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远山从医院离开后,便急急忙忙回了自己的公寓。
他对于从金光寺寄来的那两封信放置的位置记得很清楚。
当时任远山觉得那两封信说得莫名其妙,便直接放在客厅茶几下的抽屉里了。
而此时,任远山已经从那个抽屉里翻出了那两封信。
“被千年树灵庇护的人:你可否知道所有离别降至?”
原来,当时的第一封信里的内容便已经是在提醒他。
只是他没有明白其中的意思。
“我不过是生长在曼珠沙华旁的一棵树,树依靠错综复杂的根茎存活,可以在地下三四米的地方继续生长。”
“而曼珠沙华,叶生时不见花,花开时不见叶,花与叶永远无法同时存在。”
而这第二封信里的内容,却是任远山怎么也看不明白的。
他又从裤袋里拿出那个红色的平安符。
将手心摊开,任远山低头静静看着平安符躺在手掌心中,颜色已不再娇艳。
若仔细想想,这平安符当初是他在金光寺里求来的,而这两封信也是从金光寺寄来的。
那么,或许去一趟金光寺,他能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马不停蹄的,任远山便买了最早自云城飞往阳光岛的机票,恨不得立马就能到达金光寺。
当任远山真正在阳光岛机场落地的时候,他坐在舱位里,扭头看着窗外碧蓝的天空和机场里来回的飞机,若有所思。
上一次来阳光岛,还是他和赵舒意度蜜月的时候。
回忆起来,竟也快过去了一年的时间。
飞机空乘走到任远山的座位旁,提醒任远山飞机已落地平稳停靠廊桥,让他下飞机小心。
于是,任远山收回了自己看向窗外的视线,起身后,脚步不停,下了飞机。
四十分钟后,任远山已经站在金光寺门前。
前来金光寺烧香拜佛的游客并不少,当地人更是多。
任远山眼看着那攒动的人群,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地吐出,这才跨过金光寺的寺门门槛。
不过几分钟的功夫,任远山已经到了那棵千年树下。
在那棵树前,有一个小僧人正打扫着飘落的落叶。
任远山看到了那个小僧人,就忍不住过去询问。
“这位施主,有何事?”
还不等任远山开口,小僧人就已经注意到了任远山,主动停下手中的活来,于是向任远山开口。
“这两封信,是由金光寺寄出的?”
任远山拿出那两封信,特意让小僧人看了在信封上的烫金印。
那烫金印中便是印着“金光寺”的字眼。
小僧人先是仔细看了任远山的信封,待那小僧人细细确认过一番之后,小僧人才抬起头来。
“施主请稍等片刻,我去瞧瞧师父现在是否在禅房之中。”
小僧人将那扫帚放在一旁,和任远山说了这么一句,便匆匆朝正前方的一排排禅房走去。
任远山站在原地等待。
二十分钟后,任远山才看到那小僧人迈着急促的步伐赶来。
“施主,请随我来。”
小僧人在任远山的面前站定,好歹是喘了口气,才和任远山说话。
小僧人朝禅房方向做了个请的手势。
见任远山已然跟上,小僧人便在前边带路。
不过一刻钟,任远山就跟随着小僧人来到一间禅房门前。
“施主,我师父法号参镜,是这金光寺的住持。”
来到禅房门前,小僧人才想起来自己还未曾向任远山介绍他师父的身份。
于是,小僧人顿了顿,才向任远山介绍。
任远山点点头,表示明白。
“施主直接推门进去便可,我便先行离开。”
小僧人又指示了禅房门口的方向,就要和任远山道别,他朝任远山做了个手势。
闻言任远山也就径直朝门口走,推开了禅房门口。
任远山站在门外,就看到那参镜住持背对着禅房门口盘腿而坐。
似乎是听到了房门被打开的声音,参镜住持才慢慢地转过身来,面对着任远山。
参镜住持睁开了双眼,看到了任远山此时的表情,露出一笑,右手摆弄着手中的佛珠。
“施主请进,便坐在那吧,参镜已经等待施主许久。”
参镜住持指了指在他左侧的位置,示意让任远山坐到那。
然而,任远山听到参镜住持说的后半句话时,就已经忍不住内心的诧异,连自个儿的内心都不经意泄露了。
“想来,施主现在心里定然有许多的疑问,比如那两封信?”
参镜住持笑着,一眼就瞧见了任远山手中的那两封信。
“看来,这两封信是住持所寄?”
顺着住持的话,任远山心里已经有了几分猜测几分肯定。
“是,本想着是提醒施主,施主的妻子并不是一般人。”
参镜住持倒也没有犹豫,大方承认了,甚至直接引入正题。
果然,参镜住持的话刚说出口,任远山的身体明显一僵,动作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