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法使?
那不是殷念吗?
就在今日之前,殷念的司法使的名头说出来唬人,但其实权利不大,仅仅能保证万域在黄金林地上站稳脚跟,也让殷念在母树领地过得好。
可他们三人都知道,殷念和他们这样的存在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他们对殷念,也多是对能耐人的投资欣赏,上位者对下位者的关照中,缠杂着长辈对有能小辈的喜爱。
“我早就知道,她并非池中物。”灵昆吐出一口浊气,“只是没想到她会走的这么快。”
墨天渊没表态,但翘起的唇角泄出他心情不错,可一想到这边这么大的阵仗,又忍不住压平了唇角。
兽王最直接,“行,新官上任三把火,我们去领教领教她这把火烧的多旺!”
这话显然是带着点怒气在的。
几个大领主也不害怕,左右殷念和他们关系好,现在他们生气了,哄也得是殷念来哄不是吗?
因着兽王三人心中明显各自有想法,带着点火气赶路,速度非常快。
殷念才坐下喝了一盏茶准备吃饭呢。
就听见了外面的脚步声。
“来了。”元辛碎手上捏着一双细长的玉筷,两人本面对面吃着饭。
这下饭也不用吃了。
门帘被掀开。
兽王的大脑袋先挤了进来,一瞧见殷念忍不住说:“听说你如今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司法使了?”
很快墨天渊也挤了进来,“怎的将人都从溟渊之底撤走了,你撤灵昆那边的,别撤你墨叔这头的呀。”
“小人伎俩!”灵昆最后进来,“我白林地资源是最多的,撤谁的谁心里有数。”
殷念笑眯眯的,筷子也没放下,“坐。”
她面前早就摆好了两小一巨大的凳子。
“这是早就知道抽调了人我们会过来?”灵昆还是最沉得住气那个,几句话的功夫,脸上就重新戴上了笑容,“我们呢,也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三人这一路上也都冷静了下来。
“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你,你做事必定有自己的理由。”
“这是需要人手帮忙了?”灵昆眼中精明光芒一闪而过,“大侄女,你说你这么见外做什么?你想要人手帮忙,招呼一声,别人帮不帮你不知道,灵叔还能不帮你吗?”
“咱们之前几次,不都配合的非常好?”
不是灵昆怂了,突然就不气了。
而是当他走到这里,先是看见了母树立在那儿平静的看着他们,就仿佛是一盆冷水泼了下来,让他稍稍冷静了一些。
殷念的意思。
其实母树允许,那就是母树的意思。
而后他又仔细的想了想,知遇之恩知遇之恩,可从殷念放弃加入白林地,自己带着一群人进入母树领地开始,这份知遇之恩就不成了。
后头虽然帮殷念挡下了那虫王在蜕壳之难,可那一次是殷念先提出的合作。
而他和墨天渊都拿到了莫大的好处。
更别提之前他唯一一次出手救殷念,是苏降用救她女儿的条件抵消掉了的。
更甚至后头殷念一举让虫王们断子绝孙,这也是她一人办成。
他们对殷念是行了不少方便。
但要严重到说‘恩情’两个字,灵昆一下清醒过来,哪儿谈得上?
殷念任何时候都有将好处送到他们手上回去的。
和殷念的合作,每一次帮殷念,他们都赚的盆满钵满。
就这样,一路从母树领地走进来,被母树领地的风一吹。
他最快清醒过来。
且最快再一次看清如今形式。
兽王尾巴啪啪的在左右甩着,还没灵昆想的开,它看见元辛碎不动如山的坐在殷念身边时,更是在心中翻了个白眼。
果然,面对着它这个祖宗故交爷爷,就是没自己的媳妇儿好。
“如今司法使,是名正言顺的司法使了。”兽王鼻子里喷出热气,巨大的兽形这么一喷,它身前的地面都吹干净了一些,“咱们之前不也合作的好好的?你干点什么事,也先告诉我们一声。”
殷念慢条斯理的夹了一筷子黄瓜塞进自己的嘴巴里。
另一只手撑着自己的下巴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们,“我说了呀,这不是在告诉你们吗?”
“灵叔,我也想继续同您合作。”
“可我现在不是母树领地的司法使了吗?”
殷念笑的比灵昆还甜,人年轻,生的好看,那叫一个清新自然,“母树给了我这么大的权利,将领地上这么多人放心的交给我,你们说,我挂着一个司法使的名字,空占了一份威名,却不给人家办事,这也不成吧?”
她甚至都没有关上门。
屋子的门就这样大大方方的敞开,外面不管是领主也好,普通人也好,都仿佛阿桑附体,时不时就要门口‘路过’一下。
殷念也随他们听。
“之前我一直都是与你们三位合作,那是因为我这司法使有名无实,能给他们的好处也不多,撑死给点虫族心脏什么的。”
“可如今我居其位谋其职,自然是要先带着领地这边的人一起去搞点小东西来补贴补贴家用的。”
殷念口中的小东西?
哪一次是小东西了?!
三人顿时眯起眼睛,他们就知道,殷念必然是要搞大事的。
这下,三人想的倒不是这些人抽走他们防守薄弱了一些的事情了。
而是想自己能不能在这次的事情里分得一杯羹。
“那我们……”灵昆眼珠子一转,刚要说点什么。
就被殷念一句话堵死了。
“灵叔,这次的计划,咱们自己母树领地上的人就够多了。”
“况且,他们一直都只是给三位叔叔打工,拿到手的实在有限,所以反倒是母树领地这头一直发展不起来,三位坐拥无数资源地,比起来,还是他们更急一些。”
外面那些‘路过’的人拳头都捏起来了。
对啊!
他们急!
想想,之前灵昆他们三人跟着殷念出去,哪一次不是大获全胜还捞了很多好处?
这次也该轮到他们了吧?
不知不觉中,他们潜意识的想要将白林地,无尽原和溟渊之底的人挤出去。
他们忍不住嘀嘀咕咕,喃喃自语:“殷念是咱们母树领地的司法使,那就是咱们的人,说起来,也不关他们什么事儿的。”
“之前几次本也该带着咱们一起,那会儿咱们没眼光,还不信任他,如今可不一样了,那自然是带着咱们。”
“咱们就能听殷念的,母树平常也不太管事,白林地那三个地方的管事人也都还在,他们能听殷念的吗?”
他们讨论了一圈,挺直腰板得出了结论,“本该如此!殷念本就是我们母树领地的人!自然就该带着咱们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