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书院的最高峰上,一位白衣男子坐在一处阁楼上,双手拿起一杯茶水,喝着茶,悠然的望着天边云卷云舒。
“呼——呼——呼——”
“累死我了,你说你没事住这么高干嘛?每次来找你,我都要累个半死。”一位身着红衣的男子略显几分狼狈的扶着阁楼的柱子,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白衣男子轻轻瞥了一眼红衣男子,眼神中带着莫有的情绪。
“白砚之,你那是什么眼神!!!”红衣男子暴跳道。
白砚之用一副懒得理你的神情看了眼红衣男子,随后自顾自的喝着自己茶,赏着自己的风景。
青山书院分别落座在五座大小不同,高矮不一的山峰上,除了最高的一座山峰是副院长所有,其他老师学子不能轻易进入里面,另外三座山峰都是上课和休息的地方。
有什么事情需要禀报副山长的话,爬上来告诉守门的小厮即可,不管副山长会不会处理,怎么处理,都会派人去告知的。
当然,青山书院的师生都知道,他们的副山长不爱管事,因此他们也很少上来,除了副山长的唯弟子每日往返上课外,其他人爬上来的次数屈指可数。
而副山长为什么会选择这么高的一座山峰,学院里也流传着不同的版本。
有人说,其实这青山书院就是副山长一手创办的,只是副山长懒的管理一些事情,就只要了一个比较悠闲的副山长的位置。住在最高峰是为了告诉众人,他才是青山书院地位最高的。
还有人说,是因为副山长喜静,不愿意被旁人打扰,所以才住在最高峰。住的太高,很多人不愿意爬,打扰的人自然而然就会变少。
还有一种说法是,副山长之前受过很重伤,最高峰上有这不少的灵丹妙药,住在最高峰是为了方便疗伤。而且最高峰的环境好,空气好,又清静,更适合养病。
还有一些其他的说法……
不过管是什么说法,都没有人证实过,到底是什么原因,也就只有当事人最清楚了……
见白砚之不愿意搭理他,红衣男子更暴躁了,当即就要上去抢白砚之手上的茶。
幸好一旁的小厮出手及时,阻止了红衣男子,不然遭殃的可不是白砚之,而是红衣男子自己。
“阿墨,你拦着我做甚?是担心我欺负你家公子吗?”被拦住的红衣男子不满的问答。
阿墨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自家主子和气的脸色通红的红衣男子,十分老实的说道:“凌风公子,我是担心你被反杀。公子身边有不少暗卫,你可能还没靠近,手就没了。”
说完,阿墨的眼神有意无意的落在凌风的手上。
凌风瞬间觉得手上凉飕飕的,连忙把手缩在身后,生怕白砚之一言不合让暗卫把他的手剁了。
阿墨低头偷笑着,拿出一块毛巾,递给凌风:“凌风公子,擦擦吧。”
“好。”
凌风接过毛巾,擦拭了下额头和手,然后把毛巾丢回阿墨手上的托盘上,随后拿出折扇,打开,拨动了下额间的碎发,摇着扇子,慢悠悠的坐在白砚之的对面,恢复成了风流倜傥的样子。
“就你一个人来的?阿书呢?”白砚之问道。
凌风义正言辞道:“白砚之,到底是我是你朋友,还是阿书是你朋友?我累死累活的爬上来,你一句话好话不说,反倒问起阿书来了。”
“哦。”白砚之淡淡的回应着,继续重复刚刚的话题,“那么阿书呢?怎么没有和你一起上来?”
凌风:……
白砚之仿佛看不到凌风裂开的颜色,平静的望着凌风,等着凌风的回答。
此时的凌风有种在风中凌乱的感觉,他心不甘情不愿的说道:“京城那边不是有人来了吗,我让阿书和他们一起回去了。阿书回去后,会给他们找一些事情做,免得有事没事的把目光盯在我身上,烦都要烦死了。”
白砚之了然的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哼,没良心的家伙!”凌风小声的抱怨道。
“凌风公子,我家公子早就猜到了你回来,特意让厨房准备了你爱吃的甜食。”
阿墨拍拍手,几个端着托盘的小厮一个接着一个拿手上的盘子放在桌子上。
看到都是自己爱吃的几个糕点,凌风的嘴角微微弯起,可是他又不想让白砚之发现,只能强压着内心的开心,导致他成了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
白砚之有些好笑的看着凌风。
这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那么爱吃甜的。
奈何他在外面不敢吃,总觉得一个大男人吃甜的会被人笑话,所以每次他馋了,就会跑到白砚之这里来吃。
反正在白砚之面前,他早就没有了所谓的面子。
凌风开心的拿起一个又一个糕点,很快,一盘糕点就被他吃完了。
他囫囵道:“还是你这里的糕点好吃。每次让阿书去铺子里买的不是太甜太腻,就是太干噎嗓子。”
“喝水。”白砚之到了一杯水推到凌风面前。
凌风把嘴里的糕点咽下去后,拿起杯子一口下肚。
“你这茶叶还挺喝的?给我点,我要带点回去。”凌风意犹未尽道。
“不给。”白砚之拒绝道。
凌风瞪大了眼睛:“白砚之,你变了,以前我找到你要什么,你都会给的,怎么现在不给了?你是不是忘记了是谁把你从危险中救出来的?是谁帮你逃离京城?是谁……”
“停!”
白砚之连忙打断想要翻旧账的凌风。每次找他要什么东西,他不给,凌风就会用这招。
无可奈何的是,他就吃这招。
“阿墨,去给他拿一点过来。”
“是。公子。”
阿墨刚准备去拿,就听到凌风提的要求:
“等下,阿墨,给我拿上一罐,一点不够喝。”
凌风越回味,越喜欢这个茶叶。
阿墨停下脚步,看向白砚之,问他的意见。
这茶叶是之前在许家拿的,一共就拿了两罐,已经喝了半罐了,要是再给凌风一罐,可没剩多少了。
“给他半罐,多了没有。”白砚之说道。
“爱要不要。”这话是对着凌风说的。
“要,要,要。我要,半罐就半罐吧。”
有总比没没有好。
他要是不改口的话,可能真的一点都捞不到了。
见好就收,是他用无数次实践得出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