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现在后悔被我救了?”殷念站起身,慢慢弯腰俯视她,两人的脸贴的极近,“您是什么大人物呢?”
老妇定定瞧着她许久许久,突然‘噗’的一声笑出声。
苍老的声音里还带着极浓的讽刺。
“哈哈哈哈好好好,极好,原来是那两家豢养着的盘中界之人。”
“蝼蚁,对对你是蝼蚁没有错,难怪啊,难怪你只有八星神侍之力,我得改改我方才的说法,你若是从盘中界出来,能有如今的实力,实在是太厉害了,不对,从未有人能从盘中界中杀出来,你开天辟地头一个!”
“凤家和沐家就没来抓你?一定是抓了的,不然你不会与我在墓中相遇,原来如此,我懂了,全懂了哈哈。”她笑的双眼通红。
“你是流亡之人,丧家之犬!”
“我是晚年孤寡,众叛亲离!”
“我们俩这是天定的缘分,天生一对儿啊哈哈。”
她魔疯了,眼泪顿收一把抓住殷念的手厉声道:“我知你为何救我了,你在此处,没有根基,四面望去处处是人却人人为敌,你需要一个站在你这边给你行方便之人。”
“还需要有人带着你,了解这地方的规矩。”
“这人不能太没用,没用之人没见识,也不能太强大,强大之人不可控,你就看上了我。”
蜗蜗听的头发发麻。
这疯婆子方才说话都颠三倒四不明其意,现在却将殷念的心理和自己的位置瞬间看清楚了。
“答对了。”殷念那双眼睛笑的弯起来。
她反握住了老妇的手,比她还要用力,捏的她的手腕咯吱咯吱响,“至于你,你被钉入棺中,除了是你的家人能做这件事情,就没有人能做,你那句众叛亲离是极对的。”
“你是他们的姑奶奶,老祖宗,为何会沦落到这一步,能让亲人反目的无非几样,权色利,你是不肯放权,还是不肯让利?让这些子孙迫不及待的送你去死?”
“若我所料不错,这驭兽门能发展至今该是你的心血功劳,你定是想要复仇的,可你现在能不能吊住这条命都不好说,你无人可信无人可用,但是你看看我。”
殷念笑了,“我不是西区之人,与西区有血海深仇,你永远不用担心我会站在你的对立面,你我联手,掀翻这片棋局如何?”
“我最喜欢看那些胜券在握的人露出崩溃的神情了。”
老妇双眼通红,脸上的笑容却越发随着殷念的话变得渗人灿烂,“小丫头片子,你这话,让我这老不死的,别无选择了。”
殷念握紧了她的手,“那么,合作愉快,请问怎么称呼您?”
“呵,我一老婆子,有什么称呼不称呼的,我名倪红,怕我的叫我一声姑奶奶,骂我的转过身就叫我倪不死。”
“可那帮人怕是也没想到,我倪红就是死不掉,谁死了我都不会死。”她满脸阴狠,“你就叫我不死姥姥吧。”
“以前我讨厌他们给我起的这骂人的称号。”
“可现如今我欢喜的很,哈哈不死,就当个老不死,挖出那帮人的心肝下酒才是正经事!”
殷念身边的老一辈,有宽厚的,温润的,顽童般的。
但像不死姥姥这般满眼阴狠,阴晴不定的还是第一次碰到。
但所幸她适应的极好。
她现在也顾不上去好奇这不死姥姥到底为什么被子孙这般对待,她如今对其他人的故事没有兴趣,只想快点变强报仇。
“好,姥姥。”殷念声音柔柔,“你我现在都是丧家之犬,你那些子孙肯定是想你死的,我和你都不能暴露身份,而我对西区还一无所知。”
“我知道。”她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你这小丫头敢给我下毒,步步为营,还怕被人抓到?”
“小心驶得万年船嘛。”殷念丝毫不生气。
不死姥姥:“将我背起来,我中毒走不动路,虽我如今众叛亲离,但有一人却是可以信任的,不必担心我坑你,我的小命如今还捏在你手上,你也没地方去吧?总不能一直在深山老林打转,你先随我去稍作休整。”
“我们西区,从低到高,实力依次划分为,神仆,神侍,神士,神将,神王,真神之境。”
“每一个等级,又各有九星过度,如今你的实力,我不知你在你们万域那边是如何称呼,但若是用我们这西区说法,便是八星神侍。”
“比神仆好一些,神仆是什么人你知道吗?”
“就是凤家和沐家那一群穿着灰袍的人。”
她这么说,殷念就懂了,“交过手,也杀过。”
“杀他们有什么过瘾的!”不死姥姥低呵一声,“想当年我率领麾下一百神兽诛杀沐家真神时才叫过瘾,才叫气派!”
殷念挑眉,继续背着她往她指的出路走。
“小丫头,你还是有些气运在身上的,知道为什么吗?你碰上我了,哼哼,我老婆子生平没做什么好事,也不喜欢小孩子,你这般幼小的丫头我更瞧不上。”
“但谁让你救了我呢,你怕是不知道,在我们这里,能代表自己实力的,都是通过一块神牌,至少是真神或者是神王赐下的牌,若一个家族失去了神王的庇佑,没有拿到神牌,那这个家族没有神牌,就会被当成异类清除出去,也就是咱们说的黑户了。”
“你运气好。”
“老婆子我啊,正好就是这西区十大神王之一。”
“不然光是一个合你身份的神牌,你都弄不到,到时候能成什么气候?”
“你随我去找我那老友,咱们弄一块神牌,好生叫那帮人知道知道厉害。”
殷念却突然停下,她怀中蛋动了起来,殷念挑了挑眉,她的蛋孵的竟然这么快?
蛋中有个声音响起来,稚嫩坚定还满是要搞事的期待:“去,去庆功宴,去沐扬,庆功宴!我,我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