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不知道？
她嗅觉如此灵敏，竟然识别不出来？
难道曦含香的配方用的不是那孩子的鲜血？
“夫人，这暗红色的原料很普遍，您细嗅便能识别出来。”
萧灵毓闻言拧了一下眉，他该不是想着她是用小曦儿的血来调配曦含香的吧？
那是不是说明，他还不知道用小曦儿的香汗就能调配出异香？
他一定不知道！
小曦儿从娘胎里出来就遭到迫害了，他们哪有功夫琢磨这些。
萧灵毓便细细嗅了嗅，大约过了半盏的时间，萧灵毓将香丸塞进香囊里，递给邰卓。
“卓先生，我本事有限，这暗红色的原料我无法识别出来，还请你如实告知，我也好告诉你，我的香露是如何调制出来的？”
邰卓垂下眼帘，看着手中的香囊，思索了片刻道：“夫人，实不相瞒，在没有香露之前，我这颗香丸要价上万两。”
萧灵毓轻笑道：“上万两，这暗红色的东西究竟是何物？值得这个价？”
邰卓不紧不慢道：“夫人，我不仅会做生意，对医术颇有研究，想必您可能有所耳闻，以脐血做药引子，能根治很多疑难杂症，它不仅能用来做药引子，还能用来做香丸。”
“这暗红色的原料竟是脐血？！”萧灵毓惊呼出声，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
“卓先生，你莫要胡说，这脐血做药引子还说得过去，用来做香丸怎么可能呢？脐血又不香，只有难闻的血腥味。”苏行意眉头紧蹙，一脸嫌弃的模样。
邰卓见他们的反应很自然，不像是做假。
看来曦含香真的不是用鲜血调配出来的，他们难道真的是误打误撞调配出了异香的味道？
“用脐血做香丸，我是在调配药方时，不小心将脐血撒在多种香料中才发现的，我又寻来男娃的脐血来调配香丸，发现只有女娃的脐血才能做出这种特殊的香气。”
萧灵毓道：“这脐血竟能调配出香丸，那我以后用脐血试试看看能不能调配出新的香露？”
“夫人。”苏行意忙道：“你不是说不生第三胎吗？”
此话一出，萧灵毓大脑宕机了一瞬，随即轻笑出声，“等明哥儿，欢姐儿再长大一些，我们再要一胎，这次一定要稳婆将脐血好好收起来。”
“可是夫人，卓先生不是说了嘛，要女娃娃的脐血才行，要是下一胎是男娃怎么？”
“将来的事，将来再说……”
二人毫无顾忌的在邰卓面前说着此事，让邰卓顿时觉得脸红。
这是他该听的吗？
萧灵毓透过轻纱空隙看了一眼邰卓略显尴尬的脸，淡淡开口道：“卓先生，这脐血确实很难求，值得上万两一颗香丸，脐血有限，一次性做不出几颗香丸，这比我的香露还稀有。”
“那夫人可否告知卓某香露是如何调制而成的吗？”
“卓先生是爱花之人吗？”
邰卓点头，“卓某甚是喜花，也爱插花，有些鲜花还可入药，比如茉莉花有很好的安眠作用。”
“鲜花能入药自然也能用来做香露，我这灵香，毓香，曦香，曦含香，是将不同鲜花的香气提炼出来，再将不同水果的果香提炼出来，两种香气按份量调配，这香露自然就成了。”
原来如此。
“那具体是如何做出来的？”
萧灵毓笑了笑了，“提炼的手法是独家秘方，怎能轻易对外人说，卓先生你也是调香人，我想你会很快想到提炼手法。”
调香的过程很重要！
邰卓要确定她是不是用那孩子的鲜血来制香？
他要亲眼看到才能彻底放下心头的怀疑。
“卓某甚是好奇，这曦含香跟我的香丸是一种味道，我很想知道它是用哪几种鲜花跟水果调制出来的？不知我能不能观摩一下夫人制香的过程。”
“卓先生，你不觉得有些强人所难吗？”鹿鸣在门外听见邰卓的无理要求甚是恼火，忍不住出声呵斥。
“既然是独门生意，岂能让人现场观摩，我家夫人如今已经将制作香露的原材料告知你了，已经是最大限度毫无保留了，你什么都不用付出就想不劳而获，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鹿管事，你误会了。”陆远赶紧出声，还有人不知死活对他家大人不敬，真是不嫌命长。“我们岂能是那种不劳而获，坐享其成之辈，我们自然要有所付出。”
陆远说完扭头看向萧灵毓，“苏夫人，我们的香丸跟曦含香的味道一样，按理来说用的都是相同的香料调制而成，我们用了珍贵的脐血，您竟是用鲜花水果调配而成，实不相瞒，我们有些难以相信，当然了我们不是怀疑您的本事，就是想知道我们技不如人在哪里？”
萧灵毓唇角微勾，难道要看过了才会死心？
“原来你们不是带着诚意来合作的，那我们没必要谈下去了。”
萧灵毓举起茶盏，鹿鸣会意，“二位，请吧。”
“苏夫人，我们知道您调制香露费心又费神，我们不白看，我们愿意出价远观一下……”
“岂有此理，我夫人岂容你们亵渎！”行意站起身怒声道：“来人，快把他们给我请出去！”
候在外面的严威，苏云等人怒气冲冲的进了房间，作势就要将邰卓，陆远二人请出去。
“苏夫人。”
“且慢。”萧灵毓挥了挥手，严威等人规矩的退出了房间。
“银子是好东西，我自然不会跟银子过不去，毕竟我府上有很多人很多事需要用到银子，拿出你们的诚意来，远观一次制香也不是不可以。”
陆远闻言看了一眼邰卓，“苏夫人，我们愿意出一万两请您调香。”
“送客。”
“十万两。”邰卓出声道：“我们只远看，不近观，香气的提炼手法我们不会偷学。”
时辰不早了，戏也演得差不多了，萧灵毓见好就收。
“好，我可以给你们制香一次。”
邰卓道：“不知夫人何时为我们制香？”
“明日巳时。”
鹿鸣忙道：“卓先生，还请你们把十万两银子准备好，明日巳时前，我会去如意客栈接你们，时辰不早了，我家老爷跟夫人还要视察庄子……”
一刻钟后，邰卓上了马车回了吴岭县。
“大人，明日过后若苏家人不是我们要找的人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