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舒意感受着他的每一个吻,带着他的温度。
她的双手搭在任远山的肩膀上,下意识收紧手指,即使隔着西装外套和衬衫,赵舒意也能感觉得出来他的肌肉是有多么的紧实。
赵舒意不知道房间里的空调是否已经打开,可她的汗水开始从额头冒出,后背也已经布满了一层细汗。
现下,整个房间安静得很,她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还有……
任远山的。
赵舒意微仰起头,比起任远山此时平稳的呼吸声而言,她自己的呼吸反而显得更加乱。
更多的,是她的气息并不稳定。
因她仰着头,任远山的嘴唇贴上她的颈侧,咬了她一口。
力度并不大,可也不小。
赵舒意吃痛地睁开双眼,整个人在那瞬间放松了下来,安静地盯着任远山看。
他正坐在轮椅上,后背靠着轮椅的靠背,双手则是放在她的腰侧。
而任远山的视线则停留在她的锁骨上。
“累了?”
任远山懒懒地抬起眼皮,看到赵舒意眼里的那一束光,还带着几分迷蒙。
而她的脸颊粉扑扑的,看起来像是颗刚熟的红苹果。
他抬起原本放在她腰侧上的左手,伸出食指指尖,轻轻地勾了勾她的下巴,轻声问。
“嗯。”
赵舒意应了一声,却听到任远山轻笑的声音。
“才十分钟,就觉得疲惫,未免太柔弱了一些。”
他凑近她耳畔,在她耳边低声说了这么一句。
随后,还没有让赵舒意反应过来,他的吻再一次落了下来。
像是在彰显着她的柔弱,任远山的吻来势汹汹。
赵舒意只觉得现在自己的嘴唇都是肿的,而她还能尝到血腥的味道。
任远山品尝着那一抹腥甜的滋味,放在她腰侧的右手逐渐收紧,迫使她离自己更近一些。
嘴唇上的疼痛让赵舒意觉得十分火辣,可任远山的吻并没有要停止的意思。
她心一横,没来由的一股勇气,直接咬了任远山一口。
“会咬我了?”
任远山果真退开了一些。
他不甚在意地抿了抿嘴唇,直勾勾地盯着赵舒意,嘴角的弧度上扬。
“你……好像吸血鬼。”
赵舒意的目光落在他的嘴唇上,此时,任远山的嘴唇上沾着血液,不知道是她的,还是他的。
总之,在那鲜红的嘴唇中,她看到了任远山勾起的嘴角。
他的肤色更显苍白,而他的视线令赵舒意觉得后背一寒。
他像午夜里专门吸人血的吸血鬼……
此刻还在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像是潜伏在暗处的鹰,正在审视着自己的猎物,随时可能出击。
那样的视线过于锐利,赵舒意没敢再继续和他对视,便将头偏向右边。
“鬼?鬼迷心窍吧。”
接着,任远山盯着她脸上的那抹红晕,反而又笑了。
听到任远山的这个回答,像是一颗小石子投进赵舒意原本平静的心湖里。
顷刻,便泛起了层层涟漪,从而引起了巨大的波澜。
“鬼……在吸血的时候都会像你这样总是衣冠楚楚的吗?”
赵舒意的目光快速地从任远山的身上掠过。
他此时仍然维持着婚礼上的装扮,发型没有乱,还穿着婚礼上的西装。
如果不是现在她衣衫不整地面对他,赵舒意确实会觉得……
任远山看起来就是个衣冠楚楚的谦谦公子。
闻言,任远山又笑了,歪着头看着赵舒意。
他的目光,再一次从头到尾地又将她打量了一遍。
“那你想要让我什么样呢?”
任远山的右手手掌仍然停留在她的腰侧,大拇指在她腰侧的纹身上来回摩挲。
他的声音很轻,似乎是认真地在询问她。
赵舒意看着他那双漆黑的眼眸,察觉到他眼里的玩味,随即,任远山眯了眯眼。
“就……至少看起来稍微凌乱一点?”
赵舒意的视线停留在任远山那仍然稳稳当当的领带上。
任远山随即松开了她,双手将自己身上的西装外套脱掉,直接往地上一扔。
任远山的双手一松,赵舒意整个人便获得了自由,她离开了他的怀抱,转而向床的另一角移动。
正要解领带的手停顿,他眯着眼,看着赵舒意跑到床上拉过被子。
“我说结束了吗?”
任远山仍然歪着头看她,双手解开领带,将领带抓在手中,沉声反问。
“我说累了,然后你也没有什么反应,那不就是结束了吗?”
这个反问让赵舒意愣了愣,已经拉过被子盖住自己,她从被子中钻出脑袋。
赵舒意看着仍然在床边的任远山,看他认真地解掉领带,领带在他的手中被握紧。
灯光照耀下,她仍然能够看到任远山右手手背上凸起的青筋。
“过来。”
任远山仍然停在原地,盯着床上那个鼓起的被窝。
“如果我说不呢?”
赵舒意从被窝里钻出来,快速穿上拖鞋,捡起地上任远山刚刚扔下的西装外套赶紧穿上。
西装外套还残留着他的体温,赵舒意只是看了他一眼,转身就想进浴室里。
“哦……原来你喜欢玩这样的游戏。”
任远山盯着她穿上他的西装外套,那外套穿在她的身上仍然显得宽大。
而她纤细的腰肢被完全掩盖住,露出她修长的一双腿。
因为她刚刚走动的声音,赵舒意脚踝上的小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
任远山顺着她的目光,控制着轮椅往浴室的门口移动。
而赵舒意看到他朝着浴室门口过来,又立马往沙发的方向跑。
“是啊,你玩累了肯定就会想休息了。”
赵舒意说得理所当然,在沙发边上转过身,看着还停留在浴室门口的任远山。
“刚刚你不是和我说累了吗?累了的人怎么还会有力气跑来跑去,看来,你也说了谎。”
任远山巍然不动地在浴室门口前,看着已经站在沙发边上的赵舒意。
她刻意将西装外套收拢,完全掩盖自己的模样。
“说让我不要温柔的是你,说累的也是你,现在要跑的还是你。”
任远山一边说着,一边捏着自己手中的领带,整暇以待地看向赵舒意。
“总之,我有信心赢。”
赵舒意扫视了一眼整个房间,除了沙发、衣柜、床、浴室、书桌还有外边的阳台。
转来转去的,若任远山一直追着她跑,今晚怎么想都会是她嬴。
“哦,这么有信心,那你最好祈祷……”
任远山慢条斯理地从裤袋里拿出一串钥匙,转身就把浴室门锁上,又接着把衣柜门锁上。
他看着仍然站在沙发边上的赵舒意,朝她晃了晃手中的其他钥匙,嘴角勾起一抹胜利者的微笑。
“今晚别被我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