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分钟之后,两个人到达桌球馆。
馆场工作人员领着他们往里头走,给他们安排的是最里头靠着窗边的位置。
下午玩桌球的人比较少,因而,现在在馆场里玩桌球的,加上他们两个人,也不过六个人而已。
“任先生,这是您中午订的桌,另外,我们工作人员没法让您的狗离开照看区,还得麻烦您亲自去将它带来。”
说到这,工作人员还有些苦恼地挠挠后脑勺,看起来之前已经试过法子。
“没关系,我跟你去,辛苦你们照顾它。”
任远山笑着摇头,扭头看了赵舒意一眼,赶紧把那一大袋零食放在一旁的置物架第二层上。
赵舒意将自己的包包和两杯咖啡放在第三层上,便看着任远山和工作人员离开。
她只好先坐在桌边的凳子上,又拿起自己的那杯焦糖玛奇朵,先把咖啡盖打开,小口地喝起来。
赵舒意环顾四周,在看着这家桌球馆里的环境。
其他四个人离他们这一桌比较远,那是四个男生,有的还正在抽烟,看起来玩得不亦乐乎。
焦糖玛奇朵是温热的,来的路上她和任远山买的。
结果,两个人买的都是焦糖玛奇朵。
香醇的咖啡入喉,焦糖的味道更浓,残留在味蕾上,让赵舒意仔仔细细地回味了好一会儿。
不一会儿,她就看到任远山从馆场里的另一个大门走进来,手上还牵着狗绳,而跟在任远山身后走的则是……
一只黑色的藏獒。
准确来说,体型并不算很大,看起来并不是藏獒的成年体型。
它边走边吐着舌头,当看到坐在椅子上的赵舒意时,它将自己的舌头收了起来。
“泰格……”
赵舒意在看到它的那一瞬间就认出了它,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小声地念着这个名字。
“你知道它的名字?”
但任远山还是听到了赵舒意说的话,尽管她的声音很小。
任远山难免觉得诧异,他把狗绳拉到一边,似乎是在找地方拴住绳子。
“不是,我是说太可爱了,哈哈……”
任远山的问题却让赵舒意心里警铃大作,她摇摇头否认,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噢……它叫泰格,是我养的藏獒,今年六个月。”
正在耐心绑着绳子的任远山倒也没继续疑心。
泰格抬头看了一眼狗绳,发现任远山正在绑绳子,它就走到一旁安静地待着,将后腿贴着地面,呈现蹲坐的姿势。
“它的眼睛黑溜溜的,好像你啊……”
赵舒意将裙子收好,也跟着蹲了下来。
她歪着头盯着泰格的眼睛看,发现它也在看着她。
“它第一次看到你,还是不要离它太近比较好,对它来说,你还不算太熟的人。不过……我在的话倒也没什么。”
发现赵舒意朝泰格伸出手,意欲摸头,任远山出声制止了她。
“好。”
赵舒意点点头,这才收回自己的手。
“不过,这家桌球馆能带狗狗,还是挺少见的。”
赵舒意站直了身体,将双手背在身后,低头看着乖乖蹲坐着的泰格。
“嗯,所以特地找了这一家。你刚刚的话,是在说我像狗吗?”
任远山绕着桌子走到另一头,拿起一个三角框,放在桌面上。
他正把一个个球放在三角框里固定,又瞧了她一眼。
“倒也不是啦。”
赵舒意摆摆手,伸手掂掂咖啡杯里重量,大概还剩半杯。
她一边喝着,一边走到任远山的身旁,看着任远山将球固定好后把三角框拿走。
“你也很喜欢喝焦糖玛奇朵,有什么缘由吗?”
任远山继而检查球杆,确保球杆都是没有损坏的。
他正拿着球杆,在皮头边缘的位置多擦上了些巧粉。
“缘由?”
他这么提起,赵舒意自然会想起任远山第一次给她点咖啡的时候。
“因为之前有个人给我点过,喝了之后觉得还不错,然后就一直喝着了。”
赵舒意倒也不藏着掖着,大大方方地和任远山说。
而任远山听她的回答时,察觉到了她提到那个人时脸上自然露出的笑容。
“看来是个让你提起来都会笑的人?”
任远山把擦好巧粉的球杆放下,球杆与桌面碰撞时发出了一阵声音。
赵舒意把咖啡杯放在一旁,对上他的目光时,看到了他眼里的审视。
“是啊。”
可赵舒意却毫不畏惧,甚至迎着他的审视继续笑。
任远山嘴角边的笑意在这一刻收敛了。
“焦糖是Caramel,玛奇朵是Macchiato,意为甜蜜的烙印。”
“我很好奇……”
任远山轻声地说着,嗓音听起来低醇浑厚。
他不知不觉地走到赵舒意的身后,低着头看向她的侧脸。
“该不会是你的哪任男友给你的烙印吧?”
他逐渐向她靠近,尽管这句话听起来像是询问,但……
赵舒意却在那个时候嗅到了空气中不同寻常的醋味,以及,感受到了他伸向她腰间的有力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