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一场,贺君灼又毫无意外的取得了胜利。
可这两场的‘毫无意外’只是对师徒两人来说,其他的人早就惊得眼珠子脱了眶。
上午他们还想着兴许是韩烈太过轻敌大意,可下午的卫诗雅可是拼尽全力,依旧败在了演武台上。
许多之前想挑战贺君灼的人,如今都观望起来。
但最想哭的还是之前那个让他押宝的内门弟子,五百个中品灵石,就是把他卖了也赔不起。
可别人他还能赖,太上长老的弟子就是借他八百个胆子他也不敢。
这内门弟子可是听说了先前灵兽堂的事,不过是打个架而已,太上长老竟连问刑堂都掀了。
这师徒俩,他一个都惹不起。
此时的贺君灼刚跳下演武台,便立刻环顾四周。
没见到慕珏的身影,他的心情立刻低落下来。
贺君灼拿过自己的木牌,垂头丧气的走出了演武场。
“既是赢了,何故这般怏怏不乐。”
耳边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贺君灼倏地抬起头来。
慕珏一身白衣,负手而立,面容宛若神祇,清冷而又孤傲。
贺君灼感觉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几乎完全失去了控制。
慕珏见他怔愣愣的站在不动,竟开口唤道:“过来。”
贺君灼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过去的,等再回过神来的时候,慕珏竟带着他飞出了天阙仙门。
“师父,我们这是去哪?”
慕珏不发一语,只是一直向前飞去。
这次用的法器并不是那柄眼熟的青伞,而是一把水墨折扇。
两人站在上面,十分平稳。
可贺君灼却怀念起那把玉骨青伞来,至少两人共打一把伞时,离的特别近。
两人落在了一处坊市入口,这是一处散修的聚集地,店铺林立,十分热闹。
慕珏抬手在自己脸前一划,面容立刻变成一副平平无奇的样子。
贺君灼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竟隐秘的有些开心。
师父的脸,只让他一个人看见就好了。
两人走到一处酒楼,上到了二楼的雅阁。
“一壶灵泉酒,两份烤炙肉。”慕珏又点了几个菜,小二道了一声好嘞便去后厨报菜。
没等一会,菜便一道道端上桌来。
慕珏拿起酒壶,给贺君灼倒了一杯。
贺君灼之前还从未喝过酒,小小的抿了一口之后,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虽然里面的蕴含的灵气还不足剑峰上灵茶的千分之一,可入口微辣绵滑,后味甘甜悠长,令人回味无穷。
慕珏见他很快喝完了一杯,便开口道:“只三盅,不可贪饮。”
贺君灼听话的点了点头,慕珏又提筷给他夹一块烤炙肉,“尝尝。”
这道菜看着就令人食指大动,色泽透亮,红如玛瑙。
吃进嘴里十分咸香软糯,上面的一层软皮肥而不腻,味醇汁浓没就像直接在嘴中化了开来。
贺君灼吃的连连点头,慕珏见状便又给他夹了一块。
“慢些吃。”
贺君灼虽嘴上应着,但下筷的速度却越来越快。
最后一桌菜有大半都进了他的肚子,吃完后心满意足的靠在椅子上。
天色已经渐渐黑了下来,在贺君灼的强烈要求下,两人在坊市上转了转。
“师父,方才那家店里的那颗炎云珠看着极有意思,徒儿想……”
慕珏微微颔首,“去罢。”
“师父你就在此处等我,我马上就回来。”话音刚落,便一溜烟的跑了。
慕珏没等多大一会,贺君灼便拿着珠子回来了。
夜色融融之时,师徒二人又回了天阙仙门。
明日便是守擂大比,所以慕珏只说了两句,便让他回去休息了。
贺君灼一进到凤乐阁,便从怀中拿出了一枚白润无暇的玉簪。
他看到玉簪时的第一眼便想到了师父,买什么炎云珠只是个借口罢了。
他将之前押宝赢得五百中品灵石花的一干二净,那老板说,这玉簪是他们那里的镇阁之宝,十分珍贵。
可他依旧不敢送给师父。
师父随手拿出一件便是天阶之物,这个玉簪不过是玄阶品质。
贺君灼垂眸看着手里的东西,满心失落。
他静静的看了一会便收回了乾坤袋中,然后阖眸深吸了一口气。
过了许久后睁开眼睛,眸中的失落已然散去,转而充满了坚定之色。
总有一日,他要将全修仙界最好的东西都捧到师父面前。
隔天,守擂大比。
尽管韩烈和卫诗雅这两个极其厉害的人都败了,但还是有不少人跃跃欲试。
毕竟能拜入到太上长老的门下,这个机会实在太过诱人。
想要挑战贺君灼的竟多达十二人,但名额只有三个。
为表公平,这十二人又再战了一次,故而大比时间又向后推移了两日。
正式守擂的这天,抽到第三签的内门弟子几乎欣喜若狂。
守擂大比是车轮战,首签倒了,二签就会直接上。
如此一来,第三签就是最有机会战胜贺君灼的人。
大比这日,几乎整个内门的人都来观赛。
可还没等人到齐,贺君灼这三战便在一炷香内结束了。
面对韩烈和卫诗雅时,他都留了手。
可这三个人,都要跟他抢师父,那就别怪他不客气。
演武殿前的几位来观赛的峰主和长老,此时都面面相觑。
贺君灼一个水木火的杂灵根,即便修的是天阶功法,也不会在短时间内变得如此厉害。
唯一知道真相的祁远安在一旁插着手,装作完全不知情的样子。
洗凡丹连他和掌门都十分动心,更别说那些心怀叵测之人。
即便太上长老修为高深无所畏惧,但消息一旦发散出去,财帛动人心,对他们天阙仙门是有百害而无一利的。
太上长老显然也想到了这点,所以才会在开鼎那日布下阵法,没有泄露一丝劫云的痕迹。
这日的大比,贺君灼没叫慕珏去看。
他怕他此番毫不顾宗门之谊的做法,会遭师父责骂。
比试后,便早早的回了剑峰。
吃饭时,贺君灼一直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慕珏看着他,淡然的开口道:“在想何事。”
贺君灼犹豫再三,还是开了口。
“师父,男子和男子之间……能否双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