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西戎原本的那四条路线,我们不能走,宋珩必然派兵来围追我们……”
百里青鸾抬眸看了一眼百里玄琅,“这几日将军府是不是加强了布防?”
百里玄琅点头,“那日来时我进过那女人的房间,还有库房,她用的穿的都是我们每年送给长姐的。”百里玄琅越说越气,“那女人不仅霸占了长姐的东西,鼻子还挺灵敏的,察觉到有人进过她房间,那日午时那女人便坐在打饭台不远的屏风后面,靠嗅觉来排查我们,并且宋珩又调来500位士兵将军府严防死守起来,并且湖心亭多了好几倍的府兵。”
百里青鸾道:“那些衣服饰品她想用就用吧,以后必然让她双倍返还,如今将军府严防死守,宋珩心思缜密,为了防范我被人从这里救出去,我猜他不仅会派兵来追,更会在这四条路上设下埋伏,我们便北上去白云山再穿过雪山回西戎。”
“长姐,这条路过于凶险,要好耗时半年的时间才能回到西戎,如今天气越来越凉,行程会延长,你的身子也吃不消,我建议避开这四条路线南下,冬日南边天气相对来说比北边要暖和,我们可以在南坤、北奕、西戎三界相交的隆城入境西戎。”
百里青鸾想了想,“好,就按你的意思南下去隆城,这几日你们规划一下南下的路线。”
“长姐,我还会派人去那崖底找找,说不定还能发现我大外甥的一些蛛丝马迹。”
“不可,那里少不了有宋家人的埋伏,当年宋家人在崖底搜寻了大半年,几乎将方圆百公里的村子挨家挨户都搜查了,皆无所获,那崖底有各种蛇鼠虫蚁出没,孩子大概率被......”
“长姐!”百里玄琅出声打断了她,“你不要胡思乱想,没找到大外甥的踪影,大外甥一定是让好人救了,这次西戎出兵,一是让宋家人找到孩子,二是向世人揭露宋家人丑恶的嘴脸!”
百里玄琅内心真实的想法比这还要狠辣!
他们宋家人敢如此待他长姐,不仅他不会让宋家人好过,父皇母后,大哥妹妹 都不会放过宋家人。
“这些年咱西戎将士......”
“长姐,你放心,宋家军当年就失守城池了,若不是萧家军加入,当年北奕不仅仅失去五座城池,我们西戎的将士这八年可没有懈怠,这些年我常跟着大哥出入军营练兵,大哥说咱西戎的将士得到了休养生息,作战实力远比八年前要强。”
“还有北奕这几年都在内耗,北奕二皇子构陷北奕大皇子被贬为庶人,还打探到二皇子与南坤勾结,萧家人被召回京会带兵去南境加强布防,萧家军这次可不容易去西境援助宋家军了......”
“没想到外面这么热闹。”百里青鸾感叹道:“即使如此,我们也不能轻敌,这次回西戎后我要亲自带兵在战场上取下宋珩、宋临枭的首级!活捉宋临渊慢慢折磨他。”
“长姐,还有那个女人也不能放过!”
“这是自然,好了,时辰不早了,你要离开了。”
“好的,我明夜再来。”
百里玄琅回到自己的书房便着手写家书,递给祁枫:“你避开去西戎那四条路线,南下去隆城,从那里入境西戎,务必将家书送到我父皇母后手里。”
祁凤道:“南下隆城就绕远了。”
“是啊主子。”段玉卓一脸疑惑不解的附和。
百里玄琅耐心解释了一二,“那日将军府不是打饭时在排查我们吗?宋珩那个老狐狸不可能排查不到我们就放弃了,可能提前在这四条路线设下埋伏......”
“主子,我懂了,天马上亮了,我这就去拾掇一下……”
七日后。
镇北将军府一切如常,没有出现任何异常。
宋临枭睡过午觉便去了宋珩的书房。
“爹,想来我们多心了,百里家族并没有派人过来暗访。”
宋珩道:“那以不能掉以轻心,通往西戎那四条路线早已安排人蹲守,百里青鸾的御寒之物还没有送来,怎么看都觉得不太正常。”
宋临枭道:“那我们的人便一直在那里蹲守,如果入冬还不送来,想来也不会送来了,百里青鸾的御寒之物还有很多,不差今年。”
宋珩瞥了他一眼,“你还好意思说,百里家送过来的东西,每年虞氏都会送几样去大房,你自然不缺。”
宋临枭顿时哑口。
宋珩看到他这个样子,顿时恼火,“今年百里家不送来,你们大房该出钱给百里青鸾多置办几身御寒的衣物了,万不能再像往年那般,让百里青鸾半夜感染风寒,也就是咱们遮掩的好,要是让人知道了我们宋家用西戎皇室之物活活冻死百里青鸾,咱宋家有几条命够赔的?!”
“你不让人吃饱饭,让人家饿死,咱也赔不起。”宋临枭小声嘀咕着。
“你说什么?”
“哦,没什么,我说今年我们大房出1000两给百里青鸾做质量上乘又保暖的衣服。”
宋珩深吸一口气,“好了,赶紧让你媳妇去办。”
同一时间,一道加急的圣旨正路过华阳郡北城门没有停下,朝着着距离华阳郡一百公里的安阳县疾驰而去。
安阳县城郊的一处四进的大宅子里,丫鬟仆人们各司其职。
院子的前后门都有持刀的官差把守着,丫鬟仆人们不敢交头接耳,低声交流。
主院里,桃花树下,一对父子正对坐博弈。
看似下棋,实则父子二人在对暗号,无声交流着。
“马上入冬了,毓儿最怕冷了,这个冬日她能不能熬得住啊?”
中年男人眼底闪过一丝心疼,拾白子敲了敲棋盘三次才落子,“爹,放心,毓儿聪明,她会想法子保暖的。”
中年男子其实内心担忧不已,他的毓儿从未吃过苦,御寒相关事宜根本不需要她操心,自有丫鬟婆子来做这些,如今却要她自己操心这些!
他们莫名其妙被关押此处,而不是苦寒的流放之地。
他们想不通,皇上究竟是打的什么主意?
一方面不相信他们是清白,一方面又不让官差将他们流放到苦寒之地,而偏偏来这里,除了不自由出不去外,他们依旧像在国公府那边被丫鬟派人伺候着。
为何偏偏要下旨将毓儿下嫁给贫困伤残人士?
而不是同他们一起关押于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