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着脑袋的阿梁感觉到众人的目光都是聚集在他身上,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的他朝周围看了一圈,最后才看到沐夫人用手指指着他。
“夫,夫人,您在喊我?”阿梁不确定的指着自己。
“嗯。”沐夫人的脸上带着不耐烦。
阿梁不敢墨迹,担心惹恼了沐夫人,连忙点头哈腰的走到沐夫人的面前。
“夫人,您叫小的是什么事吗?”阿梁一脸谄媚的样子,他刚刚在想其他的事,没太听沐夫人说了些什么
沐夫人看了眼一旁的灵紫,灵紫上前一步,拉着阿梁靠近跪在地上的两人。
“告诉大家,跪在地上的两位是谁。”
阿梁不敢反抗,只能顺势跪坐在地上,正好和跪在地上的两人面对面,他望着两人人狼狈的模样,心里一阵唏嘘。
眼前的两个人,一个是平时里高高在上的陈姨娘,一个是平时里吆五喝六,贪得无厌的陈管家。
这两人现在披头散发的模样,哪里还有往日的威风。
不等阿梁多想,身后的灵紫用力踢了踢他,呵斥道:“说,这两个人是谁!”
“回,回灵紫姑娘,这,这两位,是,是陈姨娘和陈管家。”阿梁趴在地上,小声的说道。
沐夫人皱着眉头,不满意阿梁的音量。灵紫立刻拿起一旁的棍子,重重地打在阿梁身上:
“梆——”一道闷响声响起。
“大点声!没吃饭吗!”
突然被木棍袭击,阿梁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整个人直接趴在了地上,好在灵紫是个女子,手上的力气不大,没有多少痛楚。
“回夫人,是陈姨娘和陈管家!”阿梁提高了音量,比第一次的声音大了几分,
“你们都听到了吗?”沐夫人看向众人。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不敢出声。
“灵紫!”沐夫人喊道。
“梆——梆——”又是两下。
这下把阿梁有些打懵了,他感觉他好像那只鸡,杀鸡儆猴的鸡。为了避免多受几顿打,阿梁扯着嗓子喊道:
“回夫人,地上跪着的是陈姨娘和陈管家!”
这音量,就连房间里的沐念一都被吓了一跳,沐念一想去看看外面的情况,却被翠红一把拉住。
“小姐,您不能出去,不然夫人做的戏就白费了。”翠红小声的在沐念一耳边说道。
“好吧。”
听到翠红的话,沐念一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坐在椅子上等。翠红端正的站在沐念一的身后,等着外面事情的结束。
“都听清这位小厮说了什么吗?”沐夫人继续问道。
说话的同时,把桌上的茶杯狠狠地甩在地上。
“碰——”
这下没人敢犹豫,声音此起彼伏的说道:
“听清了。”
“听清了就好。”
趴在地上的阿梁松了口气,他担心这些人再不出声,他又得挨几棍子。
“下去吧。”沐夫人对着阿梁说道。
她需要震慑的效果已经有了,阿梁这个工具人不需要了。一个奴才罢了,能用上他,是他的福气。
“是。夫人。”阿梁爬着离开了这里,找到一个角落处靠着。
受了无妄之灾的他此时只想快要攒钱离开沐府,他不想再和一条狗一样,任由主人打骂,免得主人不知轻重,他这条狗命就交代了。至于怎么攒钱,他把注意打到了了许小九身上,他决定明天去一趟红英的绣坊,他想见许小九一面。
沉默了一段时间后,沐夫人示意灵紫,灵紫招呼着一个小丫鬟过来,小丫鬟端着茶水毕恭毕敬的走到沐夫人面前,把茶水放在桌子上,然后退到一旁。
“你们可知,本夫人为何要将这来个人绑起来?”沐夫人端着茶水,喝了一口,问道。
众人摇头。
“灵紫。”沐夫人喊道。
“夫人。”灵紫先是朝着沐夫人点头,然后转身看着众人,大声的说道:
“陈姨娘因为善妒,不仅陷害其他两位姨娘,还预想毁了小姐的嫁衣,幸好夏荷出手及时,这才阻止了陈姨娘。老爷原打算直接将陈姨娘打发买了,夫人念在陈姨娘伺候了老爷的份上,在老爷面前替陈姨娘求情,让陈姨娘去庄子上悔过。”
“怎知,陈姨娘不仅不领情,反倒趁人不注意,和陈管家里应外合要谋害小姐,幸好巡逻的小厮及时发现,这才没让两人的阴谋得逞。对此,夫人表示十分寒心,原本想着直接送官,后面觉得这是家丑,不可宣扬,于是决定直接将两人乱乱棍打死,以儆效尤!”
灵紫的话音一落,众人一阵,不敢言语,灵紫用眼神示意人群众的一位丫鬟,那位丫鬟拉着身边的丫鬟讨论着陈姨娘和陈管家的不是。随着一个,两个人的议论声,众人也跟着议论起来,话里话外都是说着陈姨娘和陈管家的不是。
他们不管灵紫说的内容对不对,只管沐夫人想听什么,想让他们知道什么,这是他们的生存之道。
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该听,什么不该听。
至于其他人是死是活,和他们毫无关系,在深似海的后宅里,保全自身才是最重要的。
听着众人的言语,沐夫人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灵紫的那些话不仅仅是说给这些人听的,更是说给那些外人听的,这字字句句无不体现出她身为沐家女主人的风范,同时也能够堵住外人的嘴,也顺道解释了下午发生的事情。
有了这些的铺垫,就算明天传出陈姨娘暴毙的消息,大家也只会觉得陈姨娘是活该,压根不会怀疑到她的头上。
自从知道陈姨娘动了想毁掉沐念一嫁衣的念头,沐夫人就没打算让陈姨娘活,只不过也没想这么快。要怪只能怪陈姨娘太作死,下午竟然当着她的面把沐念一扑倒这地上,用簪子在沐念一身上划拉这。面对这样疯子一般的陈姨娘,沐夫人一天都不想让陈姨娘多活,保不准下次那簪子插的就是她的脖子。
至于这个陈管家,要怪就只能怪他是陈姨娘的亲信,陈姨娘都死了,他自然不能独活。
斩草要除根,不然春风吹又生。
“陈姨娘,你可还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