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本想让你和他多谈判一下的,但他说话实在难听,我听不下去了,可以让他闭嘴吗?”
江俞深指着顾槐,苍白的嘴唇勾起一抹弧度,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得十分好看。
可他说出来的话里却带着阴冷的杀伐之意。
楚乐琂:“……”
[完蛋了,大魔王生气了,这个时候还是让他动手吧。]
楚乐琂后退一步,笑道:“你随意。”
下一秒钟,那位手无缚鸡之力的病弱陆世子已经来到顾槐身边,刚开始顾槐见江俞深一个瞬移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整个呆住了许久。
不是说陆世子病弱吗?
这是病弱的样子?
紧接着,密密麻麻地攻击朝他而来。
江俞深出手果断狠厉,每一次出招都往顾槐要害攻击而去。
招招致命,没有留任何的余地。
楚乐琂在不远处看着顾槐被打,不由兴奋起来。
说实话,顾槐被打成这样子,他真的很高兴。
韩于早就见惯了江俞深出手时的样子,见怪不怪了。
此时的阁主单方面暴虐顾槐,甚至有耍着他玩的意思。
顾槐也发现了。
他久经沙场,招式都是用来杀敌的,可在江俞深面前,他处处落于下风。
偏偏这人不直接打败他,反而在遛他,侮辱他。
顾槐气得不轻,他朝江俞深攻击而去,随后拉开一段距离。
他死死地瞪着江俞深,咬牙切齿地说:“陆世子,你欺君!”
江俞深抱着手,不屑地说:“我就是欺君又如何?这么多年了,如果不是我主动暴露,谁也没有发现,都是些废物。”
楚乐琂:“……”
[不得不说,江俞深你这嘴真毒。]
顾槐指着江俞深破口大骂:“竖子闭嘴!我今天就替陛下收拾你这个欺君罔上的乱臣贼子!”
江俞深蹙眉,他手上蓄力,待顾槐攻击而来时,他掌上的内力将顾槐拍出去了几米远。
顾槐捂着胸口,一口血从嘴里吐了出来,一脸愤恨地瞪着江俞深。
这个陆世子在京中扮演了这么久的乖兔子,朝中竟然一个人也没有发现。
陆覃那个老狐狸也没有发现。
他可不是善茬。
抹去嘴角的血迹,顾槐站起来,看着两人问道:“太子和陆世子是什么时候勾结在一起的?”
楚乐琂蹙眉:“勾结这个词用得不太好听,本宫不想回答你这个问题。”
一旁的江俞深附和:“我也觉得不好听。”
顾槐:“……”
你们两个究竟搞什么!
顾槐咬牙:“换个问题,既然陆世子隐藏这么多年,今日我面前暴露,必然有事情要问,说吧,要怎么样你才要把胧月还给我?”
若只是太子,他倒是不怕。
如今见了陆慎之的能力,胧月的处境比想象中的还要危险。
他必须把胧月带走才行。
江俞深:“顾大人里面请。”
说着,他看向楚乐琂,后者明白江俞深的意思,随后两人一同进了屋子。
屋里,只有两把椅子,江俞深和楚乐琂一人一把。
顾槐进来之后,只得站着。
他伤得挺重,捂着胸膛不悦地看着两人:“有什么事就说。”
江俞深:“不急。”
嘎吱——
许子书领着韩于三人进来,随后把门关上,围住了顾槐。
顾槐警惕起来,蹙眉问:“两位这是什么意思?”
江俞深:“顾将军,我听说你以前是我父亲的部下,十五年前我父亲究竟发生了什么,而你为什么在几年的时间几年,从一个小小的士兵,变成了大将军?”
顾槐料到江俞深要问的就是这个。
他抿唇说:“我的确是陆将军手下的兵,可我并不知道十五年前发生了什么,我得到消息的时候,陆将军已经出事了。”
“呵。”江俞深眸色阴翳,死死地盯着顾槐,“顾将军,你最好不要说谎,我之所以来找你,是已经查到你和我父亲的死有关系,否则我也不会来找你了。”
顾槐沉默。
江俞深:“顾将军,你要想清楚了,是沉默,还是要你女儿的命。”
顾槐咬牙:“我说!”
女儿的命比较重要。
顾槐:“陆将军的死真的和我没有关系,当年我只是一个小兵,时常在陆将军营帐外值守,陆将军回京之后,他的副将带着他的人离开了一段时间,说是出去巡查。
可他回来的时候少了一些人,没过多久就传出陆将军遇害的消息了。
我曾听到有人传言,是陆将军的副将带人去刺杀了陆将军,想要陆将军的位置。”
听着顾槐的话,江俞深眸色赤红,胸膛那处翻涌着,恨意快要蹦出来了。
顾槐所说的副将,江俞深是认识的。
他叫陈鼎峰。
父亲与他交好,在父亲离世之后,他也离开朝堂,请旨隐退了,像是受了什么刺激。
虽说没有什么情意,可这么些年他从未怀疑过他。
他相信父亲的眼光。
可顾槐说是他背叛了父亲!
江俞深深邃的眸子布满了阴霾,语气冷沉:“顾将军,你可知道,陈副将与我父亲亲如兄弟,是不可能对父亲下手的。”
顾槐:“陆世子如今这么厉害,想查肯定可以查出来的,那位陈副将既然与你父亲交好,你病了这么久,他可曾来看过你。”
江俞深冷嗤:“他虽没有看我,可每年生辰都会送来东西,我不信他会对父亲做那样的事情。”
江俞深嘴上这么说,可楚乐琂知道,江俞深信了。
早在顾槐点拨他的时候,他就信了。
他心疼地看着江俞深。
[等他走了,我就抱抱你,安慰一下你好了。]
听见楚乐琂的心声,江俞深心底的情绪被抚平一些。
这个时候不是生气的时候。
必须查出来才行。
“你说的事情我会去查,顾胧月你可以带走了。”
“还有,你若是暴露我和太子的关系,以及我假装生病的事情,我就杀了你全家。”
眼底划过暗芒,他的眼神像是地狱里的死神,只是那么一眼,便让顾槐这个久经沙场的人都生出一丝寒意。
顾槐:“明白。”
他相信眼前这人的确做得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