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安小姐在同龄人里风评可不好。”沈煜辰笑得满是深意。
“自然比不过你个老狐狸。”安瓷哼了一声。
听到隔壁还在生怕别人听不到一样嚷嚷，她反而听得津津有味起来。
原来安玥和那叫苏什么的要订婚啊。
可惜……
怕是不会愉快。
安瓷摇摇头，端起咖啡小口小口的喝起来。
沈煜辰依旧微笑着：“你考虑得怎么样了呢？”
安瓷还在听隔壁的说话，正好听到隔壁有人说自己残暴当众打人，随口糊弄了句：“嗯。”
“其实我今天还有一件事要请安小姐帮忙。”
“说。”
“你认识一个人吗？”沈煜辰盯着安瓷：“她也有这个。”
安瓷顺着他手看了去，正好指着那道银色的线。
批次不同的实验者颜色不同，同批次若是药剂也不同颜色也会不同。
好巧不巧，银色只有两个人有。
“不认识。”安瓷摇头。
“那真可惜。”虽然这么说，但沈煜辰脸上并未看出来情绪波动。
“真吵。”安瓷也没心思继续听隔壁的声音，打算离开。
“正好我也还有事，那改天再约安小姐吃饭了。”沈煜辰说。
安瓷拿好东西就出了门，却不想遇到了正好隔壁有人开门。
那个女生瞪大了眼，突然尖叫了一声：“安瓷！”
一时间屋里其他人都看了过来，还有人站起来出来看着安瓷。
安瓷：“……”
安玥也跟着出来，见到安瓷却不像以前那样假惺惺的贴上来，而是怯弱的往身边的人身后缩了缩。
“玥玥不怕。”那个女生也是一脸义愤填膺，“我们都在呢！她不敢拿你怎么样！”
安玥一脸感动：“谢谢大家，但是大家别因为我而责怪姐姐，都是我不好，我们一家人本来应该好好的一起生活的。”
“玥儿！”有人看不过去：“你就是太善良了！她当众把你打成那样，你还为她说话。”
“就是就是！”
“今天我们都在呢！”
安瓷见一群人堵住了通道，皱起了眉头，低垂着的眼底又划过不耐。
“怎么不说话？这是怕了？”有人说。
安瓷一下子就听出来这是刚才说自己残暴的人。
安瓷回来安家两年，只去过一个月的学校。
就是这些人，关小黑屋、泼冷水、堵没人的地方动手、诬陷、起哄……其中就有这个人。
安瓷回忆着，突然有些不爽。
她抬起头，古井无波的双眸中闪过戾气：“残暴？”
她向前走，虽然个子矮但让身边的人莫名感受到压迫感，那个女生下意识想往后退。
一想到这不过是被自己扇耳光也只敢低着头哭泣的安瓷，她又挺直了背：“不是吗？”
“我就残暴怎么着？”
猝然，安瓷已经将她手扭到背后，脚轻轻一踢，她膝盖一弯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跪下。
控制着她，安瓷嗜血般舔了舔嘴角：“谁让她没出息呢，没本事的人活该被欺负，你也是，柳晴。”
柳晴突然睁大眼。
她想起来了。
浑身又湿又臭的安瓷，被她们泼了厕所里脏水的弱小可怜儿，瑟瑟发抖的跪在自己面前。
“再哭，再哭就再给你一巴掌。”
“来，从这儿钻过去，就让你离开。”
柳晴指着自己的胯下，其他人用脚按着安瓷逼着她往前。
“谁让你没出息呢，记住，没本事的人活该被欺负，安可怜儿。”
回忆被打断，柳晴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被一直自己欺负的安瓷踩在逼得跪下。
周围的人制止安瓷：“安瓷你干什么？”
“闭嘴。”安瓷不耐烦的看过去，眼里戾气越来越重，震慑住这些人。
瞬间安静了下来，安玥看着安瓷，恐惧感越来越强。
“除了她，还有谁呢？”安瓷阴霾的眼神扫过在场的人，有人想说什么就被其他人偷偷拉住。
安瓷松开还在咒骂的柳晴，却压住她肩膀不让她起来。
蹲下，安瓷平视着狼狈不堪的柳晴。
“你真没出息。”
“怎么被我这样的人拿住了呢，真没用啊。”
“很难受吧。”
安瓷一句一句平静的说着，听不出喜怒。
“没本事的人活该被欺负吗？”
安瓷每说一句，柳晴身体就一颤。
不一样了！安瓷和以前根本不一样了！
“回答我。”
“你……”柳晴看着安瓷的眼睛，本想说什么，却又改口：“不……”
鼓掌声传来，沈煜辰走到门口，笑得如沐春风：“就知道你没走。”
温和而又磁性的声音引得周围的人纷纷看了过去。
安瓷也抬头，看着沈煜辰一步步走过来，向她伸出了手。
安瓷没理他的手，自己站了起来，沈煜辰也不恼，轻轻的放在安瓷背上稍用力提醒她向前。
“走吧。”
安瓷回头环视了一圈在场的人，什么也没说，顺着沈煜辰的力往外走去。
直到两人离开，屋里的气氛才一下子缓和了下来。
“没事吧柳晴。”
“没事吧。”
大家把柳晴扶起来，柳晴膝盖痛得她呲牙。
“安瓷她……”有人想发表看法却看到柳晴脸色不好，就戛然而止。
“那个男的是谁？”柳晴恶狠狠的盯着安瓷离开的方向：“是谁？”
“对啊，好像没怎么见过。”
“白长那么帅了，是看上那个贱人哪儿了？”
安玥也呆呆的看着那个方向，她想起来上次也是这个男人，把安瓷接走。
“姐姐她……和这个男人……好像……”安玥支支吾吾的说着。
她一说，在场就有人明白她想说什么：“难怪最近那么嚣张了，感情是被包养了以为找到靠山了啊！”
“大家别这样说，我什么都没说。”安玥连忙摆着手。
“我好像知道那个人了！”有人突然说，大家一齐把目光看过去。
“听我爸爸说起过，我也远远的看过一眼来着，好像是来自京都的……大人物。”
一片沉默。
……
沈煜辰已经把手收了回来，沉默着低头看走在身边安瓷。
从他的角度，依旧只能看到安瓷长长的睫毛和高挺的鼻梁，看不清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