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十四话刚说完,他旁边的谢十七就哐哐敲他脑袋。
“十四你好笨呐!”
“婆娘是女的!这个大哥哥虽然很好看,但他的胸是平的!是男子!才不是大哥的婆娘!”
袁十四捂着头不服输。
“可是大哥亲他的嘴啊!大哥说了亲嘴就是婆娘!”
两小孩开始就栾随是不是秋野的婆娘这个话题吵起来。
七八九岁。
是个人憎狗嫌的年纪。
对于对错更是有着异常敏感且强烈的坚持欲,两小孩你一言我一语,谁也说服不了谁。
眼看着就要打起来了。
栾随本来还对袁十四的问题有些许羞赧,但怎么也没料到不过几息,事情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正考虑着拉架。
结果谢十七脖子一梗,直接对袁十四喊:“都说了男子不是婆娘!你非要说他是大哥的婆娘,那你以后给我做婆娘行不行!”
袁十四双手叉腰。
“做就做!有什么了不起的!反正他就是大哥的婆娘!”
栾随:“……”
就在这时,被叫的秋野终于姗姗来迟,他在门口听到袁十四和谢十七的对话,不仅不劝,还嫌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地拱火。
“男子汉大丈夫,说出的话可就不能反悔了。”
“十七,今日这屋里的人都听见了,你说长大后要娶十四当婆娘,可不能言而无信哦。”
见秋野进门。
几个小孩儿瞬间围了上去。
谢十七双手拉着自己的衣角,仰头看向秋野。
“可是大哥,十四是男子,男子也能当男子的婆娘吗?你不是说过婆娘是女子吗?”
“婆娘是女子,但却未必一定就是女子。”
“只要是真心相爱的两个人,就算是男子,也是可以当婆娘的。”
说着秋野瞥了眼床上脸颊微红的栾随,眉眼弯弯,神情中透着几分坏,“床上那个躺着的大哥哥,不就是我的婆娘么。”
袁十四顿时支棱起来。
对着谢十七喊道:“你看!我就说他是大哥的婆娘吧!”
谢十七扭扭捏捏。
“是就是嘛……”
袁十四得理不饶人:“什么叫是就是嘛,就是!他就是大哥的婆娘!我都看见大哥亲他嘴儿了!不仅亲嘴儿,大哥还伸舌……唔唔!”
袁十四一头雾水。
大哥干什么要捂住他的嘴啊!大哥快放开!
袁十四快人快语,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的话有多惊人,好在秋野及时反应过来,快速止住了他的话头。
只是……
话都到了这个份上。
该听明白的人,也听明白了。
栾随:“……”
栾随脸更红了,一时之间他臊得厉害,明明心里甜得要命,面上却窘迫得恨不得钻进床底下。
在他睡着时,季秋野到底都对他干了些什么啊!
魔教教主素有美男子之称。
喜欢他的姑娘数不数胜,有大家闺秀,江湖侠女,也有风尘中人,可见其容貌之出尘。
此时此刻。
魔教教主脸颊微红,瞅着像是天边晚霞,衬着那张本就俊逸的脸更加多了几分惑人意味。
秋野突地嗓子发干。
他放开袁十四。
“行了,都出去玩吧。”
顿了顿又补上一句,“出去时把门带上。”
小孩都精力旺盛,栾随上岛的时候他们还好奇得要死,但在被秋野叫着轮流守这个沉睡的男人,守了几个时辰后,早就呆不住了。
秋野一出声,三个孩子猴儿似地,瞬间就窜了出去。
跑得最慢的王十九还不忘地把房门给带上。
没了小孩的叽叽喳喳。
房间里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看着一步一步走向自己的秋野,栾随一颗心跳得越来越快,随着秋野坐在床边,那颗心也大有要跳出嗓子眼的架势。
秋野看着栾随。
随即脱下手上的手套,抚上那张微红的脸。
“小鸟,你真好看。”
说着秋野突地笑了一声。
“也不知道这么好看的小鸟,是谁家的。”
栾随:“……”
栾随以为他会问自己的身体状况,却不料这个人一开口,就净是些登徒子样的发言!
到底是脸薄。
说不出那些话。
栾随别开脸,不敢再去看秋野的眼,“别闹……”
秋野并没有任由栾随逃避。
他向来是个强势的人,感情上亦然,落在栾随脸上的手改抚为掐,眼眸中也染上疯狂。
“谁的。”
“我问你是谁的!”
秋野的劲儿不小,栾随只觉被他掐着的地方泛起剧痛。
也可能是因为没了内力,身体在毒素的摧残下变得脆弱,不耐痛,他眉头不自觉地蹙起,加上苍白的脸色,病美人的破碎感顿时呼之欲出。
秋野眸色渐深。
脸上却浮现病态的笑。
“知道吗?”
“你入谷后之所以会睡这么久,是因为我身上的毒对你产生了影响,而且在你睡着的这段时间里,我还亲了你摸了你。”
“如果不尽快解毒的话……”
“你会死。”
说着他掏出一粒黑色的丹药在栾随眼前晃了晃。
“这是我回来后就泡在药房里练出来的解药,吃下它,你就不再受我百毒之体的影响。”
“想要吗?”
“想要就回答我的问题,你到底属于谁。”
栾随看进秋野的眼睛。
分明是强势的人,他却好像从秋野眼底看出了惶恐不安,他说爱他,处处都彰显着对他的在乎。
甚至还不惜用这种手段逼迫他承认他属于他。
这是不是证明,其实季秋野并没有表现出来的这般强大,他内心也一样缺乏安全感?
想到这个可能性。
栾随心脏都泛起刺痛。
是他不好,明明作出了承诺,却没有给到足够的安全感。
“我属于你。”
栾随终于给出回答。
“但我想让你知道,这个答案不取决于你手上的解药,取决你是谁,因为是你,所以我才属于你。”
“阿野,你该多信任我一些。”
“我栾随一诺千金,从不违背自己许下的誓言,既然答应你会永远陪你,便会说到做到。”
秋野却摇头。
“不一样的。”
“那不一样的。”
“你说你会永远陪我,却没说过爱不爱我。”
“我要你的陪伴,也要你的爱。”
“你爱我吗?”
“栾随,你爱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