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韵看过去，那凹陷的脸颊，瘦得只剩下皮包骨。
发黄发黑的皮肤，脸上还有很多斑。
一头短发似乎是随手剪的，凌乱不堪，干枯的跟杂草一样。
唯有那双大眼睛，唐韵能从她的眼睛找回一点曾经的影子。
是宋婉婉。
“不用谢我。”
唐韵一笑。
因为我会亲手杀了你。
“你、你可以带我一起走吗？”
宋婉婉眼中泛着泪花。
“好啊，上车吧。”
唐韵笑，心中有了想法。
她的下层空间还没有人进去过。
正好拿她试试手。
不过，宋婉婉进去后，无论结果如何，她都不可能活着离开了。
唐韵看着宋婉婉的眸子带着几分悲凉。
对，她在为一个即将逝去的生命惋惜。
可她的眼中，并没有半分同情或怜悯。
这么轻易就同意了。
反而让宋婉婉愣在原地。
唐韵上车。
等了一会，见她还没有上来，唐韵将脑袋探出车窗外。
“要走吗？”
宋婉婉犹豫了一会。
最终还是决定跟了上来。
一上车，宋婉婉就感觉一阵凉意袭来。
隔绝了外界的炎热。
她紧绷的神经也跟着放松了下来。
再仔细打量这车，有种低调的奢华。
在这样的末世，凭唐韵一个女生，怎么可能有这样的豪车？
她很快想到。
这一定唐韵身边那个俊朗不凡的男人给她的。
宋婉婉并不指望唐韵能帮助她在末世活下去。
但她身边的男人。
绝对是个可以依托的人。
光看唐韵在末世活得这么好就知道。
末世似乎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
她干净白皙，满是胶原蛋白的脸。
让她既自卑，又嫉妒。
只要唐韵带她回去，让她接触到那个冷峻的男人。
凭她的手段和这一年来熟练的技巧。
她有信心一定可以将人拿下。
让那个男人抛弃唐韵。
对她死心塌地。
唐韵并不知道，宋婉婉在上车的短短几分钟就想了这么多。
她开着车，来到雾城的图书馆。
她之前经过时，进来看过一次。
里面的书和木质的书架，早就被人拖走当柴烧了。
现在，偌大的房间，什么都没有。
图书馆周围没有什么建筑。
不担心被人看到。
她背着包，走楼梯到二楼，这里更宽敞。
宋婉婉好奇地打量着这里。
“你们就住在这里吗？”
这里没有生活的痕迹，不像有人居住的样子。
“你说，我和谁？”
唐韵道。
“就是……”宋婉婉想了想，改口道：“就是之前和你一起住在16楼的几个人啊。”
她没有说厉云琛。
怕唐韵对她生戒心，阻挠她接近那个男人。
“我和他们分开了。”
宋婉婉闻言一惊，有些焦急道：
“你、你和他也分开了吗？”
要是他们分开了，那她跟着唐韵来这里做什么？
她的目的。
从来都是那个有能力且优秀的男人。
唐韵自然知道她说的是谁。
“唉，没有，他说他喜欢我，非要和我在一起，还整天黏着我，怎么舍得跟我分开呀……”
唐韵故作无奈的模样，笑说着。
“……哦”
宋婉婉心中失望又高兴。
高兴的是她可以见到那个男人。
失望的是，那个男人果然和唐韵在一起了。
可她却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
她也渴望被人保护。
被人爱……
宋婉婉正伤感着，唐韵已经随意找了一个空地坐下。
拿出包里的水和食物。
食物虽然用餐盒装着，但里面飘出来的肉香却是实实在在的。
宋婉婉闻到香味，思绪回归。
盯着她随意放在地上的东西。
挪不开眼睛。
咽了好几口口水。
“吃吧。”
唐韵笑道，不吃饱，一会怎么做实验？
宋婉婉忙不迭地拿起餐盒。
打开一看。
里面竟然躺着两只色香味俱全的猪肘子。
下面一个盒子。
是热气腾腾的米饭。
她这一年多来，别说猪肉了，连米都没见到一颗。
她坐在地上，抓起猪肘子就往嘴里送。
吃得狼吞虎咽，完全没有当初的女神风范。
宋婉婉吃得太急，噎住了。
唐韵递给她一瓶水。
宋婉婉粗暴地将水拧开，咕噜咕噜喝起来。
她在外面流浪了一年多。
只远远见过官方基地的高级长官喝过这样的瓶装水。
她平日里喝的都是又脏又黄的井水。
再不就是喝尿……
为了活着，没办法……
宋婉婉喝着清甜又干净的水，眼角不自觉流下幸福的泪水。
她以前喝得都是些什么东西。
这才应该是她喝的……
她心中暗暗下决心。
一定要取代唐韵。
成为那个男人的女人……
被嫉妒蒙蔽双眼的宋婉婉，完全没有看到唐韵正往远处走去。
封闭无人的房间，正是下手的好地方。
唐韵走到另一面墙附近，才停下脚步。
抬手，意识集中，没有任何反应。
她又走近了一些，重复刚才的动作。
还是没有反应。
宋婉婉吃饱喝足，肚子鼓得老高，满意地擦了擦嘴角，才好奇的看向唐韵。
“唐韵，你在做什么？”
“做实验啊。”
“做、做什么实验？”
宋婉婉有种不好的预感。
唐韵已经来到距离宋婉婉5米的距离。
这次她一抬手，轻易将宋婉婉收入下层空间。
唐韵立刻将意识沉入空间查看。
宋婉婉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
眼睛是一副惊恐的模样。
连眼珠子都不会转动。
唐韵观察了几分钟，见她真的一动不动。
这才将人放出来。
被放出来的宋婉婉，大口大口呼吸着。
眼神呆滞。
嘴角翕动，却说不出一个字。
唐韵询问。
“刚才感觉怎么样？”
宋婉婉听到唐韵的话，才缓缓转过头，动作慢的好像一个机器人一般生硬。
张着嘴，依旧发不出声音。
唐韵皱着眉，手一挥，又将她收进下层空间。
过了一分钟，将人放出来。
这次，她没有将人放回原地，而是放到20米开外的地方。
从下层空间放出来的东西，可以随她的意识指定地点。
就是不知道距离的极限在哪……
而宋婉婉那种痴傻的状态好像更严重了。
看来，进入下层空间，会让人变傻。
还好她没有进去。
不过，警惕的唐韵，并没有完全相信宋婉婉。
万一她装傻骗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