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脸大汉将阿衫关进一个小屋中。
这小屋里全都是和阿衫差不多年龄的小孩,男孩女孩都有。
砰砰砰——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阿衫用力拍打着门。
“别浪费力气了,他们是不会放你出去的。”一个小男孩无奈的说道。
“国柱大人会来救我的。”
“国柱大人是谁?”
“反正是很厉害的人。”阿衫其实也不太懂国柱大人是谁。
反正之前国柱来他们家的时候,阿耶很高兴,说国柱大人是天下最厉害的人。
阿衫自然是最相信阿耶的话,现在只盼着国柱大人能来救他们。
红脸汉子带着几个兄弟进入大堂中,这里是他们这一伙人的聚集地。
他们之中有人专门敲诈勒索,有人专门放贷,自然也有人杀人放火。
而他们专门弄来一些孩子,长的标致的女孩卖给勾栏,一般的孩子就打断手脚,丢在大街上乞讨。
这堂内乌烟瘴气,不少人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喝酒打屁。
旁边还散着一些兵器,都是这些人平日里拿来恐吓人用的。
“红脸,今天收成不错啊?”
“哈哈……你怎么知道?”
“看你这满脸笑意,进来后嘴角就没放下来过,要是收成不好,如何能笑的这么高兴。”
“红脸,今天有什么收成?”
几个街溜子都凑到红脸身边,红脸笑呵呵的掏出金锭子。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这怕是得有二十两吧?纯金的。”
“行啊红脸,你这是抢了哪个大户的?”
“这金子……这是宫里赏赐的。”这时候其中一个街溜子突然发现了这金子的底下印着一个‘秦’字。
“宫里的怎么了?”
“红脸,你这金子哪里来的?别是抢了什么军户的吧?”
这群街溜子最清楚趋吉避凶,知道谁能动,谁不能动。
达官显贵不能动,军户不能动,士绅大富不能动。
“不是,是东林街那个破落户老头。”
“是那个木匠老头?”
“对,就是他。”
“怎么可能,这金子可不是他能拿到手的。”街溜子拿着金子上下打量:“你们看这秦小篆,这是咸阳宫里专用的铁印子印出来的,而且就算普通士卒得到金锭的奖赏,也不是奖赏这种金锭,只有勋贵将领才能得到这种金锭子。”
红脸大汉和几个与他一起行动的街溜子脸色都是一僵。
他们突然想起先前那小姑娘说的话。
那个木匠老头,不会真的被国柱大人雇佣了吧?
其他几个街溜子最会察言观色。
“这金锭莫不是真是从哪个贵人手中夺来的吧?”
嘭——
就在这时候,外面院落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紧接着一个街溜子倒飞进来。
当这街溜子落到他们面前的时候,已经是个死人。
他的胸口完全的塌陷下去,看起来像是被城门捶撞到了一样。
所有街溜子不由自主的捞起身边能摸到的兵器,看着从门外进来的人。
孟野和韩信走进院子中。
当街溜子们看到孟野和韩信的时候,不少人都吓得直哆嗦。
韩信在咸阳城的名声不小,知道他长相的人同样不少。
而孟野的名声就更大了,而且在一年多以前,孟野可是经常骑着玄黄在大街上溜达。
这些街溜子不少都是见过孟野。
街溜子们面面相觑,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孟野朝着内堂走来,漫不经心的说道:“刚才我的人被人打了,孙女都被掳走了。”
“国柱大人,我举报,是他,是红脸干的。”
先前就发现了金锭子有问题的街溜子立刻指着红脸大声叫道。
孟野看向那街溜子:“好,你可以走了。”
“大……大人……我不知道……不知道那老头是您的仆从……小的没冒犯您的意思。”红脸先前有多嚣张,此刻就有多卑微。
“那个叫做阿衫的女孩呢?”
“在……在侧房……”
“韩信,去帮我看看去。”
韩信点点头,扭曲就去了侧房。
不多时,韩信就领着一群孩子出来了。
其中有些孩子的双腿呈现出不正常的扭曲。
那些街溜子见到他们的摇钱树跑了,都有点冲动想上前阻止。
“把他们带出去。”孟野说道。
街溜子的理智最终还是战胜了冲动,他们知道在这里和孟野冲突没好处。
这些摇钱树跑了,大不了回头再抓回来,或者再去周边的村子里弄几个,也费不了多少时间。
“我现在给你们一个活命的机会。”孟野说道。
“大人,您已经把那些小鬼带走了,还请您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
其中一个街溜子壮着胆子说道。
孟野看了眼那个街溜子,继续说道:“你们之中谁要是杀了这个红脸,谁就能活,其他人全都死。”
“大人,您这是不是太霸道了?”先前那街溜子又一次开口道。
孟野突然抓住那街溜子的西瓜。
啪叽——
红白之物溅射开来,所有人都几欲呕吐。
“我不是在和你们开玩笑,在场只有一个能活。”
“兄弟们,这家伙不给我们活路,我们和他拼了!”
……
韩信在院子外等着孟野。
在院子内一阵嘈杂,过了一刻钟的时间,孟野出来了。
“解决了?”韩信问道。
“还留了一个人的性命。”
“这些孩子怎么安置?”
“我会带他们去雁门关。”孟野说道。
“我倒是可以收留几个。”
“你留下他们,最多只能让他们做仆役,我可以让他们发挥出更大的价值。”
孟野看着一直跟在身边的不良人:“去里面放一把火,有什么事我担着。”
孟野随后带着阿衫去见公输裕。
公输裕伤势不轻,毕竟他的年纪不小,被街溜子踹了两脚,伤了筋骨。
“你祖孙二人且随我去驿站住下,待到出发那日再与我一起走。”
“小老儿给大人添麻烦了,小老儿深感歉意。”
“无妨,小事尔。”孟野给公输裕准备了一辆马车:“尊老可认识其他的匠师?”
“大人还需要什么匠师?”
“什么匠师都需要,不过最好能有造船的。”
公输裕沉吟半晌,说道:“小老儿倒是知道墨家的一处村落,只是不知道有没有懂的造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