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嘴一双如毒蛇般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
一转头走到了孙老头面前。“”
“你听到没有了。”
“听到了,听到了。”
“听到了不说话……”大嘴一棍子砸到了老孙腿上。
疼的老孙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说了啊。”老孙颤颤巍巍的反驳道。
“嗯?”大嘴拿出电棍,滋啦一声。
“不好意思大哥,我记错了,没有说。”孙老头鸡贼的很,连忙改口。
“妈的,那你刚刚骗老子。”
大嘴拿着橡胶棍给了老孙几棍子。
我看出来了,大嘴就是在玩。
我们这群猪仔就是他取乐的工具!
在收拾完老孙后。
大嘴慢悠悠的走到了我身边,轻轻的拍了拍我肩膀。
“你听到没有?”
“听到了。”我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大哥你如此英俊潇洒,帅气逼人,声音洪亮,如雷贯耳,我怎么可能听不到呢。”
说实话,大嘴又黑又矮,丑的不行。
但是人家拳头大啊……没办法!
不是我怂。
而是我知道想要在这里活下去,甚至是逃出生天。
必须要让他们对我放松警惕。
而顺从则是最好的方式。
“哎呦,你小子还挺会来事的啊。”大嘴眼前一亮,满脸笑容。
“还是嘴哥您教育的好。”
我不知不觉的叫上了哥。
……
在接风洗尘后。
一个胖女人把我们带到了一个小教室里。
正前方是一个讲台。
后面是一排排的桌椅。
“接下来将会对你们进行一个业务培训。”
“这决定着你们可不可以活下去,一定要认真听讲。”
随后,她介绍起了我们这边的业务。
业务以诈骗为主。
大体分为两类。
第一种就是电话诈骗。
属于短期诈骗。
比如说告诉老年人,您孙子出车祸了,现在在医院需要尽快支付医药费,要不然就可能残疾之类的。
或者说网购出现问题,给你退款,但是需要你在网页输入信息。
再或者冒充公检法说你账号出现问题,需要尽快处理。
这种诈骗讲究一定要快!
快进快出。
但是涉案金额一般不大。
第二种就是杀猪盘。
一般都是先通过聊天交友软件广撒网。
然后针对不同对象设计不同的杀猪盘。
网络那边如果是中年妇女,骗子往往会扮成离异的高富帅或者公司老总,高级知识分子进行感情诈骗。
如果是饥渴的老头子,骗子会扮成家境困难的少女,楚楚可怜,寻求帮助。
这种杀猪盘需要养猪。
但是宰猪的时候肉会很多。
(这个地方就不展开讲了,请大家擦亮眼睛,远离诈骗。)
(另外一定要记住一句话,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也轮不到你头上……虽然很残酷,但是现实就是这样的!)
在简单介绍完情况后。
胖女人给了我们一本很厚的话术书。
她将其称为诈骗宝典。
上面讲的都是诈骗的话术。
怎么切入。
怎么更好的获得信任。
怎么让受害者自愿掏钱。
当受害者怀疑的时候,怎么搪塞过去。
……
我看着所谓的诈骗宝典,有些心不在焉。
我承认我不是啥好人,更不是圣人。
可是我不想害人。
这时,我发现泥鳅不知道怎么了。
眼神呆滞,双目无神。
坏了。
我想要提醒泥鳅一下,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胖女人给一旁的安保使了个眼色。
安保心领神会。
走到泥鳅面前。
一枪托砸到了泥鳅脑袋上。
泥鳅惨叫一声。
摔倒在了地上。
“别打了,别打了,我错了。”泥鳅精神有些崩溃,泪涕齐流。
安保毫不留情,又砸了四五枪托。
“行了,别打了,弄脏了我的地方。”胖女人嫌弃的摆了摆手。
“我给你们一天的时间,我明天要考上面的内容,答不上来的就自求多福吧。”
说完,胖女人带着安保离开了房间。
女人离开后,我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不想学。
可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身不由己啊。
这时,孙老头凑了过来。
“小兄弟,你怎么也被抓进来了?”
我看了他一眼,没有回话。
这个老孙头不是个好鸟,我不想和他有太多接触。
“小兄弟,那天在树林里不是我不帮你,人家好几个都拿着枪,我也是有心无力。”孙老头一脸苦色。
“而且我一个老头子,不拖你后退就算好了。”
“孙大爷,你有这闲工夫还是赶紧多看会书吧,明天别再在给你送去喂猪。”
说完,我就不搭理老孙头了,认真的看起诈骗宝典来。
我当时想的是。
学肯定是认真学。
大不了到时候不去骗不就完了。
看到我不理他,老孙头自己跑到角落也看了起来。
小房间一瞬间安静了下来。
外面时不时的传来一阵阵惨叫声。
估计是哪个倒霉蛋又挨打了。
一连看了两个多小时。
这才看完了一遍。
我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
孙老头看的很认真。
如花有些心不在焉。
泥鳅则是等着圆鼓鼓的眼睛,神经质一般的翻着白皮书。
时间很快来到了晚上。
房间里逐渐暗了下来。
我肚子饿的咕咕作响。
我询问外面经过的一个猪仔。
他告诉我,没有业绩的人一天只有早晨那一顿饭。
真畜生……让马跑,还不让马儿吃草。
又过了两个多小时。
一个安保才想起我们。
打开房门把我们领到了住的地方。
住的地方在隔壁的小楼里。
面积不大,像是一个小仓库。
门口是一个结实厚重的铁门。
房间阴暗潮湿,没有窗户,还散发着各种各样的异味。
地面铺着很薄很脏的毛毯。
被子也是脏乱发臭的。
上面布满了泥垢,有赤红的血渍,还有黄色的污渍。
我躺在枕头上。
抽了抽鼻子。
差点给我恶心吐了。
我没有盖被子,也没有枕枕头。
就躺在毛毯上,呆呆的看着天花板。
思索该怎么逃出去。
……
房间虽然不大。
但是横七竖八的躺着很多人。
孙老头熟络的穿梭者人群间。
像老熟人似的跟猪仔们打着招呼。
有人不搭理他。
也有人搭理他。
他和愿意搭理他的人聊个火热。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
孙老头神色复杂的躺在我身边,面如死灰。
深夜,孙老头突然把我叫醒。
告诉了我一个足以令我绝望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