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江婳起床第一件事就是给姐姐写了信,又让可靠的人把装好的佩剑给姐姐送去了。
做完这一切,江婳又开始关心公主的事情,叫来了初月,“公主那边可有什么消息传来?也不知道公主怎么样了?”
“暂时没有消息传回来。”
“戏本子呢?都唱出去了没?”江婳又问。
“已经唱开了。”
江婳点点头,“给他们送信让他们准备准备,明日早朝参岑侍郎一本,岑府可不能让他们就这样轻飘飘的揭过了。”
“至少得给我的‘姐姐’出口气才行。”
初月听到这话就知道,姑娘这是开始把公主当做自己人了,瞧瞧这护短的样子,已经有大姑娘的风范了。
“属下记下了,一会儿便去办。”
江婳点点头,等初月把事情交代完了,才乔装打扮了一番出了侯府,姐姐回来后她就很少去‘渔舟晚’,那是她以字画先生待的地方。
集合了许多文人墨客的地方,他们都冲着字画先生的名头去,却次次落空,下次还会再去。
毕竟想要遇到字画先生的机遇是可遇不可求的。
总要碰碰运气。
江婳站在‘渔舟晚’的三楼阁楼,一身灰衣长衫,头发用发带束起,稍作了男装装扮,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她是女子身份。
一楼汇集的更多是寒门学子和无背景的平民学士,二楼的身份更尊贵些,或是世家子弟,或是达官贵人。
三楼阁楼不对外开放。
阁楼设计巧妙,在阁楼的人能看到一楼和二楼走廊的动静,但是一楼二楼无法勘探到三楼的动静和样子。
江婳在楼上看着楼下的动静,刚准备转身回去阁楼,却听到一楼传来吵闹声,又站回来看着下面的动静。
初月也是一身男子装束跟在江婳身后,看着下面的动静。
两人本以为只是简单的口角之争。
却不想,突然下面传来,“老将军夫妻根本就是枉死的……”
江婳猛地抓住围栏捏紧,手背上青筋暴起,死死地盯着下面说这话的人,他身形消瘦被一群人围住,众人不信他说的话。
老将军夫妻在胡国的地位很高,根本不能容忍他人这样说。
他们宁愿相信老将军夫妻是真的战死沙场,而不是被什么阴谋诡计给陷害,致使二人枉死在边疆。
“我没说谎!”
不知道周围的人说了什么,男子梗着脖子大声的反驳。
“你们不信就算了,我若是有朝一日能得势,定会给老将军夫妻二人正名,查清凶手将他们绳之以法。”
男子这话一出,众人嗤笑和不屑。
原来又是一个为了出名编造谣言的人,众人也开始不客气起来,对于这样的人,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也变成了施暴者。
他们开始对他拳脚相向。
江婳看完了这场闹剧,松开了围栏退了两步,对初月说道,“晚些时候把他带上来,我要见见他。”
“姑娘是以字画先生的身份见他吗?”初月提醒。
江婳,“……”
是啊,遇到爹娘的事情就容易乱阵脚,片刻她开口,“我们回府,把他带到侯府去,我要亲自问话。”
“是。”
江婳说完从特殊通道先行离开了。
回到侯府收拾了一番,叫来了初弦给自己简单装扮一下,可也到了午膳时分了,“姑娘要不要先用午膳?”
江婳惦记着那人,一点胃口都没有。
摆摆手拒绝,“没什么胃口,一会儿我要去见个人,等见完再说。”
“什么人这么重要?姑娘还是先用膳吧。”初弦想再劝一劝,江婳平时见人也不会在用膳时分,今日这人到底是谁?
竟然让姑娘这样等。
“挺重要的。”江婳简单回答,这时候初月回来了,“姑娘,人带来了,在前厅里候着,被打的身上有些皮外伤,属下让人去请了府医给他看看,姑娘可要现在去见他?”
“走吧。”江婳起身直接去了前厅。
初月初弦跟在江婳的身后一起去了前厅,初弦一路上不断看初月,初月没有搭理她,毕竟姑娘的身份不好让更多人知道,姑娘又是以字画先生的身份听到的那些话,将那人带回来的,姑娘没开口,她自然也不会说。
前厅。
府医已经离开了。
男子局促不安的坐着,不敢大胆的东张西望,却也微微低着头左右试探,直到听到脚步声抬头看了一眼,急忙又低下头。
低下头后他的耳根子瞬间红了。
江婳将男子的反应看在眼底,没有戳穿,坐下后开口,“突然将公子请到侯府,是有些事情想要问,若是唐突了,还请公子见谅。”
男子抬头想回话,后又低头,站起身走到厅中想要给江婳行礼,被江婳给截住,“我没有那么多规矩,公子不用这样拘谨。”
男子点头又摇摇头,声音带着轻颤回答,“谢江宁县主,来的路上已经听侯府下人说了,是江宁县主要见在下,不知所为何事?”
“既然你已经知道我是江宁县主,也知道来的是侯府,想必也能猜测些许了。”江婳打着哑谜,并不直接说自己的目的。
男子鼓起勇气抬头,江婳这才看清楚他的长相,秀气的脸带着淡淡的书气,是个常年读书的人才会有的。
“县主可是为了老将军夫妻的事情?”男子问道。
江婳点头。
男子没想到江婳如此直接,竟然也不犹豫就点头认下了,“在下也只是听村里的老人提起过……如今还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能指证。”
“你今日说的话我已经知道了,你现在说你只是听说?并没有证据?”江婳脸上带着怒气,因为男子的谎话。
“不是不是……”男子急忙摆手,脸上带着恐慌,“我们村里有人曾经在战场上做过老将军的兵,因为老将军的事情,没几年他到了年龄也都退了下来,他曾同村里的好友说过,他那日是守着老将军营帐的。”
“老将军他们一直主张的防守,可不知怎地,第二日竟变成了主攻,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