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男电话刚拨通,没响两声就被挂断了。
“东哥,一定是我老婆摁错了,我再重新打回去肯定接。”
“接你.妈!”
狗东根本不听他解释。
解下了腰上的皮带就是一顿乱砸。
皮带的金属锁扣砸到了李超脑袋上。
立马就给李超开了瓢。
李超疼的在地上来回扭动。
屁滚尿流的连连求饶。
“东哥,别打了。”
“求你了,别打了,再让我打个电话吧,一定有钱的。”
“行,那我再给你一个机会。”
狗东蹲下身子,指着地上的手机。
“打吧。”
李超继续拨打电话。
依旧没有接通。
甚至之后直接显示对方正在通话中。
看来是被拉黑了。
狗东的眼神逐渐冰冷下来。
这时,李超跪在狗东脚下,拉着狗东的裤脚哀求道。
“东哥,你让我换个电话打吧。”
“我岳母名下还有一套楼,而且我老婆爸妈都有养老钱,一定有钱给你的。”
狗东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一个新手机被扔到了李超前。
李超颤颤巍巍的播出了自己老婆的电话。
这次很顺利。
响了两声,对面就接了起来。
通话开的免提。
电话那边响起了一道很疲惫的声音。
“谁啊。”
“老婆是我!”
李超激动道,“别挂电话,求你了,别挂电话。”
“你干什么?”女人的声音很是冷漠,甚至带着几分厌恶。
“老婆,再给我打点钱吧,没钱我会被他们打死的。”李超苦苦哀求。
“王八蛋,家里的所有存款都被你拿去赌博了,我哪里还有钱。”
女人沉默了几分钟,绝望的大喊道,“而且我已经去起诉离婚了,以后不要再找我了!”
狗东的眼神逐渐冰冷。
而李超被吓得双腿下出现了一股深黄恶臭的液体。
竟然被吓尿了。
这时。
哇的一下。
电话那边传来一道小孩的哭声。
紧接着是一道苍老的声音。
“婷婷,谁啊。”
“没谁,保险推销的。”女人道。
“爸,是我,超子啊!”李超抓到了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疯狂大喊。
电话那边是良久的沉默。
“咳,咳。”老人虚弱的咳嗦了两声,“孩子,我楼都卖了,现在真没钱了。”
“爸,你一定要救我啊。”李超坐在尿液上泪涕齐流,“要是没钱,他们会打死我的。”
“我这里只有不到两万块钱了。”老人道。
“两万也行,都给我转过来吧。”李超连忙催促。
“爸,那可是月月的学费,和我们娘俩的生活……”
说到这,电话突然挂断了。
狗东淡漠的伸出了一根手指,“我给你十分钟的时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李超趴在地上,汗越出越多,几乎成为了一个汗.人。
“带走,送到公海。”七八分钟过去,狗东挥了挥手,不耐烦道。
“东哥,求求你了,还没到十分钟呢。”李超抓着狗东的裤脚哀求道。
“去你的。”狗东一脚踹飞了李超,“再给你两分钟有个屁用。”
说完,他指挥两个安保架着李超往外走去。
就在马上出门的时候。
一个狗腿跑了进来。
“东哥,钱到账了,一万九千八。”
东哥嘴角立马露出了一丝微笑。
示意安保放下了李超。
还用手贴心的为李超扫了扫身上的灰尘。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这就对了嘛,钱虽然不多,但是最起码表明了一个态度。”
狗东让李超坐到了墙边的木椅上。
几分钟后,一个狗腿子送进来了一个盒饭。
虽然看上去像是剩饭剩菜。
但是和泔水桶里的猪食相比。
无疑是美味佳肴。
“吃吧。”狗东道。
“谢谢东哥。”李超谄媚的连连道谢。
随后饥不择食的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对于这种人。
我是很不屑的。
把自己女儿的学费和全家的生活费都转给这群恶魔。
就为了换来一口饱饭?
反正我是绝对不会做这种事的!
“看到没,有钱就能吃上美味的饭菜。”
“没钱就只能吃猪食。”
东哥站在高处,不断地蛊惑道,“有钱的赶紧还钱,没钱的赶紧想办法还钱,要不然你们这群废物以后连猪食都没得吃。”
……
不知道过了多久。
终于轮到了我。
此时泔水桶中的食物已经所剩不多。
而且还能看到好几处明显的口水,浓痰。
你大爷的!
看到如此恶心的一幕。
我差点吐了出来。
“怎么,不想吃啊?”
看到我没动作,狗东笑眯眯的问道。
我没有回话。
如同死.尸一般静静的躺在地上。
“不想吃,那就别吃了。”狗东一脚把桶踢飞,随手给了我两电炮。
随后。
狗东领着安保离开了地下室。
我们又被赶进去了憋屈的笼子里。
“我一开始和你一样,也不想吃那些猪食。”
“但是每天只有这些猪食,不吃会饿死的,而我……”
“想活着。”
就在我蜷缩在笼子角落里,疑惑虎哥怎么还不来救我的时候。
耳边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我回头看去,发现是刚才排到第一的胖子。
“你来多久了?”我想多了解一些这里的情况,开口问道。
“来地下室整十天了。”胖子回答道,“整个地下室,我应该是来这里时间最长的。”
“有些人交够钱离开了,有些人因为没钱也离开了。”
“没钱也能离开?”我有些震惊,觉得不可思议。
“是啊。”胖子叹了口气,很慢很慢的说道,“没钱的那些人都去公海了。”
“去公海做什么?”我一头雾水,更加好奇了。
没等胖子回答,我右边的老千大叔惊呼道,“难道是公海.医疗船?”
胖子诧异的看了眼大叔,点了点头。
“公海医疗船咋了,难道他们还好心给咱们看病?”我撇了撇嘴巴。
“你以为你没钱,实际上你身上都是宝。”老千神色严肃的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以及胸口和腹部的几个位置。
我瞬间明白了!
全明白了!
心里一寸寸的凉了下去。
特么的他们是要把我们拉去卖.器官啊!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两个安保走了进来。
随意打开了两个笼子。
拉着两个瑟瑟发抖的赌徒离开了地下室。
“这是送去公海了?”我心里一沉,不安的问道。
“没那么快,直到你们身上榨不出一丝油水,才会被往那送。”
胖子摇了摇头,一脸苦色,“这是去挨打去了,他们美名其曰叫教育……道德教育。”
(后来我了解到,一般情况下无论园区还是赌场非迫不得已是不会把人往公海送的,因为他们在公海能赚到的钱很少。)
(比如某个大佬用200万换肾,经过层层剥削,到他们手上可能只有20万……其他的钱全让中间商给吃掉了。)
很快,隔壁房间传来了一道撕心裂肺的哀嚎声。
惨叫声宛如九幽地狱中传来。
我心脏猛然一抽。
不自觉的大汗淋淋。
足足过了半个小时。
两个满身是血的赌狗被拖回到了笼子里。
安保脸上挂着残忍的笑容。
朝着被锁的赌狗们看了过来。
众人纷纷胆怯的低下头。
我也装模做样的低着脑袋。
毕竟能不受皮肉之苦的话,估计没人上赶着挨打。
然而令我心惊的是。
安保残忍的目光落到了我的身上。
“你,还有你旁边那个残废。”
“你们两个赶紧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