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宛童忽而大笑,笑得癫狂,止不住,又捧腹大笑。她笑得喘不上气,肚子痛,抱着肚子蹲在墙根,蹲了很久很久。久到霍南图都以为她不会站起来的时候,她又忽然站起来,目光鄙夷:“霍先生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手法,可真是用得炉火纯青。”
“你好好说话。”
“是我不好好说话,还是霍先生玩惯了权术,把自己玩得反复无常却不自知?”
“……”
“你做过什么,你自己心里没数吗?你自己心里有数又想让我说,霍先生,你是想听我说你想听的,还是想听我说你爱听的?行,我说给你听,VV的包没有人告诉我,是我自己胡说八道的。我不想答应你的求婚。我要在爷爷面前找个合理的理由拒绝你。我不想让爷爷对我失望,只能让你背黑锅。霍先生,对不起,你的包没有恶心我,是我坑了你。”
江宛童眼中的光芒比脸上的笑还要冰冷:“霍先生,我这样的解释,你满意吗?”
霍南图不满意,她说的都是反话,他要的答案她一点没给。行,她不肯说,他来问她:“是不是小园跟你说过什么?”
“你说呢?”
“你在问你,你说。”
“你又想听什么答案?你把你想听的告诉我,我直接说给你听。”
“江……”他手机忽然响起,看了一眼,掐断:“江宛童,我不知道是谁跟你说的,也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是我想告诉你,VV的包是我买来送给你的。不为别的,就为那一天,你在我办公室翻看杂志的时候,你多看了它一眼。”
江宛童又想笑,他真是记混了,把温小园记成了她。
霍南图不管她信不信,该说的全都告诉她:“VV的包并不好买,但是你喜欢,多不好买我都要买到。童童,不管你信不信,VV的包就是我为你买的,自始自终你都是它的主人。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为小园买,更没有想过要送给小园,你……”
他的手机又响起,这次不是保镖小马的电话,而是精卫医院宋医生的电话。他不能再掐断,滑开接听,瞬间,哭喊声,叫骂声,打闹声从电话那头倾泻而来,紧接着是宋医生的声音:“霍总,您能不能来一趟医院,令妹和隔璧床的候小姐打起来了。现在令妹拿着刀片抹着候小姐的脖子,候小姐手上也有刀片,反抹着令妹的脖子。我们现在都不敢靠近,只能看着她们互相伤害。”
“她们哪来的刀片?”
“这个不太清楚,等事情平息了再调监控查看。您现在能过来一趟吗?”
“好,我马上过去。”霍南图挂断电话,转过身江宛童已经走远,正在打开公寓门。他叫了一声江宛童,江宛童没有理他。院长的电话又打过来,他没法追过去跟江宛童解释,只能先去医院。他可以不管温小园,但是不能看着候佳蓁死在温小园的手上。
江宛童走进公寓,关上门,靠在门后。
说一千道一万,都不如看他的行动,他的行动直接反映了他的内心,无需再听解释。
门铃声响起。
江宛童没有理会。
紧接着,门铃声和敲门声一起响起。
江宛童火大了,恨恨地拉开门:“霍……”声音又嘎然而止,门外站着的不是霍南图而是沈柔:“妈,你……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