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没接话。
李明素也不在意，喝着手中的小酒，时不时看向不远处，像是在等着谁一样。
……
湫月宫。
江婳被宫人给‘请’了出来，江姿看到江婳没事，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下了，等江婳坐下后将她翻来覆去的仔细打量，确定江婳没有事情，才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妹妹怎么样？在宫里还好吗？她有没有对你做什么？这两天真是担心死我了。”
“姐姐放心，妹妹好得很。”
众人均看向江婳，简单的装扮让她鬓角的白发更加明显。
她们的眼底或是同情或是看戏或是探究，江婳懒得去应付，今日是年三十，她得回去和姐姐守岁过年。
“人既然齐了，走吧。”岑贵妃不给她们姐妹俩‘说小话’的机会。
众人跟在岑贵妃身后，江婳江姿在最靠近岑贵妃的位置，前往宴会。
到的时候，分作两席。
男席不经意间以李明素为首，其他人都不由自主地往后面挪了一位。
女席以江婳为首，江姿挨着江婳落座，其他人分别坐下。
贵妃和二皇子坐在帝位两旁，中间的帝位空了出来，二皇子抖了抖衣袖站起身，端着酒杯对众人说道，“父皇虽然病重，但本殿想着父皇每年都会让母妃在今天准备宫宴，宴请大家。”
“本殿和母妃也商议和纠结了许久，今天的宫宴到底要不要办，可一想到父皇若是现在还康健，定然也会要举办这个宫宴的。”
“父皇让本殿监国，本殿自然要继承父皇的那些志愿。”
二皇子慷慨激昂，言语间全是对皇帝的尊重，可眉眼间全是得意和欣喜。
“臣听说小国公和羲和公主已经凯旋归来，方才瞧见了安远侯和江宁郡主，怎么不见小国公和羲和公主？”开口的户部升任不久的侍郎。
“是啊，怎么不见羲和公主和小国公？这样重要的场合，他们不在，实在是说不过去。”礼部侍郎跟着附和。
江婳挑眉看向两位开口的大臣。
这个节骨眼儿能说这些话的，要么是宗明喻的人，要么是羲和的人。
她倒是小看他们了，没想到还有这些人脉呢？
户部管着财，吏部管着人，除了皇帝怕是没人能做到这样了。
“臣前两日仿似瞧见羲和公主和小国公进宫了，之后也不知道有没有出宫，这样的场合他们不在，的确不合适。”
“是啊是啊。”
“进宫了没再回去？”
“......”
越来越多的声音出现，二皇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这些人如此没有眼力见，连他扶持起来的人竟也不站出来说句话。
如此想着，武安候出来了。
“这样大的宫宴，谁知道是不是羲和公主和小国公拿乔，不给二皇子和贵妃面子呢？再说了，从前这羲和公主就是个傲慢的......啊……”
武安候话还没说完，就被酒杯给砸了，捂着脸怒吼，“谁？是谁？！”
“本郡主还没死呢，武安候就在本郡主面前说本郡主姐姐的坏话，别说是用东西砸你了，就是今天让人把你打一顿，你信不信，你的主子都不敢说半个不字？”江婳冷眼看着武安候，眼底的愤怒掩饰不住。
“你……”
“你什么你？在本郡主面前，武安候最好是客气点。”江婳才不管那么多，这些个大臣整天在胡城好吃好喝的玩乐，他们也配享受百万将士们用命守护的乐土？
“江宁郡主去了一趟北疆，该不会觉得自己就劳苦功高，能和本侯这样真正上过战场拼杀的人相比吧？”武安侯开始对江婳攻击。
“再不济，这里还有二皇子在，要尊也是尊二皇子，江宁郡主还是哪里凉快待哪儿去吧。”
“啊......”武安侯叫痛，又捂着另外一边的脸，恶狠狠的瞪着杯子来得方向，果不其然，这一次是江姿出的手。
“江姿！”武安侯眼里冒着怒火。
“本侯的耳朵好使的很，不用这样大声。”江姿不耐烦的挠了挠耳朵，“本侯看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怎么？小妾的孩子快生了？觉得自己又有后代可以霍霍了是吧？”
武安侯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
江姿！江婳！
她们两姐妹太过分了！
“这次本侯只是扔一个酒杯，下次就不敢保证会不会是本侯的剑了。”江姿根本不怕他，对着他继续要挟，“一个没几个兵的人就敢同本侯这样叫嚣，是谁给你的胆儿？”
“难道是二皇子给你的？”江姿瞅向二皇子。
二皇子，“……”
在眼下这样状况下，他可不敢认！
武安侯没想到二皇子竟这样怂，连自己的人都不敢出来维护。
“嘉嫔到。”
一道声音响起，二皇子明显的松了口气，武安侯依旧愤愤不平。
江姿嗤笑一声，然后对江婳说道，“谁也不能欺负你！下次再遇到这种垃圾，更狠一点，不然的话他们总以为我们是好拿捏的。”
“听姐姐的。”
众人，“……”
他们一点儿没觉得她们姐妹二人好拿捏啊。
说话间，兰秋已经扶着嘉嫔进来了，嘉嫔的脸上挂着笑，“好久没参加这样的宴会了，今日这样出来走走，本宫倒是开心了许多。”
位份低的已经给嘉嫔行礼问安了。
嘉嫔从江婳面前路过的时候，眼神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后又继续朝着岑贵妃旁边的位置去了，而江婳却是白了脸。
刚刚她在嘉嫔的衣袖处看到了那个印记。
那个匕首上一模一样的印记。
嘉嫔……二皇子……
他们都有这样的印记，瞬间，江婳脑海中浮现出一种可能，再抬头看向嘉嫔的时候，江婳眼底带着愤怒和恨意。
江姿发现江婳的情绪变化，紧握着她的手，低声询问，“妹妹怎么了？”
“没事。”江婳摇摇头，“我只是好像发现了一件很让人意外的事情。”
江姿半懂半懵的看了看嘉嫔，又看向江婳，“等回去再说。”
“好。”江婳点头。
现在的确不是一个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