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青渊眼前骤然出现公主的脸,他的脸颊瞬间红了。
公主趁江婳没注意,伸出手在青渊的脸上轻轻捏了捏,轻声道,“去吧。”
青渊策马离开。
……
公主府。
用了午膳,公主带着江婳躺在公主府的园子里,公主特地打造了一个躺椅,说是想躺着的时候就能躺着,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做。
惬意的很。
两个人就这样躺着,已经快晚秋了,日头不大。
兰雪带着下人远远的站着,公主侧过头对江婳说道,“你师傅最近可有要回胡城?我想去拜见他。”
“没,我也许久没有收到师傅的来信了,殿下可有事情找她?”江婳反问,“要不殿下写封信给我?我让人给师傅送去。”
“不用了。”公主定定的看着江婳好一会儿,摇摇头拒绝了。
江婳,“......”
“你说你姐姐现在怎么样了?也不知道战场吃不吃紧,幸好如今宗明喻去了户部,至少拨款什么的,也能帮上忙。”公主聊着聊着说道江姿和战事。
“是啊,户部拨款向来是个难事。”江婳看向远处附和公主的话。
之前姐姐打仗,就是因为御史天天嚼舌根,导致户部拨款困难,姐姐被困战场好几日,她用了自己手上为数不多的产业去资助。
自此之后,她疯狂敛财做生意,把生意做大做远,不管姐姐在哪里打仗,她都能帮上忙。
又以字画先生的名号提携寒门学子,让他们入朝为官,成为御史,把那些只会嘴上功夫不做实事的人给顶了下来。
也是这些年的苦心经营,才有了如今的她,不过她还是喜欢躲在姐姐的臂膀下,也喜欢在背后助力姐姐。
“只是每每战争,难的都是百姓。”公主叹了口气,“远在城里的达官贵人们,可感受不到那样的妻离子散、食不果腹的日子。”
江婳目光看向公主,心底却有些触动,公主……能这样想,倒是比许多拿着俸禄却不为百姓做事的官员好太多了。
“若是可以,我倒是想去边疆看看,也想尽自己的能力为他们做点什么。”公主眼底溢满了悲伤,“不过……我最希望的还是不要再有战争了。”
“让百姓过一过安宁幸福的日子。”
公主最后说着自己的希冀。
“公主又怎知:兴,百姓就不苦了呢?”江婳反问。
公主愣住了。
是啊。
兴,百姓就不苦了吗?
两个人因为这个沉重的话题而默不作声了,胡国有如今的安宁,是无数人的努力,也是无数人用命堆积起来的。
可如今的安宁下,也有不少蛀虫在啃食着根基。
是夜。
胡城又开始了新的故事。
安然居。
“姑娘,城里开始有新的故事出来了,是今天……”初月对坐在案桌上的江婳禀报,“可需要我们添把火?”
“添把火不用,吹股风吧,让故事都传开来,不然小国公的‘病’就白生了。”江婳没有抬头,左手不断的写着。
“今天的事情明显是冲着您来的,老夫人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是针对您,您今天对她还是太客气了。”初月不忿,看着姑娘受委屈她也不高兴。
“放心吧,有的是人诊治她,用不着我们出手。”江婳安抚初月。
初月仔细一想,可不是嘛,老夫人算计小国公,还把人气病了,怎么可能安然无恙呢?
岑府最近虽然屡屡受创,但是他们也不是随便能踩踏的,这件事啊……还有的看呢。
果然。
翌日。
皇帝就让身边的大太监带着太医去国公府了。
大太监把小国公气的下不来床的消息带了回去,正巧,岑贵妃正在皇上面前吹着耳边风。
“皇上,臣妾的妹妹自小就被娇养着,因为没有遇到自己合适的那个人,一直没有婚嫁,可眼下发生这样的事情,臣妾都不敢想臣妾的爹娘知道了会怎样难过。”
“发生这样的事情也就罢了,偏殿下还因为一个下人就仗责于她,躺在床上动也不能动,她一个姑娘家脸皮薄,这事儿都传遍胡城了,陛下若是坐视不理,指不定百姓们如何议论皇室呢?”
贵妃说着说着竟还自己委屈上了,眼睛红红的,“以往殿下在宫内嚣张跋扈也就罢了,如今都开府了,在外代表着皇室的颜面,这样的事情传出去,皇室的颜面何在?皇上的龙威何在?”
贵妃把事情越说越大,皇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周身散发着怒气。
“皇上……”岑贵妃还想再添把火,就见大太监从外面进来了,连忙住了嘴。
“回来了?”皇帝瞥了眼大太监问道,“去瞧过了?明喻如何了?”
“回皇上,小国公大抵是病来如山倒,脸色惨白,竟连床榻都下不来了。”大太监如实回答,皇帝的脸色更难看了。
“具体的还是让太医说吧。”
“准。”皇帝大手一挥,太医从外面进来,岑贵妃手上捏紧了帕子,眼看着皇上都要发话了,却不想又被打岔走了。
她怎么能甘心呢!
“微臣拜见皇上,皇上万安。”太医在皇帝抬手后站起身来,回禀着自己诊脉的结果,“小国公怒急攻心,本就腹泻,又加上......”
太医看了看皇上,又瞥了眼一旁的贵妃,犹豫了一番。
“说。”皇帝瞪了太医一眼。
“小国公被下了药,一直强撑着身体,多重因素之下,才导致如今的局面,微臣已经给小国公开了药,喝了药静静调养,绝不能再受到刺激,才能慢慢养好。”太医说的隐晦,皇帝却也听懂了。
胡城里的传闻,下了朝就已经传到他的耳里了。
老夫人为了一己私欲,竟然对宗明喻用媚药,要是宗明喻真的中招,怕是此时的岑府已经在国公府门口哭天抢地,让他负责到底了。
“行了,辛苦你了。”皇帝淡淡的说了一声,大太监很有眼力见的让太医可以下去了,屋外还叮嘱太医,“记住不该说的话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