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放开我。”
谢淳听到了安月初压抑的语调,他歪了歪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感觉对方的目光里带着某种奇怪的渴望?
他听话的松开了手,但安月初反倒凑近了一些,朝着谢淳的脖颈一点点的凑了上去。
仿佛在这一刻,她只需要稍微用那么一点点力,就能咬碎他的喉咙,喝到甘甜的血液。
安月初紧紧咬着嘴唇,疼痛让她的大脑清醒了几分,她微微推开谢淳,别过脸,拿起车上的包裹快步走进福利院。
谢淳神色怪异,静静的看了半晌,才跟在她后面进去。
他刚刚好像看到了少女的眸子泛着猩红,再联想到之前看到的人物小传......
谢淳在心里有了些许猜测。
安月初轻车熟路的前往一楼的院长办公室,一路上和院子里正在玩耍的小孩子们一一笑着打招呼。
“月初姐姐,你身后跟着的男人是男朋友吗?”胆子大的小女孩走上前开口问道,目光不断在谢淳身上打量。
“我是她爹。”谢淳试图从根源上切断被误会的可能,但很快就被安月初瞪了一眼,他悻悻的闭上嘴。
“这位是姐姐一起工作的同事。”
她温柔的给孩子们介绍,从包裹里拿出各种各样的零食分给他们。
“好了,零食每天不能吃多,剩下的我存到院长奶奶那,以后让她发给你们!”
谢淳看到这一幕确实感受到了温馨,但更多的是空手而来的尴尬,所以他在系统空间翻了翻,看着几个小朋友,试着问道:
“你们想看魔术吗?”
“想!”
安月初见他一身短袖的休闲装也不像是能藏东西的样子,问道:“你确定你会魔术?”
“你看看就知道了。”
谢淳先展示了一遍空空的双手,接着双手合拢,开始缓缓揉搓起来。
十几秒后,他摊开双手,一支鲜艳的红玫瑰出现在手中,接着递到安月初面前。
“呐,送给你。”
安月初接到手里确认了一番,是货真价实真玫瑰,好奇道:“怎么变的?”
“魔术的目的不是探究,只要观众感觉到有趣就行了。”谢淳平静道。
安月初眼看着他走到小朋友们面前,语气夸张:“来次魔术戏法,怎么样?”
下一瞬,无数的樱花花瓣从他高举的掌心落下,院内落樱缤纷,花瓣飞舞。
“哇!哥哥你好厉害!”
他一个大人和小孩子们挤在一起好像没有任何违和感。
安月初失笑:“你这可是在加大打扫人员的工作量。”
谢淳的身形一滞,从善如流:“没关系,一会我找人来扫了就是。”
“我先去看看院长,你是和他们再玩一会还是和我一块去?”
“你去吧,我又和你们院长不熟。”谢淳的动作停滞了一瞬间,紧接着蹲在一群小孩子面前:“你们相信光吗?”
他还会变奥特曼来着,甚至为此特意在超市买了个神光棒配合变身。
虽说只是徒有其形,没什么战斗力,不过拿来糊弄小孩子足够了。
安月初无奈的摇了下头,拎着包裹进入一楼的院长办公室。
一名头发半白的老人正坐在办公桌前核对物资数目文件,见到安月初的身影,惊喜道:“月初这么快又来了啊。”
“工作不是很忙,所以来看看您。”安月初温柔的笑,将手中的包裹放到桌上,“里面是给孩子们买的零食。”
“福利院现在不缺资金,以后你每次回来也不用带这么多东西的,人能回来看看就好。”
院长规劝了一句,但她也清楚安月初多半听不进去,这话她说了很多遍了。
安月初含笑点头:“院长,我准备去帝都发展,以后大概很少能再回来看你了。”
院长愣了下,起身轻轻抚摸她的头发:“帝都好啊,只要你能过得更好,回不回来看我都没关系。”
安月初从身上取出一张银行卡,推到面前的办公桌上:“这里面还有十几万,密码六个零,是我最后能为福利院做的事情了。”
“月初,帝都开销很大的,你更需要这笔钱。”院长自然不可能收这笔钱,原封不动的将卡推了回去。
“我在对策局上班,攒了很多钱,不缺这一点。”安月初弯着眼角,笑意盈盈,将卡摆到办公桌上:“就这样,我先走啦。”
“月初!”
院长叹了口气,拿着银行卡追了出去。
院子内,谢淳还在给小朋友们整活,将大古变成光。
安月初出来之后就看到一群小孩在摸奥特曼的场景。
“别玩啦,走了。”她站在边上招呼了一声。
“行吧,那今天的魔术表演到此结束。”谢淳打了个响指,身上的皮套顿时消散不见。
“大哥哥以后还能来和我们一起玩吗?”
面对着小女孩的提问,谢淳表情认真的回答:“能的哦,下次和你们月初姐姐一起陪你们玩。”
“月初姐姐万岁!”
谢淳不满的碎碎念:“明明是我答应的......”
“好啦,你都多大了还像小孩子一样幼稚。”安月初无奈的打断他。
“我这叫童心未泯,你个老女人懂什么?”谢淳依旧在顶嘴。
出乎意料的,安月初并没有翻脸,只是看着追出来的院长重复道:“我真不缺这些钱,您拿着就好。”
话音落下,她却发现院长并没有看自己,而是在盯着缩在她背后的谢淳,满脸恍然大悟的表情。
“原来如此,你和小淳在一起了,难怪不会缺钱。”
安月初困惑的看着她:“院长也认识他?”
“当然,小淳是我们福利院最大的资助人。”院长上来握着谢淳的手,在地上比划着:“当年他来捐款的时候,才这么高。”
谢淳只能跟着赔笑:“您说笑了,能帮到这些孩子就很好。”
“你这么一说,当时第一批受益者好像就是月初。”院长思索一番,笑道:“也算是间接帮助了自己未来的女朋友。”
此话对于安月初的震惊十足,甚至一度忘了澄清两人的关系。
她回忆起七八岁的时候,福利院的条件确实不好,当时连供孩子们上学的条件都没有,后来还是受到了爱心人士的捐助,她才得到上学的名额。
但她还是难以置信,那时候谢淳才多大?
“当时来捐款的真的是你?”
谢淳当然不会说,他如果不来捐款,安月初就没有学上,最后十几岁的时候在福利院由于营养不良入院,后来没有钱治就死了。
至少安月初足够省心,他在她身上一共就只读了这一次档,后面她就靠着自己的努力冲了出来。
“我不经常来,这些年一共也只来过十几次。”
他一般以每年一次的频率来观察安月初的状况,以确认没有太大的问题。
这话就相当于侧面承认捐款的事实,安月初忽然站在他面前,深深的鞠了一躬:
“感谢你这些年对于福利院的资助。”
谢淳连忙将她扶起来,耐心道:“这钱又不是给了你一个人。”
“更何况你现在拥有的一切也证明了这些年捐助的钱都没有白花,真正的帮助了像你这样有需要的人。”
院长难得笑的开心:“你们小两口还相互感谢什么,今天中午就在这吃吧,刚好和你们聊聊目前福利院的发展。”
谢淳和安月初两人相互使着眼色让对方澄清,但两人谁都不想跳出来做这个坏人。
“那就打扰您了。”
安月初拉着谢淳的胳膊向福利院深处走去。
“坏女人!”
谢淳在她耳边低声说着。
但安月初笑得欢脱,抓着他胳膊的手更紧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