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这会儿在休整中。
殷念便直接往外面走。
她闭上眼睛。
无数魔元素就浮现在空中。
她能控制方圆百里内的魔元素,这些魔元素都会成为它的眼睛和耳朵。
西面的林子里。
魔元素暴动起来的那一瞬间,元辛碎就注意到了。
他将外衣穿上,面无表情又从容的开始给自己系腰带。
他身上的血腥味越来越重了。
不换一下衣服怕是要被殷念发现。
很快旁边就出现了脚步声。
“元睡睡。”殷念走过来说:“你在这里干什么?”
元辛碎修长的手指不紧不慢的给自己的腰带打个扣,轻描淡写道:“我衣服脏了,沾了点血,换一件。”
殷念狐疑的眯起眼睛。
元辛碎可是那种衣服被血染透也只觉得兴奋的人,哪里还有沾不得血这一说?
“你没事吧?”
殷念看见了他眼下一片青黑,“你……你最近到底有没有在睡觉?”
元辛碎曲起一指弹在她脑袋上。
“当然有,你在想什么呢?”
殷念还是眯着眼睛审视她,也就她了,在这种时候还能分出心神去关心他的身体,发现他的异常之处。
元辛碎在心底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脸上却出现了一开始遇到殷念的那种茫然天真的神情。
他那双漂亮的眼睛微微撑开,没了平常压着眼角的凌厉,像是骤然被清泉冲洗过一样,干净的很,“念念,其实是我有点困,跑出来偷懒的。”
与其遮掩。
不如承认。
殷念果然神情松了许多。
“你身体不舒服吗?”
“恩,最近有点睡眠不足,你也知道,我很能睡。”元辛碎甚至神色如常的压住了殷念的半边肩膀,“念念,累。”
他这样子,让殷念一下子就想起了他们一开始认识的时候。
那时候元辛碎也是什么都不懂。
拽着她就往床上摁。
一句‘念念,睡’让她差点心口窒息。
“下次别溜出来睡。”殷念皱着眉,“走吧,你躺兽背上去睡,辣辣的毛很软,比这种小林子舒服。”
元辛碎看了殷念一眼。
非常自然的将半个人都靠在了殷念的肩膀上。
男女相处之道。
便是这样,一方强,一方弱。
他不觉得男人偶尔示弱有什么,看,他的念念不就主动让他抱了吗?还对她嘘寒问暖的。
以前他是不懂,可现在他什么都懂了。
元辛碎压根没有一点点那种普通男人的想法,什么男人就一定要压过女人。
有的时候,赢不是真的赢,输也不是输。
他永远都会在最合适的时机选择最好的方法,强也好,弱也好。
能让殷念的眼神落在他一个人身上,才是最好的。
有那么一瞬间,元辛碎都觉得自己真的就是那么一朵柔弱的娇花了。
尤其在殷念温声细语的问他要不要吃点东西的时候。
“哦!”
就在这时,前面大长老放心不下,追了过来,看见自家少主正依靠在殷念姑娘身上,心底顿时一个咯噔!
完了!
少主他受伤了!
看他那样子!必定是重伤!
“我……”我来了少主!
他是想这么说的,还想扑上去扶住自家少主。
可下一刻,元辛碎就像是有感应一样的。
抱着殷念,将下巴搁在她肩膀上的头飞速的抬了起来。
什么娇花什么虚弱。
都没了。
他眼中只有厉色一闪而过。
大长老才说出一个字呢。
整个人就拔地而起。
咦?
他整个人飞起来了呢~
一瞬吹飞一个小神境巅峰,元辛碎某种冷光未褪。
“怎么了?”殷念听见动静想转身。
被元辛碎‘温柔’的按住了肩膀不让她转身。
他鼻尖贴着殷念的脸颊,轻声说:“念念,我头晕。”
殷念顿时就想不起去看那个动静了。
等她们两人磨磨蹭蹭的回到队伍里的时候。
顿时就惊呆了一片人的眼睛。
殷女口中的魔果汁儿都差点喷出来:“你你你……”
她的手抖的不成样子,盯着整个缠着殷念的元辛碎气的脸都绿了。
殷满见自己闺女气的话都骂不出来,自然是非常贴心的帮她骂:“臭不要脸!”
其他人也气死了。
尤其是夜独星那边,连自己的利爪和尖牙都露了出来。
只是他们这一次却没讨到好。
殷念皱着眉头说:“别说了,他是真的很不舒服。”
她了解元睡睡的。
元睡睡平常根本不是这个状态。
其他人只是不关心,或者觉得元辛碎很强不需要关心,所以察觉不出罢了。
“来,你躺这儿。”殷念整理开了辣辣背上一团软毛。
辣辣不情不愿的抖了抖。
但还是被殷念压了下去。
它双眼包着一泡眼泪。
太惨了。
主人有了野男人之后,就不爱它们了。
元辛碎一脸虚弱的躺在了殷念的身边,还拉住了殷念的手。
他找着角度,用他那张近乎完美的脸,逆着黄昏的光芒,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脆弱微笑,“念念你拉着我,我怕我睡熟了掉下去。”
殷念的目光落在他那张脸上。
她咽了一口口水。
她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世界上有那么多昏君了。
美色啊美色。
她当然不会拒绝这样的要求。
元睡睡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元睡睡只是想要拉拉手啊。
众人只觉得牙酸,心里也酸。
魔族人敢怒不敢言,这会儿它们骂的越多,殷念就越心疼这个小妖精。
忍着先。
“行了,咱们接下来去哪儿?”殷念看向殷女,岔开话题。
殷女本来想说去浮神塔的。
可闭着眼睛的元辛碎却突然开口,“去找阿席。”
殷女挑眉。
这一路上,元辛碎是第一次提出自己的要求。
他依然没有睁眼。
“先去找阿席。”
他又重复了一遍,这次声音森冷许多。
“我也忍的够久的了。”
……
无上神域,九尾宗内。
毛毓气急败坏的来到一处关押池中。
她抽出长鞭就对着一个被绑住的女人狠狠抽去。
“你说!”
“你当年那个贱种,是真的胎死腹中了吗?”
中间被抽打的那人,身上只剩下了一根尾巴了。
剩下八尾,竟然全部断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