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我就是千机阁的秘密武器。”安瓷开玩笑一般轻松:“敌人以为我已经死了,其实我还在,不是更有意思吗?”
“嗯。”徐明皓点点头,只要他们不走漏风声,敌人就只知道冷家独女已不在人世。
这一天,两人聊了很晚,徐明皓才离开。
……
砰——
砰——
枪声夹杂着子弹而来,安瓷一下子警惕起来。
幸好已经靠近沈煜辰的别墅,驶离了城市人群,司机以及车上的另一个人也是沈煜辰安排的。
“安小姐快蹲下。”那人连忙掏出枪来,对着某一个方向按下扣板,一个埋伏着的敌人应声倒地。
安瓷连忙点头:“噢噢好,你们小心。”
司机已经联系了沈煜辰的人,专心的开着车躲避敌人。
砰砰砰。
杂乱的枪声持续不断,安瓷抱着头蹲在车里,像是被吓坏的羔羊,眼神到处乱看。
车窗已经有很多弹孔,车门也被子弹打的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安瓷观察着战况,发现已经被逼得往郊区的方向去,她摸着小腿处硬邦邦的枪,已经做好了应战的准备。
司机和保镖都已经受伤,两人咬紧牙关:“NND!”
车一个急转弯,安瓷差点撞到头,车渐渐颠簸,已经进入了郊区。
“嘶。”保镖一下子捂住手,血涌出来,已没法握枪。
司机骂了一声,把车停下来,拿出枪来,瞄着渐渐靠过来的敌人。
安瓷将保镖拉下来,徒手撕下他的衣服下摆,简单的帮他把伤口处理了一下。
一抬头,她迅速抽出枪来,枪枪命中,她眼神凝重却又带着睥睨众生般的戾气。
这是属于冷筱的骄傲。
砰砰砰。
枪林弹雨,敌人越来越多之际,沈煜辰带着人前来,安瓷直接推门下去,和他站在一处。
“分头行动。”沈煜辰吩咐手下,回头看向安瓷时,可以吞没世间万物的黑洞一样的眼睛里像闪过一次如释重负。
他拉着安瓷往丛林深处跑去。
咻咻咻——
子弹像是擦着两人的耳朵而过一样,破空声此起彼伏,在丛林中惊得鸟兽逃窜,一片混乱。
天公不作美,下起了大雨。
山地渐渐泥泞,炸雷声和哗啦啦的雨声开始影响两人对敌人方位的判断。
“该死。”沈煜辰咒骂一声。
安瓷看着四周熟悉的环境,这一片,是她以前经常来采药的区域。
她拉住沈煜辰,掏出匕首,用眼神无声的表达自己的意思。
沈煜辰瞬间会意,也掏出一把匕首,任由安瓷拉着他穿梭在渐渐暗下来的丛林。
哗啦啦——
轰隆隆——
两人像游走在黑暗中的鬼魅一般,收割着一个个落单的敌人。
两人弃了枪,在安瓷熟悉的丛林中,敌人渐渐也失去了两人的踪迹。
雨越下越大,闪电像示威般狠狠打向人间,照亮安瓷坚毅的脸。
安瓷像是无意走向一个方向,随着枪声渐渐远去,意味着敌人渐渐被甩开。
一个小院落出现在两人面前。
安瓷伸手推门而入,顺着走廊,看到了三间房屋。两人查看着情况,很明显,其中两间以前分别是一男一女住,另一间则是个大堂。
安瓷知道这里还算安全,终于放心下来。
这个院子已经荒废了三年,乃是几年前冷筱带着徒弟在山中采药的落脚点,位置隐蔽且外面有当初委托孙以做的重重机关。
“阿嚏!”安瓷打了个喷嚏,这才觉得衣服湿漉漉的冷极了。
沈煜辰已经摸索着生了个火堆在大堂,安瓷连忙坐过去。
火堆噼里啪啦的响着,一时间,两人相对无言。
外面还在打雷,倾盆大雨还在继续。
沈煜辰看着安瓷靠在膝盖上的小脸,边拨弄火堆边说:“我猜到今天回不去,已经让南宫去接骁骁到我住的地方。”
他怎么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安瓷原本就是在担心今晚冷云骁会不会害怕,一个人在家里怎么办。
安瓷一下子抬头,眼中的光几乎晃得让沈煜辰看呆:“谢谢。”
“那孩子惹人喜欢,我多惦记着也正常。”沈煜辰却嘴硬。
两人一时间又没了话。
沈煜辰看了看这间屋子:“你说这里以前是夫妻住吗?什么样的人家会住在这样的深山里。”
“不是,”安瓷连忙反驳,紧接着又觉得自己反驳得太快会引起怀疑:“夫妻怎么不住一起,要分两间屋。”
沈煜辰点点头,又招呼安瓷凑近火一些:“这天气,我们可能明天才回的去了。”
安瓷点点头。
又安静下来,安瓷还在想着,刚才沈煜辰拉她穿梭在丛林中的背影,和十岁那年的男孩重合,让她有些恍惚。
莫名的宿命感,她总觉得奇异而又担忧。
“你谈过恋爱吗?”冷不丁的,沈煜辰突然问。
安瓷抬头看着他,他却只往火里舔柴,头也没抬,只是没话找话一样。
冷筱曾经是有过一个月的恋爱经历的,但是时间太短,像是领了张三十天恋爱体验卡一样。
但是,安瓷把头转过来:“安瓷没有。”
沈煜辰总觉得她这个说法有些奇怪,但又没挑到毛病。
“你呢?”安瓷反问。
“我没有。”沈煜辰毫不犹豫否定。
“听说你有心上人?”安瓷挑眉调侃。
沈煜辰一听就知道是谁和她说的:“也不是吧。”
“那是我小时候遇到的一个女孩子。”沈煜辰沉默了片刻后还是开口,听不出情绪:“小时候被断殇门绑架,她和我被关在一处,她比我大一些,对我颇为照顾,所以我觉得应该和她再见一面的。”
“见到了以后呢?”安瓷又笑着问。
“没想过。”沈煜辰抬头,眼神中确实是迷茫,他从来没想过,真的相遇了他会如何。
“那祝你成功。”安瓷眯着眼笑。
两人第一次聊这样的话题,就这样断了这个话题,并没有继续。
安瓷拢了拢衣服:“也不知道骁骁现在在干嘛,哎。”
第二天。
天空放晴,仿佛昨晚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吓人的梦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