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燃觉得信息量有点大,她缓了缓神,问道:“你是说那个人是你抓住的?”
“对啊,”胡杰笑容灿烂,他指了指银河写字楼玻璃门,说道:
“我路过这里,看见有个人从这楼里跑出来,后面还有两个人在追,口里喊着‘站住,别跑,抓住他’,我就,”他做了个往前扑的动作,“一下把他压倒了。”
看着他手舞足蹈的模样,安燃不禁笑了,向他竖起大拇指,“真厉害。”
“哈哈哈……”明明早早进入了社会,可他笑起来的样子还是很青涩,像是个被表扬的小学生。
笑够之后,他又挥手低眉,谦虚地说道:“这是我该做的。”
安燃也点点头,想到他前世就是因为见义勇为去世的,她沉默了一瞬,而后认真说道:
“不过,还是要先保证自己的安全啊。”
听了她的话,胡杰摆摆手,随意说道:“哎,这个肯定的。”他正当兴头,显然没把她的话听进去。
见他不以为意,安燃心里默默算着时间,按照前世的时间线,现在距离那件事大概还有一年的时间。
“那个人,他为什么被抓?”她好奇问道。
胡杰摸了摸后脑勺,“好像说是诈骗?我也不太清楚。”
“诈骗?”安燃想起她约的那个“侦探”,心里“咯噔”一下,不会是他吧?
“嗯,”胡杰又摇摇头,“哎,那两个警察也没跟我说啊。”
“那他男的女的,”安燃凑前一步问道,“长什么样?”
胡杰仰头望天,作思考状,“男的,长得猴瘦,戴个眼镜,挺年轻的。”
说完,他看向安燃,问道:“诶,你问这个干嘛?”
“好奇,好奇,“安燃笑笑,“毕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嘛。”
“哦。”胡杰没再说话,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就散了。
胡杰走后,安燃又回到银河写字楼,乘电梯到七楼咖啡馆,里面只有零零散散几个女生。
她掏出手机,又给那个号码打去电话,还是无法接通。
此时五点过半,正值下班高峰期,马路上街道旁车水马龙,人流如织。
安燃等了二十分钟才打到车,回到家已经六点十多分了。
她先把脸,换了身衣服,然后从冰箱里拿出快乐水,猛喝一口,呛得咳嗽个不停,直接瘫倒在松软的沙发上。
还没躺几分钟,玄关处“咔哒~咔哒”几声传来。
“快进来。”是白露的声音。
嗯?还有个人?
安燃心想着,身却不动,脖子拉长,向玄关那儿望去。
是个陌生姑娘。
她赶忙坐直,起身迎接,“妈,你回来啦。”她又看向那个姑娘,好奇问道:“这是……”
“我工作室的一个实习生。”白露虚挽着女孩的手臂,笑着说道:“叫姐姐。”
安燃乖巧地说道:“姐姐好。”
她细细端详着实习生姐姐:穿着朴素,不施粉黛,脸小而流畅,一双水沁似的鹿眼,鼻子小巧精致,唇却略显苍白。
真是我见犹怜,活脱脱一个古早画报里霸道总裁的白月光。
女孩面带笑容,微微低头回应:“你好。”
连声音也非常好听啊——安燃彻底“沦陷”了。
“她住的地方水管坏了,这几天先在我们家住。”白露解释道,“燃燃——”她还没说完,安燃就接过小姐姐手里的包裹,引着她往客房走去——“姐姐,这边。”
“这孩子~”白露在身后笑道,“别烦着人家,听见没有~”
“哎呀,知道啦。”
聊天中,安燃才知道她叫李晓婷,今年刚大学毕业,学的是珠宝设计。
她拍马屁道:“怪不得姐姐气质这么优雅贵气呢!”
“啊~谢谢。”李晓婷声音很小,低头轻笑,青涩又带点惶恐。
吃过饭,安燃照例打开电脑,查看邮箱,发现收件箱里有一封未读邮件。
她打开一看,竟然是钱老师!
上面只有简单两个字:没有。
她愣了几秒,才想起“没有”两个字指的是什么。
“臭不要脸!”压了几天的怒气一下子窜起,“臭不要脸!臭不要脸!”
她气得双手叉腰转圈,一头倒在床上,“我现在就投诉!”
说完,起身坐到电脑前,把草稿箱里原先写好的投诉邮件发了出去。
“他到底,”安燃又气又无奈,“是个什么人啊!”
天上明月高悬,只有几颗星,“星星稀,好天气,”明天估计又是超级炎热的一天。
几天后,宋文玉给安燃发来一张图片,是水淼淼凌晨发的一条说说的截图,那条说说只有配图没有文字,而配图是一个黑色的小人儿双手插兜眺望远方。
这张图,她看了半天也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于是缓缓打出一个“?”。
宋文玉很快回复:他又又又分手啦!
安燃马上一个电话打过去:“他们为什么分手啊?”
宋文玉说道:“我也不知道啊,”她声音有点大,听起来非常激动,“他说说下面的评论有人问他‘分手啦?’,他回复了个‘嗯’。”
“评论?”
“哦,对,我截图的时候底下还没有评论呢。”宋文玉又把最新截图发给安燃。
今年元宵节过后,安燃就发现自己被水淼淼删了好友,她甚至不能通过班级群给他发消息,所以也看不了他的QQ空间。
她打开第二张截图,看评论区里‘分手啦?’是一个网名叫“仲夏你之梦”的人问的。
“估计是被甩了吧,哈哈哈~”宋文玉还在电话一旁不断输出,幸灾乐祸,“大快人心。”
安燃纠正她:“可不一定是被甩。”
“也可能是他甩别人呢。”
宋文玉反驳道:“不能吧,甩别人还能发这样一条说说?”
“当然啦,他这么自恋的人,甩了别人估计还觉得自己委屈呢!”安燃又提醒她道:“你忘了去年升学宴他在酒店门口跟我说的话了吗?”
“对哦,”宋文玉似恍然大悟,“我忘了不能按常理去揣摩他。”
“唉,”安燃皱眉长叹,神情颇为无奈,“天底下的变态是越来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