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哥,有没有人说过你这个人很奇怪诶?”
“当然有啊,有说我像精神病的,有说我像出家和尚的,也有人觉得我像跳大神的。”谢淳诚恳道。
“......倒也没奇怪到那种程度。”
姜瑾婳解释道:“我只是觉得你和我印象中的有钱人不大一样。”
“当然不一样,他们都没有我有钱。”
“不是指这个啦,我是说你们的行事风格之类的,那些有钱人天天都恨不得用钱武装到牙齿。”姜瑾婳思索数秒,接着道:
“可你平时好像从来没什么欲望,明明很有钱却随波逐流的过着普通人的生活,一身上下最贵的居然是一部苹果手机。”
“别尬黑,我这是华为promax远峰蓝,主打一个爱国。”谢淳忍不住打断道。
“至于你说的问题,我只能告诉你,如果一个人的欲望能够被轻松满足,最终的结果只是会不断拉高欲望的阈值。”
那些家里有的是钱,还到处搞impart搞吸粉的,不就是因为欲望太容易满足了,后面只能不断寻找更刺激的东西。
他总结道:“在我这里,生活质量只要能让我过得舒服就好了,整天追求这个追求那个很累的,那种东西永无边际。”
人的欲望如同高山滚石,有一座小房子,就想要个大房子,有了大房子,就想要一排大房子。
即使是像谢淳他爹这样,掌握着浙省相当可观数目的财富,也依旧在惦记着如何将谢家的势力扩展到浙省之外。
就算一切按照你心里所想,从一开始的乞丐要饭一路到最终的一统天下,登基为帝,不还是要考虑励精图治的问题?
无非是多了个九族消消乐的权限罢了。
所以说这东西是没有尽头的,人这一生一共就活那么百八十年,知足常乐才是真的,谢淳就从来不考虑那么多,钱这种东西够花就好。
谢淳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从02年出生到现在为止,我没有拿过一个月的工资。”
“我从来没碰过钱,我对钱没有兴趣,我最快乐的时候是以前下棋一个月拿几千块钱的时候,那时候就想着攒攒奖金还房贷,现在没那个需求了。”
姜瑾婳一脸想笑但又强行绷住的表情:
“所以,这就是你对于一切都这么不上心的原因?”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毕竟如果能避开猛烈的欢喜,就不会有悲痛来袭。”谢淳感叹道:
“想避免坏结局,只需要避免最开始就好了。”
“......谢大哥总是能说出一些有哲理的话呢。”
“这是太宰治在人间失格里说的,和我没关系。”
谢淳数了数手头剩余的彩纸数量,差不多叠了八百多个了,明天应该就能完工。
“今天就这样,瑾婳你去陪星若睡吧,起码盯着点别让她情绪失控,这几天我去你租的房子住几天。”
谢淳从系统空间里翻出之前在她那要的钥匙,顺带将桌上的电脑打包。
姜瑾婳一愣:“这是干嘛?”
“就当是保持一下适当的社交距离,这两天我还是不在她面前晃悠,刺激她了。”
“好吧。”
姜瑾婳眼看着谢淳收拾东西出了门,接着换上睡衣来到隔壁苏星若的房间。
苏星若正安静的坐在床边,望着窗外发呆。
她现在只感觉很无聊,无聊到不知道该怎么和谢淳聊天,亦或是和他做些什么。
明明她已经得到了想要的,渴望的人,可脑海里的想法却越来越奇怪,总是有着各种各样的压力在身。
姜瑾婳走到背后,轻轻将她抱到床上:“不要想太多,睡一觉就好啦。”
这时候最简单的方法,自然是让苏星若打个电话过去,提一句分手,之后她就彻底自由了。
也不再会感到来自恋爱的压力,以后依旧能过那种轻松的、过去的生活。
仔细想想,这样也未必不好,至少她是开心的。
而且!
这样瑾婳大人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上位啦!
双赢!
她轻轻搂着苏星若,打算明早和她慢慢聊这件事。
...
...
由于时间还算早,才晚上八点,谢淳开着车来到鹿城江边的一家酒吧。
虽然他嘴上说着这事对他没什么影响,但再怎么想也做不到心境毫无波澜的程度。
只要有了开始,后续陷进去也是难免的事情,早知道当初就应该再坚决一点的拒绝掉。
好在现在问题也不算大,无非是小酌一晚,睡一觉就过去了。
明天的太阳依然会照常从东方升起。
酒吧内还是挺热闹的,谢淳找了个吧台角落的位置坐下,从钱包里抽出银行卡,要了一杯长饮的鸡尾酒。
坐在酒吧里其实也是一种驱散烦闷的方式,这里面有着形形色色的人可以观察。
谢淳以前的周目卡进度的时候,就会坐在酒吧里发发呆,偶尔小心翼翼的倾听其他桌的人说的话,再刷刷手机,时间过得很快。
也有利于转变思路和放松心情。
吧台的调酒师没从谢淳身上看出什么有钱人的打扮,但对方甩出来结账的那张黑金银行卡却显示着身份的不简单。
所以在谢淳连着喝了四杯鸡尾酒后,调酒师简单和他聊了几句,确认谈吐不凡后,送了他一杯shot,介绍道:
“这是酒吧新到的威士忌,您可以尝尝。”
谢淳将那三十毫升的小杯一饮而尽:“有没有搞错,让隔壁老外看见,还以为我喝不起呢!”
“不不不,个个都一样。”
“什么叫个个都一样啊,这么一点点够谁喝啊,再拿一杯大的,一人一杯!”谢淳将银行卡拍了出去。
“您......喝醉了,需要我帮您叫车吗?”
“不用,我有车。”
谢淳抱着一大杯威士忌,拿出手机叫了个代驾。
他感觉今天也就喝到这了,头有些晕晕的,回去睡一觉再说。
...
...
“早上好,现在是一月二日,上午八点整,天气......”
神志不清的谢淳随手按在手机屏幕上,闹钟戛然而止。
周一对于任何一个社畜来说都是异常惨烈的一天,对于前一天晚上还喝了点小酒的谢淳更是如此。
浑浑噩噩的在床上挣扎了几十秒,人体赖床的本能终究是战胜了对上班的恐惧。
上班?上个屁。
谢淳翻了个身,将一旁温软的肉体拥进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准备再次进入梦乡。
“?”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