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瑶抬手摸了一下苏宁杰的脸，“你好瘦，跟姨母去吃饭，要多吃点，吃胖点。”
“嗯嗯，好，我扶您起来。”
鹿鸢见此欣慰一笑，“南香快摆饭。”
素敏嬷嬷见鹿瑶醒了也跟着开心，不等鹿鸢吩咐便带着巧云等人近前伺候。
鹿鸢拉着萧灵毓出了房间，“妹妹，这次多谢你，要不是你及时出手，瑶儿妹妹恐怕凶多吉少。”
“姐姐，你们是我家杰哥儿的‘亲人’，我们就是一家人，一家人不必言谢。”
司楚钰忙道：“苏夫人，我家祖父想要见见您，还请您移步膳厅。”
鹿鸢挽上萧灵毓的胳膊，“妹妹，我们过去。”
‘亲人‘二字她故意咬的很重，夫妻二人竟然没听出来。
“好。”
“娘亲，我跟三弟在这里用膳。”
萧灵毓扫了一眼他的肚子，你确定在这里能吃饱？”
司楚钰忙道：“能吃饱，管够！”
司楚钰随即安排人往偏房送大份量的饭菜。
萧灵毓见此点头应允，跟着司楚钰夫妻二人去了膳厅。
身着靛蓝锦衣，一头鹤发，面色红润眉目祥和的老人家，正单手背在身后背脊挺拔的候在膳厅门口。
周通近前道：“老太爷，您不宜久站，还请入座等候。”
“无妨。”
很快，萧灵毓的身影便进入了鹿时渊的视线。
鹿时渊看清萧灵毓眼底闪过一丝诧异，苏夫人看着比瑶儿大不了几岁，不像是生养过四个孩子，倒像是刚嫁人高门大户里的新妇。
“祖父。”鹿鸢拉着萧灵毓近前介绍道：“这位便是苏夫人，杰哥儿的娘亲。”
萧灵毓见鹿时渊眉目祥和，慈祥可亲，便行了晚辈礼，“见过鹿老爷子。”
鹿时渊连忙伸手将萧灵毓虚扶起来，“苏夫人，使不得，我这老命还是您出手相助救回来的。”
萧灵毓笑道：“鹿老爷子，这事说来也是巧，你需百年参续命，我这刚好有，这就是缘分。”
“对对对，是缘分。”
鹿鸢上前扶着鹿时渊，“祖父，我们快进去用膳吧，饭菜凉了就不香了。”
“哦，对，苏夫人，快请。”
鹿时渊在主位坐下才想起苏宁杰，“苏夫人，今日就你一人过来吗？我干曾孙没有过来吗？”
干曾孙？
若检测没有出错，她家杰哥儿恐怕是鹿老爷子的孙子。
“杰哥儿在陪瑶儿妹妹用膳。”鹿鸢夹了一块雪鱼放到鹿时渊的碗里，“用完膳，我让他来见您。”
用膳期间……
鹿时渊见萧灵毓慢条斯理的用膳，在她停下来稍作休息的空档，出声道：
“苏夫人，恕老夫冒昧。”
“老爷子，请讲。”
鹿时渊，“不知杰哥儿他父亲右眉尾处是不是长着一颗红痣？”
鹿鸢，司楚钰闻言不动声色相看了一眼。
苏家相公脸上有没有红痣那日便告诉了鹿时渊。
萧灵毓闻言眉眼微动，想来他们是有所怀疑。
“我家相公的脸光洁无瑕，没长红痣，倒是我家杰哥儿脸上的红痣遗传了他祖母，算是隔代遗传了。”
她跟苏行意脸上都没有红痣，也只能这么说辞。
三人闻言眼底皆闪过一丝惊讶，鹿时渊笑着道：“还真是巧了，杰哥儿的干曾祖母右眉尾便长着一颗红痣。”
“那这么说，老爷子赠送我家杰哥儿的见面礼，兴许是因他脸上的红痣？”
鹿时渊颔首：“没错，若是我的嫡长孙还活着，他如今就跟杰哥儿这般大了，说不定他也遗传了他祖母的红痣。”
萧灵毓心下了然，检测若没有出错，鹿鸢跟杰哥儿的细胞里有相同的线粒体，那么杰哥儿就是鹿老爷子的嫡孙，鹿鸢鹿瑶的亲弟弟。
“老爷子，姐姐姐夫，瑶儿妹妹我有信心能治好她，但，为了将来她的病情不复发，我需要了解一下她当年是受了什么刺激才如今日这般？”
鹿时渊看了一眼鹿鸢，“鸢儿，用过午膳，你跟苏夫人好好说一说。”
用过午膳，鹿鸢带着萧灵毓去了主院自己的厢房。
“妹妹，实不相瞒，六年前我母亲生产时我跟阿钰还有祖父在洛县筹备鹿苑琼楼开张事宜，原本我娘亲还有半个月生产，奈何那日突然生产，待我们赶回府时我娘亲早已经合上了眼，婶婶们说我娘亲这胎太大，大人和小孩儿都没有保住。”
萧灵毓蹙眉，“那你可有亲眼见过你弟弟？”
鹿鸢面露痛苦，半响才道：“弟弟当时还在娘胎里，后来稳婆用了法子从娘胎里抱出我弟弟时，他还有一个口气在。”
萧灵毓眉眼微张，“那后来是不是出了什么差错？”被人扔到了乱葬岗！
“我弟弟在娘胎里憋久了，抱出来没多久便没了气息。”
什么？
这跟苏行意在乱葬岗捡到杰哥儿对不上啊！
鹿鸢又道：“瑶儿妹妹当日抱着我一通大哭后便一直昏睡不醒，直到娘亲跟弟弟下葬后才醒过来，那日起就变得神智不正常，很多事情记不起来，记忆混乱，时常半夜做恶梦被惊醒……”
萧灵毓面色凝重，难道检测数据出错了？杰哥儿不是姐妹二人的亲弟弟？
该不会幕后凶手丧心病狂去挖坟，把尸体偷出来扔到乱葬岗吧？
这完全不可能！
萧灵毓盯着鹿鸢的头发出神，半响才道：“我觉得没有这么简单，上次你不在溪水县时我便给瑶儿妹妹诊过脉，原本她服用杜公子的方子月余就能看到效果，但一丝效果没有，今日又无故中毒昏迷，恐怕是有人不想让她好起来，担心她说出当年你娘亲难产的真相。”
萧灵毓的话犹豫一道惊雷，惊得鹿鸢身子发颤，半天才回过神来。
“你……你的意思是说我娘亲难产另有隐情？”
“不然你妹妹中毒要如何解释的通？”
萧灵毓拉过鹿鸢的手给她诊脉，嘴角微抿，那日她暗示了夫妻二人，他们果然采取了行动。
“还有幕后之人也不想你有子嗣，不过今日的脉象有了气色，你们做了什么？”
鹿鸢道：“我家阿钰在偏房弄了小厨房，每日晚膳汤药不离手。”
萧灵毓道：“你们已经有了怀疑？”
鹿鸢点头，“实不相瞒，你送的百年参在卫骁送去华阳郡的路上遭到了埋伏，我们便有所怀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