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中此刻也在讨论着这两条政令。
不少士卒都在讨论,要把家人接过来,加入到雁门关。
原本还担心雁门关战事频繁,怕家人受到连累。
可是现在他们的国柱大人都已经把匈奴人治的服服帖帖,哪里来的战事?
有也是国柱大人带着他们出去欺负别人。
再加上这里的生活条件,比起其他地方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在这里吃的好,住的好,还很安稳,周边也没什么山匪强盗。
而且他们的赏银、军饷,那是比起他们过去强了十倍不止,都是足饷发放,谁敢克扣一毫一厘,都是能送上断头台的。
并且家人入籍,那都是直接送安置房,也不怕被人欺负,更没有士绅老财压榨。
现在居然还出了这么一条政令,只要生孩子就给奖励,这是政令?这简直就是福荫。
不过接送士卒的家人来,不能他们亲自去,而是需要上报给上级,而后上级再统一接送。
冬去春来,雁门关的荒地已经开垦出了六百万亩,这个数字比起大部分的州府都要多。
这些农田都是交给专门的匈奴人耕种。
他们不得到任何产粮,可是他们得到的却是实银。
这些农田的产出全都归属于孟野个人。
而且这些农田的粮种都是孟野提供的,经过培育后的水稻粮种。
比这个时代主要种植的一百二十斤小米、小麦的产量大太多了。
这个时代也有水稻,可是没有育种的水稻产量实在是不堪入目,而且品相以及营养价值不忍直视。
孟野提供的这些水稻粮种能够达到八百斤亩产,还达不到后世的巅峰。
可是在这个时代已经是数倍于这个时代的亩产,并且营养价值也更大。
可以这么说,这六百万亩已经能够养活整个大秦。
毕竟大秦的人口巅峰也才两千五百万。
按照秋收后预计总产粮四十八亿斤的产量,每个大秦人都能分到接近两百斤的大米。
不过孟野不可能平均分给每个秦人。
当然了,现在还只是在春耕农忙时期,距离秋收还有半年多的时间,孟野现在依旧缺粮,还在到处购买粮食。
好在水果和肉类充足,可是碳水淀粉依然是非常大的需求,没有碳水补充,人就会没力气,干什么都不得劲。
不管是士卒训练,还是匈奴人的体力劳动,都需要大量补充碳水。
如大秦这样的大量徭役,完全是在破坏基层根基。
这些服徭役完的百姓,巨大的体力劳动,却没有相应的营养摄入,他们的身体会非常脆弱,一点点的风寒都能要了他们的性命。
而风寒对于现代人来说,算个屁的疾病,稍微重视的一碗姜汤解决,而一般的用人单位连个病假都不会批。
……
“爹,我回来了。”季飞燕匆匆的跑入季府。
季布今年才三十岁,平日里家中生意都是交给下人打理,他自己则是在街头喝酒玩乐。
他是年少得子,对季飞燕也是尤为疼爱。
而且还把自己的一些习性也传给了季飞燕,完全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你还舍得回来,一个下人也不带,出去两个月的时间,也不知道去哪里疯,不知道外面是什么世道吗?若是被人掳了去,不怕吾会哭死。”季布虽然嘴上唠叨,可是脸上却写满了疼惜。
“爹,我若是说我认识了一个大英雄,您信么?”
“呵呵……你能认识什么大英雄?”
“那无双、四方侯,国柱大相国可算的上大英雄?”
“就你?你凭什么认识那等人物?”季布耻笑道。
他不否认那位无双、四方侯,国柱大相国是个大英雄,单以功勋论,天下无人能及。
那位几乎是以一己之力,灭掉整个燕国。
功勋之盛,古今都未曾有过一位。
自己的女儿平日里也就认识一两个游侠儿,如何能认识那种大英雄?
“你不信?”
“吾不信。”季布很坦然的回答道。
“好吧,其实是我想见那位国柱大人,然后就跑去雁门关见他,结果途中遇到了匈奴人打草谷,正好被国柱大人所救,这才捡回一条命。”
季飞燕知道如果自己说实话,绝对没有人相信。
而且有些话她也不能只说,所以只能委婉的表达出来。
“啊?你当真被那位国柱大人所救?”
“是真的,爹,你说我们是不是要感谢人家一番?”
“这是自然,可是人家看的上吗?”
“看不看得上是人家的事,可是态度肯定要做足了,再者说我与那位国柱大人相谈甚欢,他还给了女儿一块令牌,以后若是要见他,只要手中有这令牌就足矣。”
说着,季飞燕拿出一块刻着‘孟’字的令牌。
“此令牌当真是国柱大人所赠?不是你私下里找人刻的?”
“当然是真的,我有几个脑袋,敢私刻国柱大人的令牌。”
“如此吾也确实是需要准备一些礼物,前去拜访一番国柱大人。”
人家救了自家女儿,于情于理,自己都要好好感谢人家。
季布向来急公好义,重情重义,在本地也算是有不小名声。
季飞燕也没阻止父亲的准备。
反正先把自己老子骗去雁门关,到时候再说出自己已经当了官的事情。
若是现在说,国柱大人想要邀请他入麾下,自己老子能相信才有鬼了。
此去雁门关足足三千里的距离。
季布和季飞燕骑着快马,再加上家中几个家丁,也都是骑着马,带着不菲的礼物。
足足用了半个月的时间,这才来到雁门关地界。
到了此地,季布又有些担心起来。
“你说,那位国柱大人真能见我?”
“爹,你放心吧,必然是可以的。”季飞燕在雁门关内可是刷过脸的,不少人都是认识季飞燕,都知道季飞燕是雁门关的大总管。
还没靠近雁门关,季布的坐骑突然放慢了速度。
季布看着无边无际的田野,这里的农田居然这么多,就这放眼望去,怕是都得有十万亩地吧?完全看不到边际,不怕匈奴人打草谷的时候,直接将这里毁掉吗?
季布跳下马来到田间,想看看这种的是什么。
突然几个匈奴人跑出来,用着蹩脚的秦语官言叫道:“你们做什么,要偷苗吗?”
季布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抽出佩剑。
这些匈奴人穿着有明显的匈奴人特征,身上裹着一整张羊皮,头饰也是匈奴人装饰,再加上这半生不熟的口音,季布还以为是关外进来打草谷的匈奴人。
而且这些匈奴人手中都拿着钢叉,让季布更加紧张。
“别动手。”季飞燕急忙叫道,同时跳下马,大声呵斥道:“你们可认识我?”
那几个匈奴人看向季飞燕,其中一个似乎是认出了季飞燕,突然朝着季飞燕跪下,然后连连磕头:“大总管,大总管,我等有眼无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