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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回到三哥少年时31(1 / 1)


坐在车上,廖功从后视镜中看出了严婉儿的不情愿,想缓解一下她的这个情绪,便解释:

“……三哥在全院委员会讨论参战案。”

严婉儿顺口就答上了,“还是对德参战那事?”

国会那边不同意提案,又交给全院委员会讨论,今日定要商讨出结果来的,三哥不能不去听。

“你怎么知道的?”廖功惊讶的问。

她看上去也只是个不懂国事的普通女子。

严婉儿沉默。

廖功自然就以为是商系舟告诉她的,见她不答,却也没再追问。

“对。他现在人在会场旁听,阿碗小姐过去的话,尽量离三哥近点,别的人都不要搭理。”

廖功仔细叮嘱着。

会场上的政客派系复杂,他怕严婉儿被人利用或者伤害到了。

“好。”

在廖功引着下,进了会场,会场前堂开阔,后面摆放着弧形的白色连座靠椅,会场坐满了面色各虞的众人。

商系舟就坐在右下角的后面。

“借过。借过。”

两人穿过众人,走到了后面。

商系舟看见他们过来,眉头紧皱,起身上前,他没有看着严婉儿,而是压低声音斥责廖功:

“你怎么把她带过来了!你不知道今天会发生什么嘛!”

说着,他皮鞋在廖功裤管上踹出一个明显的脚印。

廖功梗着脖子,觉得自己没做错:“有三哥在,阿碗小姐肯定不会有危险的。”

再说,是三哥自己说的,不管严婉儿什么时候找他,除非他身处危险中,不然都可以带过来的。

他也只是按吩咐办事罢了。

会场前面嘈杂不已,没人注意到后面的这点小插曲。

商系舟面色这才缓和一点,“你赶紧在外面安排好。”

“是。”

廖功答应完,倾身过来,也压低声音,眼睛却瞥向严婉儿,促狭的笑:

“三哥,阿碗小姐是过来给你送酒的。你把握好机会。”

说完,廖功小步快跑,越过人群,出了会场。

把握机会。

他这头脑怪机灵的。

商系舟从裤兜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根香烟,衔在嘴上,正准备点火的时候,严婉儿拉住了他。

小心翼翼的问:“三哥,我没给你添麻烦吧?”

商系舟将香烟夹在指间,拿开,笑着说:“你来,三哥永远不嫌麻烦。”

他笑得很轻,一缕青烟似的,很快就消散了。

严婉儿觉得他的烟好像点着了。

烟香蛊人。

商系舟收了烟,将搭在椅靠上的酒红色西服垫在椅座上,“坐罢。”

前面讨论的话,没意思的很,讨论来讨论去,没个定论。

商系舟听得脑袋疼。

一只手抵在眉间,轻轻的揉了揉,“听廖功说,你带了酒?”

严婉儿听得正感兴趣,突然被插一句,愣怔片刻,然后呆呆回头:“嗯。放你家了。”

她都不知道廖功带她过来干什么。

东西放下走人不就好了。

不过现在看来,也许是廖功知道她对这个会议感兴趣,就喊她过来了。

商系舟哼的一声轻笑。

似乎想到什么开心的事,“咱俩小时候埋得桂花酿……”

严婉儿目光转过来,讶然打断他的话,“你还留着?”

商系舟点头,语气温柔,“留着。”

又问:“你这回带的是?”

会场沉寂下来了,严婉儿扭过身子,正视他:“果子酒。”

从菜市场的酒家买来的。

不算珍贵。

会场门口突然冲进来一群人,手持着“公民请愿团”的招牌,大摇大摆的走进来。

立刻就有议员站出来问他们是来干什么的。

那长衫男子也不客气。

一把将人踉跄推倒在地。

人越涌越多,无止境的,约摸上千人,声音嘈杂,比菜市口看砍头行刑都来得热闹,人头攒动。

有人动手了。

挥拳的,被打翻在地的,缠在一起拉扯着分不开的。

一只鞋不知道从哪丢出来的,越过大半个会场,得到一声“哎哟”的回应。

……

严婉儿站在最后面,被商系舟护着,并没有伤到,反而是处在最佳观测点。

“三哥。”

商系舟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护着她的头,“别怕。”

也许是该怕的。

但是严婉儿却不知道为什么,内心翻腾着兴奋,肾上腺激素分泌旺盛似的,整个人都处于极度躁动的状态,甚至于每个细胞都想要冲破束缚,重获自由。

“你说这些闹事的都是什么人啊?”

商系舟低头看她,正瞥见她绯红薄透的玉质耳垂,粉嫩的像瓷器。

他想到了周幽王为哄褒姒烽火戏诸侯的故事来。

此时此刻,会场嘈杂混乱,而他,想做周幽王。

“是皖系军阀为了促成参战案搞的事情。”他压低声音,在严婉儿耳旁解释,“伤不到我们的。”

周幽王是做不成了。

内情却可以解释说给她听。

阿碗又不算外人。

参战提案一直通过不了,皖系的政客便想出这样一招来。

商系舟是不支持的。

在他看来,暴力不能很好的解决政治问题。

政治要靠谋略。

但是,皖系政客众多,不是他一家独大的,段总理听了觉得可行,他的意见也就不重要了。

严婉儿还想继续问点东西出来,却见有人已经站上了桌子,高声宣称:

“如再不能开国会,即请政府下令解散,若政府不肯,我等用火将议院烧却。”

闯进来的人跟着喊,“火烧议院!”

“火烧议院!”

接着又是,“通过提案!”

“对德参战!”

这一句一句的,听着像是严婉儿小时候玩得“开火车”游戏。

想到此,她不由笑了出来。

商系舟早就放开她了,正抽烟看着前面,不知道在想什么,神情凝重,听到她噗呲一声儿笑,不由得扭头。

将香烟拿开,问:“笑什么?”

语气同烟雾缭绕,轻轻渺渺,与此时会场的宁静大不相同。

严婉儿说:“原来政事也不过是一场荒唐的文明戏。”

可不是。

袁总统死后,军阀混战,在京城这个戏台上你方唱罢,我登场。

西南地方实力派不服管教,中央坐镇的黎大总统资格又不够。

想到此,商系舟也不由得轻笑,眉头一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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