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这次芳芳受伤这么重，你们报警了没有？”荣珊珊听完佟母的讲述，不禁不寒而栗。
她暗叹佟芳芳太傻，不该忍气吞声这么多年。
“妈，您一直知道芳芳被家暴吗？您为什么不劝她离婚？”荣珊珊觉得不能理解。
“珊珊，哪家两口子不拌拌嘴，打打架，我们村很多家里都是这样过的，可这次哪里想到那个挨千刀的石勇会动刀子啊......”
佟母说到这里又忍不住边哭边骂。
荣珊珊觉得跟佟母沟通很费劲，不想就此事再作讨论，她接着问：“那现在石勇人呢？”
“当天芳芳流了好多血，把村里的干部都惊动了，他们报了警，石勇那个畜生已经被警察抓走了......”
荣珊珊没想到她带着老佟来跟老家做最后的告别，到头来她还要帮佟芳芳处理这个乱摊子，心情也是十分的烦闷。
从佟母嘴里了解了基本的情况，她们两婆媳便再无话可说。荣珊珊觉得他们这两代人之间存在巨大的鸿沟，她无法跨越，在目前这种情况下，她也不想去垮。
晚上安顿好老佟躺下，荣珊珊在病房里搭了一张简易床，也和衣躺下了，可是怎么也睡不着。
白天她和佟母的谈话还在耳畔回响，“哪家两口子不拌拌嘴，打打架，我们村很多家里都是这样过的......”
她想，可能佟芳芳这些年也没有把石勇时不时就对她拳脚相加当作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以为两口子成家过日子就是这样，根本意识不到石勇这是在犯法，更不知道为自己维权。
唉，女人啊，书读得少了就是这样，没有见识，目光不长远，在关键时刻，更是不懂得怎么保护自己。
荣珊珊此时很想找个人聊聊，因为她觉得心里憋得很难受。可是，看着躺在一边的爱人老佟那虚弱的样子，荣珊珊到底没有忍心把白天跟佟母打听到的事情告诉他。
如果让老佟知道他那些年给佟芳芳“借”的钱是把佟芳芳推向如今这生死不明的“帮凶”，老佟只怕会气得马上就离开人世。
因为他真的只有一口气在支撑着他！
想到这里，荣珊珊的泪水又出来了。
荣珊珊今天太忙了，居然连跟小择视频都忘了，她从简易的床铺上起身，拿起手机悄悄出了病房。
她一口气走到远离病房的一排长椅前，这才拨通兰草的电话。
电话里，兰草的声音很小，“珊珊姐，你们到了吗？佟总他还好吧？小择今天很听话，现在已经睡了......”
荣珊珊听到兰草说家里一切均好，一颗心总算放下了。
她本来准备挂电话了，可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问兰草：“小兰，你们老家那边，村里的男人们也打女人吗？我说的是两口子打架。”
小兰显然不明白荣珊珊突然问这个是什么意思，只得实话实说：“哪有夫妻不吵架的，我们老家那边不仅有老公打老婆的，还有老婆打老公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