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进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装死。
姜南一眼就看透了钱进的把戏,他对着张贵道:“劳烦张村长去帮忙抬一桶冷水。”
张贵一愣,他还没反应过来,姜南为何要他去抬冷水,就看到原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钱进动了。
“不装死了?”江南冷眼问道。
钱进没有说话,只是动了动身子。
“那就好好的回答本官刚才的问题,不回答,本官不介意动用私刑。”既然有些人柴米油盐不进,那他也不介意直接上工具。
钱进的眼神有几分闪躲,他支支吾吾的道:“秋水镇下面的每一个村庄,每年都收了两层粮食税收。除了闹蝗灾那年,两层都贪了,剩下的都只贪了一层。”
听到钱进的话,姜南在心中大概计算着钱进这些年贪污的数量。这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这数量换成钱的话,毫不夸张的讲,可以堆成一座小银山。
“这些粮食都去哪里了?”
“卖,卖了。”钱进不敢看姜南的眼睛。
“钱呢?去哪里了?”姜南接着质问道。
“花,花了。”钱进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心虚。
“花在哪里了?”姜南刨根到底,这么多钱,他不信钱进全都花没了。
钱进没有说话,不管姜南怎么威胁,怎么追问,他都是闭口不答把钱花在哪里去了。
姜南越审问,脸上的神情越凝重,他心中大概猜到了此事肯定不简单。看来,得当着贵人的面重新审问一遍。
许小九他们自然也看出了。
许小九又拉了一下凌风的袖子,凌风很有默契的弯下腰,耳朵凑到许小九的跟前,许小九轻声的说了些话。
除了离她比较近的许云卿听到了其中的内容,其余人都没听到。
凌风听完后,点点头,然后看着姜南说道:“姜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姜南盯着凌风看了会,才点头道:“可以。凌风掌柜,你随我来。”
凌风对着冷山说了句:“冷山,守着。”
然后跟在姜南身后,走到一旁。
冷山则是站在离他们不远处的地方,双手环胸的,一脸冷意的盯着四周,以防有不安好心的人靠近。
过了一会,凌风和姜南聊的差不多了。
凌风最后说道:“那我们待会就直接去镇上的悦客吧,我派人去给白副山长送消息,让他把贵人带到悦客去。”
由于不好让外人知道他和白砚的关系,在外人面前,他都是把白砚叫做白副山长的。
“好,劳烦凌风掌柜去安排了。”姜南客气的道。
幸好他从凌风这里知道钱进收粮食的事情后,亲自过来处理了,不然这事情没办法收场了。
这水啊,越来越浑了。
两人说好后,回到了各自的原位置。
姜南坐在上面对着众人道:“钱进我带回去亲自审问,你们的粮食就先不用交了,等我禀告上面,再做决定。往年被钱进贪污的部分,我也会一一向上面说明,到时候会想办法给你们要要一些补偿的。”
“多谢大人,大人圣明。”
众人一听不仅不用交粮食,不久后,还能得到一些补偿,连忙跪下来给姜南磕头。
姜南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是本官疏忽管教,让你们受苦了。”
众人脑袋低了几分,没有说话。
姜南可以自己责怪自己,但是他们却不能责怪姜南。
“我晚点和姜大人一起回悦客,你们要跟着去吗?”凌风问道。
“大哥会在吗?”许小九先是看了许云卿一眼,然后才问向凌风。
“在的。”凌风点点头。
不仅许云林会在,白砚也会在。
当然,后面的话,凌风没有说。
他没有说,许小九也能猜的出来。
许小九摇摇头道:“大哥在,我就不去了。你帮我带句话给我大哥,等这件事处理好,回来和我讲讲。”
“好。”凌风有些遗憾。
许小九不去,那许云卿肯定也不会去。
凌风这边交代了差不多了,姜南那边也交代了张贵一件事。
“张村长,劳烦你跑一下其他几个村庄,告诉他们村长,今年的粮食暂且不用交。等这件事情有了结尾,要交的话,本官亲自下来收。有一点你们放心,肯定不会超过一层的。”
“草民遵旨,草民替他们谢谢大人。”
说完,张树根又磕了几个响头。
“起来吧,你是个好村长,新柳村有你这个村长,是他们的福气。”姜南感慨道。
“草民能生在新柳村也是草民的福气。”张贵一脸自豪的道。
姜南笑了笑,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看向凌风道:“凌风掌柜,我们走吧,钱进就劳烦你身旁的这位壮士带着一起过去。”
这位壮士指的是冷山。
姜南来的比较匆忙,没有带衙役过来。
冷山看了眼许小九,许小九点头:“去吧,顺便让冷棋他们两个把那两个衙役和角落里的衙役一起带过去,还可以当个人证。”
“是。”
“多谢小九姑娘,晚些时候,我再去许家亲自拜访,有些事情需要和小九姑娘说。”姜南道谢道,并告诉许小九,他会去许家的这件事。
“姜的人不必客气,我许家随时恭候姜大人。”许小九不卑不亢的回道。
姜南笑了笑,然后和凌风一起离开了这里,冷山则拖着钱进跟在他们的身后。
至于角落里的几名衙役,等村民们走了,冷棋他们就会出现带走。
他们走后不久,许成汉几个受伤的人也从阁楼里出来了。
许云深没有看到钱进,好奇的问道:“妹妹,都处理好了?”
“差不多了,姜大人把钱进带走了,大概明天就会出现结果。”许小九点头道。
“哦。”许云深没有细问,这里人比较多,他打算回家再问。
其余的人则是开心的和新柳村的人说着姜南告诉他们的事情,他们兴奋的背着粮食陆续的回家了,走之前纷纷来朝许成汉他们道谢。
李贵和许成汉他们简单了说了会话,然后也走,他还得每个村子都去跑一趟呢。
现在这里就剩下了许小九,许云卿,许成汉,许云淮,许云深,孙尧和张家三父子,以及老村长。
许小九挂念着家里,不知道她出来这么久了,许沐言是不是很担心,她得赶紧回去。
“二伯父,云淮哥哥,二哥,我和孙伯伯,云卿哥哥先回去了,你们回张家慢慢聊,祠堂这边的几名衙役有人会来会处理的。”
“好。”许成汉点点头。
既然许小九都这么说了,那就是说明处理的时候,最好是不要有人在场。
“小……”
“老爷爷,有什么事,您和我二哥说就行,家中有些事情,我得赶回家一趟。”
老村长想和许小九说些什么,被许小九打打断了。
“好,小九姑娘慢走。”
“走吧。”许小九看着许云卿和孙尧说道。
两人点点头,和许小九一起回许家。
许小九他们先走刚走,许成汉他们后脚也离开了祠堂。
等祠堂没有一个人,暗中的冷棋和冷石才出现,他们动作麻利的把这些衙役他们捆绑在一起。在捆绑的时候,嫌弃他们太吵闹,直接掰掉了他们下巴,让他们暂时无法说话。
这一切做好后,他们两人带着一群衙役也离开了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