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住虞贵人,否则朕要整个太医院陪葬。”
凤砚话音一落,房内的人无不惊愕。
御太后更是气急败坏地给予反对,“皇帝,你确定要这么做?那腹中可是你的亲骨肉。”
“朕——确——定!”凤砚冷冽而坚定答了一句,睁开的黑眸,仍旧悲痛满眶。
看守的太医们快速应了一句,走到床边,准备开始营救,却听见门外传来晴儿发出的一声“且慢。”
只见她气喘吁吁地奔到凤砚面前,身后跟着正是章太医口中那位名为喜婆的产婆。
“皇上,奴…奴婢把产婆请来了。”
凤砚心头为之一振,眼中露出一丝惊喜。
姗姗来迟的章太医也在这个时候踏进宫殿,“皇上,微臣来迟了,微臣这就跟产婆联手医治虞小主。”
“快!”
事不宜迟,在众人的屏息等待中,喜婆先是用手按压着虞归晚的肚皮,先后确定了胎儿的方向。
将双手清洗消毒干净,顺着胎儿错位的方向推着虞归晚的肚皮,一圈接着一圈,最后在众人惊讶的眼神中,胎儿被顺利归位。
喜婆跪地禀报,“皇上,虞小主的胎位已经归位,但时间过了太久,眼下务必尽快接生,否则大人跟小孩都会有危险。”
“那要怎么办?”
喜婆继续回禀着,“如果皇上放心的过民妇,就让民妇跟章太医一起为虞小主接生。”
凤砚二话不说直接答应。
但以防万一,他先让章太医把脉确认。
章太医拔出虞归晚身上的银针,奄奄一息的虞归晚瞬间被疼痛感疼醒,但原先苍白的脸色真的渐渐有了生气。
经过把脉后,章太医更是兴奋激昂地做出禀告,“回禀皇上,虞小主胎位已归位,可以尝试着接生。”
“那还不快点!”
喜婆依旧跪在地上,提醒着,“血光恐对皇上不吉利,能否请皇上先出去,民妇定会小心谨慎,确保虞小主顺利产出小皇子。”
凤砚拒绝了,“朕要留下,都别废话了,快开始吧!”
御太后再次开口,“皇上,根据习俗,你真的不能……”
“少啰嗦,朕才不管什么习俗不习俗,就算真的不吉利,那也是朕的事!你们别给朕浪费时间!”凤砚又是冷声打断,顺势催促一下产婆。
喜婆不再犹豫,也不敢再犹豫,因为时间紧迫让她根本顾不着其他。
她起身,吆喝大家各就各位。
立刻进入接生程序。
整个房间渐渐又沸腾起来,空气里蔓延着一股紧张焦急的氛围。
芷一替凤砚搬来一张大椅子,放在距离床头几步远的位置,“皇上,您请坐着等待。”
凤砚完全不顾众人的反驳,强行将椅子搬到床头,坐了下去,而后他紧紧握着虞归晚的手。
或许是因为有了凤砚的温暖,虞归晚的手慢慢上升了些许温度。
“晚儿,你要坚强,一定要让孩子平安出生,明白吗?”
虞归晚疼的无法正常开口,只能呆呆看着他,眼中时而惘然,时而清明,时而迷惑。
一双柳眉也是持续皱着,还越皱越紧,苍白的容颜忽然再次扭曲了起来。
分娩开始了。
虞归晚再次经历疼痛。
不过好在,这次是正常的分娩痛。
凤砚见状,加重了力度,握得更紧了些,还说着鼓励的话语,“别怕,朕在你身边,朕会一直陪着你,你加油,你跟孩子一定都会平平安安的。”
喜婆也开始在一旁指导虞归晚,“虞小主,深呼吸,配合着呼吸用力,务必要用力!”
疼!
身子被再次撕裂开的疼!
一次比一次疼!
疼的频率一次比一次高!
虞归晚好不容易恢复些许的理智,马上又被突如袭来的疼痛冲走。
她贝齿紧咬着樱唇,锋利的齿尖深深陷入了嫩唇中,几乎要咬出血来。
虞归晚全身力气仿佛被抽空了似的,根本力不从心,她只能更加用力地咬紧牙关,企图借此来发动些许力量。
很快,虞归晚的嘴就被自己咬破了,殷红的鲜血染红了整片唇瓣,格外触目惊心。
突然,喜婆吆喝了一声,“见到孩子的头了,太好了!虞小主继续用力!”
还是那么的洪亮,且中气十足。
屏风外的一干人也听到了,众人无不感到欣喜和雀跃。
凤砚更是心驰荡漾不已。
“哇——”
洪亮的婴儿啼叫,响彻大床,冲出屏风,蔓延房间各个角落。
下一秒,喜婆欢天喜地地道贺声跟着传来,“是位皇子,是位小皇子,民妇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小皇子出世了,小皇子平安出世了!”
喜婆将婴儿交给另一个助产嬷嬷去清洗包裹,她自己留下来为虞归晚处理下面的伤口。
随着疼痛的减弱,虞归晚下意识地松口,心里顿时放松不少,终安详地闭上了眼睛。
凤砚见状,俊颜大变,眼中笑容立马转为恐慌,“章太医,快来看看,虞贵人怎么昏过去了?”
章太医闻声进来。
喜婆迅速盖住虞归晚的全身。
章太医仔细地给虞归晚把脉,一会,高高悬起的心彻底放了下来,“皇上请别急,虞小主只是太累,睡着了,她的身体并无异常反应。”
芷一这时候抱着小皇子进来。
此时的小皇子已经清洗干净,芷一跟献宝似的抱到凤砚面前,“皇上请看,小皇子!”
凤砚迅速接了过来。
经过清洗后,小皇子除了头发上还沾着一点血迹,其余地方均干干净净的。
不同于刚才哌哌落地时的大声啼叫,此刻的的他已闭眼酣睡。
芷一在一旁解释着,“刚出来的小宝宝都是这样,再过几天,小皇子的五官会慢慢清晰,到时一定像皇上那般英挺威武的!”
凤砚没有说话,抱着皇子舍不得放手去,不仅是他第一个孩子,还是他登基后第一个孩子。
尤为珍贵。
喜婆正在为虞归晚处理伤口跟检查身子情况,忽然虞归晚的肚皮轻轻拨动着,还一鼓一鼓的。
喜婆意识到不对劲。
她摸了摸虞归晚的肚皮,扭过头朝着凤砚的方向喊着,“皇上,大事不好了,虞小主的腹中还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