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给我吃的是什么啊？”贺君灼看着他的脸色问道。
慕珏不发一语，沉思了一会，又拿出一颗问道：“你信我吗？”
贺君灼点了点头，目光坚定道：“信。”
“再吃。”
尽管刚才疼的浑身发抖，但贺君灼仍旧拿起，一口吞下。
服下后，他立刻疼的手脚蜷缩。
慕珏抬手将他扶起，将灵力运于掌心，一寸一寸的替他疏通经脉。
修行之人，无论何种骨肉受损，皆不是大事。
唯独经脉拥堵，会使全身元气运行不畅，对修炼埋下祸患。
灵气探入后，慕珏感应到贺君灼体内竟有两股气旋，相生相克，难怪第一颗洗凡丹会不起作用。
他打入一道自己的意识，强行封压另一股气旋。
“啊——”
贺君灼身体如撕裂般痛苦，忍不住痛呼出声。
“再忍忍。”慕珏紧蹙着眉。
一股寒如冰雪的灵气不断在他周身游走着，很快贺君灼的眉发便生起白霜，浑身发起抖来。
三日时间一晃而过，慕珏收势撤手，长舒一口气。
贺君灼怔愣着看着自己手，总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了。
还不等他开口，慕珏便又拿出一颗，“吃了。”
五天后，两人再次睁开双眼。
慕珏如之前那般，再次将两指点在他的眉心，过了一会，眼中划过一抹笑意。
“总算没白疼一场。”
贺君灼此时还不明白慕珏的意思，懵懵懂懂看着他。
“出去吃饭。”
贺君灼愣愣的点头，“哦、哦。”
不知今日是怎么了，打开食盒上的盖子后，慕珏竟也拿起了另一双玉筷。
“师父，你……”
慕珏看着他，“怎的，怕我分了你的？”
贺君灼摇了摇头，笑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师父你吃饭。”
说完，就夹了几筷子灵菇，“师父，这个特别好吃。”
“还有这个。”
转眼间，贺君灼就给他夹了满满一碗。
吃过饭后，慕珏在自己的玉戒中找了一圈，没找到想要的东西。
于是叮嘱贺君灼好生修炼后，孤身去了丹阳峰。
向祁远阳要了两枚上品丹药，又回了剑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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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太上长老在你这里拿了两枚筑基丹？”司空凌放下手中的茶盏。
“正是。”祁远安想了想又道：“想来那事已经成了。”
要不然就凭贺君灼那杂灵根的资质，一个炼气中期怎会不到月余就要筑基了。
司空凌点了点头，“事不宜迟，你随我去剑峰。”
两人到了之后，贺君灼在阁内闭关，慕珏听到外面的动静便从洞府中走了出来。
司空凌先是寒暄了几句，知晓慕珏的性子，便直接开门见山，言曰，愿以天阶法器和功法交换洗凡丹。
其实若是还剩下一颗，慕珏是不介意交给司空凌的。
什么天阶法器功法，这些东西他玉戒里多得是。
司空凌自从登上掌门一位，为人算得上明公正道，为天阙仙门尽心尽力。
但可惜，三颗都被贺君灼给吃了。
司空凌听到这个结果，先是愣了一会，然后脸色大变倏地站起。
别说是掌门了，祁远安也心疼的心头滴血。
资质得有多差，要吃三颗洗凡丹才能变成天灵根。
司空凌觉得自己的头发都白了几根，若不是顾及有他人在场，这会子早就气的捶胸顿足。
他明白以慕珏的为人根本不屑撒谎，所以那个杂灵根的臭小子当真一颗没留，全都吃了。
好死不死，此时贺君灼一脸兴奋的从阁内跑了出来，“师父！我……”
一见还有其他人在，立刻收敛了笑意，躬身道：“弟子贺君灼，拜见掌门。”
“你，你……”
司空凌的身形晃了一下，祁远安立刻抬手扶住。
他颤抖的指尖指向贺君灼，“你好的很，好得很。”
三颗洗凡丹啊，就换了一个天灵根。
哪怕全吃了得个异灵根也成啊，怎的就这般不争气。
想他泱泱天阙仙门，要什么天灵根没有，竟要花如此代价。
贺君灼挠了挠额头，眼含疑问的看向慕珏。
慕珏轻咳了一声，看着祁远安道：“劳烦祁峰主送我师兄回去。”
“是。”
他怕再不走，掌门大人都要气的走火入魔了。
临走前，司空凌还指着贺君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臭小子，我记住你了！”
待两人消失在天际后，贺君灼挠着后脑走上前来，“师父，掌门他怎么了？”
慕珏嘴角微微勾起，等贺君灼看过来时，又恢复了面无表情，“无需挂怀，这一日你修炼的如何？”
贺君灼听到这话，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师父，我感觉我要进阶了。”
接着又详细描述了自己体内的变化，以前的滞涩全然消失不见，如今修炼起来，灵气就像不要钱似的往他体内钻。
慕珏听罢，微点下颌。
贺君灼试探的问道：“师父，我修炼如此神速，是不是因为你喂我吃的那三颗丹药？”
慕珏看着他，淡然回道：“不错。”
贺君灼突然想起那日掌门说的话，小心翼翼的问道：“是……洗凡丹吗？”
慕珏点了点头。
贺君灼蹭的一下从石凳上站起，张了张嘴。
难怪掌门会那般肉痛，原来这洗凡丹当真如此神奇。
慕珏抬头看着他，神色自若道：“你如今是火系天灵根，与那些天赋卓绝者并无不同。”
贺君灼眼睛猛地瞪大，满脸的惊骇。
慕珏也不急，挥手在石桌上变出一套茶具。
喝到第二杯灵茶时，贺君灼的眼圈倏地变红。
“师父……”他带着浓浓的鼻音，“师父。”
他一下跪趴在慕珏膝上，失声痛哭了起来。
哭声之中充满了心酸和委屈。
就因这杂灵根，他从小受了多少欺辱蔑视。
正如慕珏所说，以他的资质，连宗门中的杂役都比他强些。
可就是他这样的废物，却有了这么好的师父。
虽然整日冷冰冰的，但却无时无刻都关心着他。
就因他说了一句羡慕，竟想法子连灵根都给他改了。
在遇见师父之前，他从未想过幸运终有一日也会眷顾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