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
一旁的秦高听到秦南风骂出的内容,顿时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双眼,惊声提醒。
秦南风这才反应过来,自觉失言。
“咳咳,这话就止于你我之间。”
秦高连连点头应是。
不用秦南风交代,这话打死他,他也不敢往外说。
“去查查秦恒,对陆家那个孙子做了什么?”
秦南风捏了捏眉心,吩咐道。
“是,老爷。”
秦高领命而去。
这一夜对秦家而言,注定是不太平的。
江南省军医院,手术室外的走廊中,秦飞白一脸凝重的看着指示灯上刺眼的“手术中”三个字。
身后,四名孔武有力的壮汉,隐隐将他围在中间。
这四人都是他的贴身保镖。
虽然按照相关制度,以他的级别,一般情况下还不能配备警卫人员。
但以秦家的家世,另外聘请几个保镖却是不在话下。
更何况这四人的背后,还有帝都秦家的影子。
碍于可能造成的影响不好,这四人平日里只是在暗中保护秦飞白,一次最多只有两人。
今天出了这样的事,秦飞白已经顾不上那许多了,把四人都带在了身边。
这也是帝都秦家的意思。
另外,现下他的两个儿子都在这,万一行凶之人胆大包天再次进行暗杀,没有足够的保卫力量,那他秦飞白一家就要被一锅端了。
一旁的长椅上,一名雍容华贵的中年贵妇正抹着眼泪,小声哭泣着。
贵妇的身旁,两名同样气质不凡的贵妇正不断安慰着她,说着“吉人自有天相”之类的话。
“哭哭哭,就知道哭。现在人还没死,真要死了,有你哭的时候。”
秦飞白被中年贵妇的哭泣声搅得不胜其烦,皱眉呵斥了一句。
哭泣的中年贵妇,正是他的妻子柳兰。
听到丈夫的呵斥声,柳兰不仅没有噤声,反而愈发哭得大声起来。
两人的婚姻本就是家族联姻的产物,要不是家族利益牵绊,又有两个儿子,他们早就离婚了。
见妻子不听劝阻,秦飞白眉头紧锁,无奈摇头,再不理她。
两个儿子出事,作为母亲的柳兰自然是最担心、最伤心的人。
可他没想到丈夫竟然如此冷漠,不仅丝毫没有关心、安慰她的意思,反而嫌弃她的哭声吵闹。
柳兰感到一阵彻骨的冰寒。
如果两个儿子这次真的救不回来,那她这个当妈的再活在这个世上也没什么意思了。
这些年,好在两个儿子都很孝顺,要不然她还真不知道活下去的意义是什么。
一想到这,柳兰心中顿时生起一股无名怒火。
儿子都要没了,她何必再迁就这个已经迁就了将近三十年、却对她还是没有丝毫感情的丈夫。
“秦飞白!我就哭了怎么样!”
“亏你还是江南省的政法书记,还是什么秦家的掌舵人。自己的儿子光天化日之下被人捅伤,命在旦夕,你倒是一个屁都不敢放,人也抓不到。只知道扮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凶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
“你秦飞白算个什么男人!我柳兰瞧不起你!一辈子都瞧不起你!”
柳兰站起身冲到秦飞白面前,放声大骂。
秦飞白的怒意顿时飙升,抬手就要一个巴掌抽过去。
“你打啊!你打啊!你不打我瞧不起你!”
柳兰却是丝毫不惧,昂着脸,怨恨的盯着秦飞白,等着他的巴掌落下。
秦飞白这一巴掌终究还是没能打下去。
不是他心慈手软了,而是因为现在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这要传出去,有损他政法书记的光辉形象。
两名安慰柳兰的贵妇此时也赶了过来,将她拉开一段距离,秦飞白正好顺势下了一个台阶,收回了手。
“哈哈哈.....就知道你秦飞白不是个男人。这件事你要是管不了,我柳家管。我这就给我哥打电话。”
柳兰见秦飞白沉默不语,最后对他的一丝指望也消失殆尽。
现在她不能指望秦飞白能替自己的两个儿子讨回公道了。
想要讨回公道,只能靠自己娘家。
“你敢!我秦家的事,还轮不到外人插手!”
秦飞白听到柳兰竟然要让柳家插手进来,顿时勃然大怒。
“我有什么不敢?既然你不敢替儿子讨回公道,那就只有我这个当妈的来。”
柳兰说完,已经开始在自己手提包中翻找手机。
“去拿过来!”
秦飞白看了一眼身边的一名保镖,指了指柳兰的手提包说了一句。
保镖得令,面无表情的三步便走到了柳兰跟前。
“夫人,得罪了。”
话音未落,柳兰只觉手中的抱抱已经被一股巨力夺走,根本来不及反抗。
保镖得手后,转身又是三步就回到秦飞白身边,恭敬地双手奉上。
秦飞白挥手,示意他先拿着,保镖便再次拿着柳兰的手提包,退守一旁。
“秦飞白!”
柳兰再也忍不住,发疯似的咆哮一声,冲上去就要去抓秦飞白的脸。
可她哪可能是秦飞白的对手,秦飞白可是出自保安局系统,手底下早些年也是有硬功夫的。
虽然这些年身居高位,渐渐荒废了。
但要拿住一个女人,还是不在话下。
“你给我冷静点!等两个孩子出来,我自然会给你一个交代,不要再无理取闹!”
扣着柳兰的双手,秦飞白朝她怒喝了一声。
要不是因为柳兰背后有个柳家,这样的女人秦飞白早就弃如敝履,哪还会让她留在自己身边。
此时不远处一直默默等待着的一干秦系官员,也发现了这边的异常,纷纷投来不解的目光。
他们都是在听说秦家两位公子先后受伤之后,第一时间打听清楚,火急火燎赶过来的。
只是因为秦飞白交代了人将他们拦下,他们便只能远远的一旁等着。
他们可不敢离开,眼下可正是表忠心的时候。
官场有个潜规则,谁送东西领导不一定记得,但谁没送领导一定记得。
放到眼下就是,谁来了领导不一定记得,但谁没来领导一定记得。
当然,这些人里面还有一些非秦系官员的人,这些人是军医院的大小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