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长葶?
皇后在听见这个名字的时候觉得有些诧异,可想到兰妃在宫里与自己水火不容,而左太尉在朝堂上也对兄长有敌意。
这样想想,楚长葶对太子动手也不是不可能。
皇后看着韩于,幽幽地开口:“你说的这些话,本宫也没有完全相信,动手的人,就没有可能是二皇子和三皇子?
五公主是女子,单凭她公主的身份,就不能坐上那个位置的。”
皇位确实好,万人之上,掌控所有人的生死,正是因为这样,世上不知道有多少人觊觎皇位。
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会变得多疑善变。
她觉得那个位置没什么好。
韩于面不改色:“皇后娘娘心里明白,五公主是女子,可陛下现在正值壮年,兰妃现在肚子里的孩子要是皇子呢。”
皇后一愣,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看来,你的主子也不是个简单的人。”
兰妃怀有身孕,马上就要生了。
后宫之中母凭子贵,倘若兰妃真的生了一个儿子,那么左家还是有翻身的机会......
皇后:“说吧,你需要本宫做什么?”
韩于:“娘娘只需进宫见陛下,告诉他,太子病重,需要一个人来为他诊治。”
皇后:“谁?”
韩于:“叶泽珩。”
皇后蹙眉,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叶泽珩是陆家表少爷,因为陆景川谋反,现在被关在了大理寺中。
那人现在正在气头上,打算将陆家满门抄斩。
皇后看了一眼床上的楚乐琂,轻声说:“本宫只能试试看,至于能不能成功,本宫不能保证。”
韩于:“多谢皇后娘娘。”
皇后望着楚乐琂,眸色微沉,像是想到了什么:“倘若陛下不愿意让叶泽珩来,琂琂会不会有危险?”
韩于拱手:“所以娘娘必须让叶泽珩来。”
皇后轻笑:“韩侍卫的主子与陆家是什么关系?”
韩于一愣:“没有关系。”
阁主已经与陆家断绝关系,他姓江,能有什么关系?
皇后看着韩于,一语不发,手指紧紧地抓着楚乐琂的手,淡淡地说:“韩侍卫,本宫想单独和他待一会儿。”
闻言,韩于行了个礼,便出去了。
房间之中只剩下了楚乐琂和皇后两人。
皇后在房间里面待了一炷香的时间,从房间里面出来,在韩于身旁停下,漆黑的眸子看了一眼韩于:“方才说的那些事情,本宫会去做,但你告诉你的主子,倘若太子出事,本宫就算是拼上性命,也要杀了他。”
她说这句话时,眼中的寒意还是让韩于吓了一跳。
阁主说得对,皇后本就不是养在深宫里面的花瓶。
韩于正色道:“娘娘放心,太子殿下很安全。”
谁不知道太子是阁主心尖上的人啊。
皇后:“最好是这样。”
从太子府出来之后,皇后径直去了宸乾殿,站在宸乾殿门口,皇后忽然转头看向琴雪,问道:“你看本宫这样进去,他会怜惜吗?”
琴雪狐疑地抬头,只见皇后那张风韵犹存的脸上挂着两行清泪,双眸赤红,她微微垂眸,伤心极了。
年轻时,皇后娘娘只在与陛下争吵时才会悄悄落泪,这么些年了,娘娘已经许久没有哭了。
琴雪有些慌张地问:“娘娘,您这是......”
皇后淡淡地说:“不是真哭。”
琴雪:“那您这是......”
皇后没有回答,她沉思着望着宸乾殿三个大字。
许久没有示弱的人哭得梨花带雨地去求他,他应该会同意的吧。
李公公见到皇后又来了,正要拦住,只见皇后在哭,李公公叹了口气,说道:“娘娘,奴才这就去禀报陛下。”
楚青玄还在气头上, 李公公进来时,楚青玄蹙了蹙眉。
李公公:“陛下,皇后娘娘来了。”
楚青玄:“朕不想看见她。”
李公公说:“娘娘好像在哭,是不是太子的情况不太好啊?”
楚青玄瞪了一眼李公公,李公公瞬间就不说话了。
随后,楚青玄低头继续批阅奏折,只是他的心思已经不在奏折上面了,就连奏折也是反着拿的。
李公公提醒他:“陛下,要不奴才让皇后娘娘回去?”
楚青玄幽幽地问:“皇后娘娘有多久没有在朕的面前哭过了?”
她在自己面前向来是冷淡疏离、清冷无情的。
怎么会哭呢。
都是太子那个孽子惹哭的。
太子不要紧,皇后还是见见吧。
楚青玄放下笔,叹了口气,对李公公说:“让皇后进来吧。”
李公公:“奴才这就去。”
皇上心里还是有皇后的。
而皇后在得知楚青玄要见自己之后,心里有种莫名的感觉,像是枯死的树,遇到春雨之后,枯木再次发芽。
楚青玄还是答应了皇后,很快便下了一道旨意。
皇后从宸乾殿出来时,已经是黄昏了。
拿到圣旨之后,皇后行礼道:“臣妾告退。”
眼看皇后要走,楚青玄说:“朕今晚去凤鸾殿。”
皇后抬眸,望着坐在高位的楚青玄,嘴角勾起:“好。”
虽说皇后答应了,楚青玄知道,皇后并不是自愿的。
因为在她的眼中,并没有任何的情义。
*
大理寺的大牢中,江俞深早已回到了关押他的牢房中,叶泽珩睁开眼睛时,看见了江俞深,疑惑地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江俞深:“在你呼呼大睡的时候。”
叶泽珩挑眉:“我在这昏暗的牢房中,又不能见到子书,当真是无聊,只能睡觉了。”
江俞深:“很快你就能出去了。”
叶泽珩:“???”
江俞深:“很快,你就会去治疗重病的太子殿下,你出去之后,记得看住了他,不能让他离开东宫。”
叶泽珩瞬间就明白了,阿深这是开始他的计划了。
只是有一点他不明白。
叶泽珩:“阿深,以太子与你之间的关系,他未必不会不帮你,为什么还要将他关起来,况且......你这是在算计他吧。”
江俞深眸色深沉,凉凉地看向叶泽珩:“难不成,你想让他帮我对付他的父亲?”
他查过当年的事情,阿琂确实是皇帝的儿子。
可阿琂的心声里说过,他不是皇帝的儿子。
江俞深觉得,阿琂还有事情瞒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