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老爷子在任远山那里碰了一鼻子灰。
一回到家里,董老爷子便迎上董夫人那期盼的目光。
“事情怎么样了?”
董夫人的目光追随着董老爷子,试图从董老爷子的表情中得到一些线索。
邱佳慧就坐在董夫人的身旁,比起董夫人的殷切,正在喝水的邱佳慧显得淡定许多。
“任远山倒是个难啃的硬骨头,好说歹说,也不乐意松口。”
董老爷子说到这里就开始发愁,眉头一皱,直接坐在沙发上。
董夫人一听董老爷子说的这话,刚刚的殷切之情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鄙夷。
“要不是任远山,阿谦也不会来这一遭!”
董夫人说起任远山就忍不住咬牙切齿,愤愤不平。
邱佳慧倒像是早就料到会是这个结果一般,淡定得很,继续喝水。
“罢了,过几天我去看看云城最好的律师,看看有没有办法把阿谦保释出来。”
董老爷子坐在沙发上,开始抚摸着大拇指上戴的扳指,沉默半晌,才闷声道。
然而,还不等其他人接话,董循已经从门外走进来,脚步匆匆。
董老爷子听到脚步声,闻声看去,才发现是大儿子。
没想到一向稳重的大儿子会有这么匆忙的一面,董老爷子叫住董循。
“干什么走得这么急?”
董老爷子一出声,董夫人也看了过去。
正要上楼的董循停下脚步,扭头看了正坐在沙发上的董老爷子,不由得面露急色。
这是一向沉稳的董循难得露出的表情。
“爸,妈,市局经侦大队已经派人来查公司账簿了。二弟还在应付着,我赶紧回来把要紧的东西转移。”
董循的话音刚落下,他不等其他人的反应,又急急忙忙往楼上走去。
听了这话,董夫人心里十分不是滋味,第一反应就将这件事情记恨在任远山的头上。
“任家这是借此机会要搞死我们家啊!”
董夫人激动得一拍大腿,又连忙坐到董老爷子的身旁。
董夫人连连叹气,想到这几日发生的事情,莫名心慌。
“先是让阿峰被查双开,再到昨天早餐就把阿谦带走。”
“昨天晚上,白家以前涉黑的事情又被翻出来让人做文章。”
“就今天凌晨的事情,曾家的所有股东一夜之间决定撤资。”
“现在又开始来查集团公司,这一定都是任远山的计谋。我真是想不通,明明他们之前还是同窗,任远山竟能如此狠心!”
董夫人罗列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越想,便越心生烦躁。
邱佳慧原本那颗淡定的心,在听了董夫人说的话后,竟然也开始变得躁动起来。
一切事情都在往对他们不利的方向走。
而她,必须要做些什么了。
“你要记住,当初我们结婚的时候,是有共同目标的,而到现在,这个目标也没有变。”
邱佳慧想起了董谦说的话。
他们当初结婚的共同目标是什么?
让任远山痛苦,让任远山意识到对她的感情,然后再让任远山求着她复合。
这是她和董谦定下的结婚共同目标。
也正因为如此,他们才会一直坚持到现在。
然而,现在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她的控制范围,这可怎么办?
几乎是在困惑的那一个瞬间,邱佳慧的脑海里就想起了那个人。
居安道士。
于是,等邱佳慧跑到金光寺找居安道士的时候,已经是三月底的事情。
那居安道士如同往常一般,仍旧在金光寺门外摆个摊子。
“邱小姐。”
就在邱佳慧走到居安道士的面前时,居安道士就已经主动和她打了招呼。
“你之前说让我等,等赵舒意到点离开 我现在就想问你,到底是什么时候?”
邱佳慧径直坐在居安道士的摊子前,看着居安道士那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她倒是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
“邱小姐还是太过急切。”
居安道士看了邱佳慧一眼,随即又用左手指向金光寺内。
邱佳慧随着他的手指示的方向看去,不明所以。
“这金光寺内,有一个千年树灵,人们最是喜爱对着那树灵许愿。”
“然而这树灵也不是对谁都庇护,有缘者,才得树灵蒙荫。”
“早前,任远山为赵舒意在金光寺那树灵下求得一枚平安符。”
“就是因这平安符,赵舒意得到树灵照拂,生命才会一续再续,现在,更是依靠任远山给他续命,否则,她早死了。”
居安道士不紧不慢地道出其中的缘由,语气平稳。
邱佳慧想起先前居安道士说的入赵舒意梦中一事。
“照你这么一说,之前你能入她梦中,后来无法进入,也是因为这树灵的照拂?”
邱佳慧开始大胆猜测。
“是,正是因这树灵。”
而居安道士也毫不犹豫地承认了。
“那照你这么说,赵舒意的命还能没完没了地延续了?这什么时候能是个头?”
可是,邱佳慧却已经沉不住气了,一想到赵舒意现在还在好好地活着,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邱小姐莫急……”
居安道士慢条斯理地伸手摸摸自己花白的胡子。
“这也不是没有什么解决的方法。你只需助贫道完成第一步,之后的所有步骤,贫道皆可完成。”
居安道士的眼珠子来回转悠,似乎是在思考解决方法。
而他不过沉默片刻,就摸着胡子开始笑了起来。
笑得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第一步……是什么?”
邱佳慧听得有些云里雾里。
“这第一步嘛,就是把赵舒意的那个平安符取了。”
“赵舒意没了这平安符,她的命只会狠狠地被我捏在手里。”
居安道士慢悠悠地说着,笑意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