒太烈了吧?这让驴喝,估计驴都受不了。”
李三白了旗官一眼,怒道:“喝个屁?喝?”
吱呀。
这时,粮仓的大门开了。
一股浓烈的酒精味扑面而来。
李三也顾不上这些刺鼻的酒精味了。
大步走进了酒仓。
急道:“怎么样?”
“成了是成了。”
两个大头兵擦了擦额头上硕大的汗珠。
接着应道:“只是,这玩意儿根本就没法喝啊!我俩昨天晚上闲的没事儿,还给运输粮草的驮马喝了一口。”
“马都给喝倒了,躺了整整一夜才缓过劲儿来。”
“这要是给人喝,一人一碗下去,估计这仗都不用打了!”
一听到成了。
李三也是长舒一口气。
也不管别人。
直奔沐英的军帐。
不过,刚转过身,他便想到这俩大头兵没事儿闲的昨天晚上居然给驮马灌了一口?
连忙转头指着俩大头兵道:“下不为例!现在不论是烈酒,还是驮马,都是军中重要物资!”
“驮马要是死了,你们俩都得给我下去赔罪!”
在云南这种地形复杂的地区。
驮马和驴子,就是最为重要的交通工具。
大军转移阵地之类的,全靠着驮马和驴子呢。
……
此刻,军帐中。
“将军!成了!成了!哈哈哈!”
沐英一听,一拍大腿!
连忙站起身来:‘走!去伤兵哪儿!’
李三找来了十几个士兵。
将烈酒带上。
跟着沐英一起走了。
沐英这时忽然又喊道:“把医官也带上!”
“是!”
一大帮子的人,来到了军营的角落。
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沐英微微皱眉。
这里的是伤兵们休息的地方。
但这种地方,他一个大将军,几乎没来过。
这地方。
光是来一次,就让他受够了。
可刚一靠近。
惨叫声,哀嚎声。
抽泣声,混杂在一起。
这群人,也只能在痛苦中慢慢死去。
恐怕,就算是到了燕王爷那儿,也不过如此了。
医官们剥开帘子。
一股强光,瞬间打入了伤兵营的帐内。
伤兵们愣了一下。
沐英一扫而过。
发现这那哪有人有一点人样?
断胳膊的,断腿的。
断手腕的……
各种伤,比比皆是!
而且,这群伤兵如今,都已经瘦的脱了相。
伤口感染的地方,也是一片紫黑!
不断的往外渗着浓浆。
所有人都双目无神。
宛若恶鬼一般!
“将军?啊……将……军?”
“是……是将军来看我们了……”
“我们有救了吗?”
“将军!我们不想死啊!”
“将军,我家中还有一八十老母啊!将军!”
“将军,不如,你们就走吧,我们反正也活不下去了……呜呜呜……”
沐英随手指了指。
一个十分瘦弱的少年。
约莫只有十六七岁。
此刻。
只见那少年,肩膀处有着一处触目惊心的刀伤!
伤口上,则是根本止不住血的绷带。
黑的已经将少年的衣物全部都染成了紫黑色。
“先拿他试试。”
“将军……”
医官这时小声说道:“这孩子……已经没救了。”
“伤口已经开始溃烂了,要不……还是换一个吧。”
沐英这时喝道:“就这个!”
“如果这个都弄不好的话,我就算白赌了!”
“是,将军。”
少年一看,立马哀嚎道:“将军!我能活下来吗?”
“我不能死啊!大哥二哥相继离去,我要是也死了,那家中的父母,可就无人给养老送终了啊!”
听到这,沐英心中一震!
三兄弟都来自己手上了?
这恐怕不符合规矩啊!
按照军户的规矩。
每次打仗,一家只需要出一个男丁。
如果一家人只剩下一个男丁了,那边不从此家征召。
毕竟,得给人家留个后。
当然,除非战事发展到需要动员全国的话。
听到少年的话。
沐英无动于衷。
没有回答。
没有给出任何承诺。
毕竟,他也不知道,少年能否活下来。
但如果少年活不下来,沐英也决定了。
少年的父母,他沐英给他们养老送终!
此刻。
医官心中暗道:反正将军非要看看,那就走个过场吧!
这种伤,是绝对救不回来的。
倒不是说伤口有多深多长。
而是伤口的溃烂程度,完全阻止不了了。
这时间一长。
这种溃烂,便会遍布全身。
到时候,就算是神仙来了,也无力回天啊 !
古代没有正规的军医编制。
这些医官,其实也是打仗的时候,军队临时征召的。
甚至大部分医官都是自愿前来的。
倒不是为了钱。
朝廷也给不了几个钱。
主要是为了某种高大上的原则。
医者仁心。
如果你随军当过一段时间的医官。
等回了老家,那你肯定会德高望重。
说白了,这些随军医官,大部分虽然是自愿前来的。
但也是为了跟着军队混个好名声。
两名医官这时凑了过去。
轻轻的揭开麻布。
仔细看了看。
只见,此刻的麻布之上,粘着血肉,和一些白色的脂肪组织,拉出了一大段长长的丝状物体。
而少年却丝毫没有任何感觉。
只是满脸哀求的看着两名医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