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晚,我睡得很不踏实。
也不知道做梦还是现实。
狗叫声。
摩托车发动机的嘶吼声。
在我耳边响了一晚。
脚疼。
头还疼。
我感觉整个脑袋都快要炸开了。
突然,一股凉意在我额头上凭空出现。
疼痛感瞬间少了很多。
我仿佛回到了小时候,蜷缩在妈妈的怀抱里。
第二天,我迷迷糊糊的在睡梦中醒来。
发现我额头上出现一块湿哒哒的破布。
这是柱子做的?
我心中顿时暖洋洋的。
“柱哥,谢谢。”
柱子冷漠的点了点头。
“柱哥,咱们要不要在这里藏上几天,那些狼崽子抓不到咱们应该就放弃了。”
“不行,今晚就要走。”
“为什么?”我满脸的不解,园区的狼崽子估计满大山的找我们呢。
现在出去也太危险了。
岂不是自投罗网。
“这里没吃的没喝的,过几天再出去,万一遇到狼崽子就没有任何抵抗之力了。”
柱子难得的和我解释了一句,随即他补充道。
“我们要防的不光是园区的狼崽子,还有那些武装势力的人。”
我神色暗淡的点了点头,我明白柱子的意思。
在缅.北,一个健壮的男人可以卖到50万左右。
我和柱子两个人就是一百万。
那些武装势力的狼崽子呢?
他们一个月的收入可能只有一万,甚至更少。
一百万可是他们十年的收入。
真要是遇到了,怎么可能放过我们。
不过听到柱子的话。
我相信柱子一开始是想带着我们几个一起跑出来的。
因为他没有提前准备食物和水。
肯定是想靠着大刘对这座大山的了解来解决这个问题的。
上一顿饭还是在昨天早上。
我一天一夜没吃饭,饿的前胸贴后背。
肚子也咕咕作响。
“晚上我们趁着夜色离开,到时候看看能不能摘几个野果子先撑一撑。”柱子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窘态,开口说道。
“柱哥,我要是活着出去,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我情深意切的说道。
柱子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虽然很饿,也很难受。
我强迫自己闭目养神。
积蓄体力。
不知道过了多久。
我突然听到了洞口的方向出来了一道摩托车轰鸣声。
是那些狼崽子追来了!
“妈的,找了一夜,累死老子了,抓住了这两个猪仔,非给他剥皮抽筋。”
“找了一夜也没找到,这两个猪仔不会钻到地底下了吧。”
“昨晚这几个猪仔一折腾,可把李老板气坏了,给周围的十多个势力都下了悬赏令,他们两个猪仔那是插翅难逃!”
听到狼崽子的讨论声。
我紧紧的握着手中的铁钉。
柱子屏气凝神,拿着手枪,对准洞口。
啪嗒。
啪嗒。
扑簌簌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我心脏狠狠揪起。
半晌,脚步声由近及远。
狼崽子没有发现我们。
我瘫坐在地上。
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仿佛重新活了过来。
“汪,汪,汪。”
就在我刚刚放松的时候。
一阵急促的狗叫声在洞口响起。
完了……
还是被发现了。
我心头悸动,呼吸也变得有些困难。
下一秒。
我死咬牙关。
悄无声息的往洞口方向走去。
不让我活,你们也要死!
狼崽子们肯定都带着枪。
我准备埋伏在洞口,拼死换掉一个。
这时,柱子拉了拉我,做了个嘘的动作。
“妈的,又是一件衣服,我还以为抓到那两个猪仔了呢。”
“这两个猪仔太狡猾了。”
“是啊,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难抓的。”
“不过有悬赏令在,他们插翅难飞!”
骂了几句后,我听到一阵哗啦啦的水声。
随即脚步声越来越远。
等到狼崽子们走后。
我有些疑惑的看着柱子。
“他们找人肯定会带着训练有素的狼狗,我之前让你扔衣服就是为了迷糊狼狗,争取时间。”
“而我昨晚把我剩下的衣服扔到了洞口的树枝上,那些狼崽子自然以为又被耍了。”柱子面无表情的解释道。
高。
实在是高!
柱子这招瞒天过海玩的真是妙。
刚刚我还以为要栽在这里了。
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
“对了,柱哥,他们说的悬赏令是什么啊?”
“也就是暗花,下了悬赏令之后,不光是园区的那些狼崽子,周围的那些武装势力也会帮着抓人,咱们这下麻烦大了。”柱子脸色难看道。
……
深夜。
日暮月生,万里无云。
夜色下,我和柱子摸黑走出了洞穴。
“希望能顺利离开。”
我回头看了眼园区的方向,心中默默祈祷。
柱子把手枪插到了腰上,大步流星的往前走。
“柱子哥,你这手枪在哪弄的?”我有些好奇的问道。
“昨晚我藏到了吉普车上,正好捡到了一把。”柱子难得的露出一丝喜色。
他拍着腰间的手枪说道。
“要是多给我几把这家伙,在山林里,我敢和那些狼崽子好好的斗一斗,不至于现在疯狂逃窜。”
我点了点头。
跟着柱子往东走去。
听柱子说东边应该就是果敢老街。
那里虽然同样危险。
但是作为果敢四大家族的地盘。
最起码还要个遮羞布。
而且在老街有很多华人。
柱子说到了老街,他能想办法联系到自己人。
到时候就能通过大使馆回国。
在看到希望后。
我充满干劲。
脚下是步步生风。
浑身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
走了没多久,我脚疼的实在厉害。
“你等我会。”柱子盯着我右脚看了一眼,钻进树林里没有了身影。
柱子走后。
我独自蹲在茂密的草丛里。
身体紧绷,严阵以待。
耳边蚊子嗡嗡直响。
我烦躁的用手左右摇摆,驱散这些吸血的蚊子。
这边的蚊子特别毒。
一咬一个大包。
而且还很痒。
在园区的时候,就有猪仔被咬后疯狂的用手挠痒。
挠出了一个,又一个的血包。
不一会,一道身影像我缓缓走来。
“柱子哥,你回来了。”我小声说道。
那个身影没有回答我。
只是缓缓走进。
半晌,借助月色,我看清了那张人脸。
特么的!
不是柱子!
如纱朦胧的月光下,黑影将我笼罩在其中。
我嗅到了死亡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