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胧月醒来时,她不在棺材里,而是在一个布满药香的院子里,她眼神朦胧,她摸了摸脖子,那种窒息感还存在于她的身上。
她张了张嘴,但喉咙还是像被掐住一样,说不出话来。
撑起身体,顾胧月望向四周,她看到一个人。
那人眉目如画,俊俏的脸上带着笑意,见他醒了,问了一句:“醒了?”
顾胧月说不出话来,只能乖乖地点头。
这人是太子殿下。
她垂了眸子,想起当初给她药的那人,难不成那人是太子的人?
楚乐琂:“不用想了,你的确还活着,现在外面的局势需要本宫跟你说吗?”
顾胧月激动地看着楚乐琂,只是她的身体没有半点力气,只得瞪大了眼睛,张着嘴也只能发出嘶哑的声音,说不出话来。
见她这副模样,楚乐琂说:“本宫知道你想说什么,你父亲没事。”
顾胧月松了一口气,以母亲的脾气,定然会冲到二皇子府中吧。
当初那黑衣人找到她,说二皇子不会放过她,她将信将疑地接过了药。
二皇子果然对她动手了。
顾胧月望着楚乐琂,脸沉了下来,二皇子的目的应该就是太子吧。
如果不是他们为了权利算计,她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顾胧月看着楚乐琂的眼神冷了下来。
皇家的人没有几个好东西!
楚乐琂看到顾胧月的眼神就知道顾胧月心里在骂他呢。
楚乐琂看着顾胧月,淡淡地说:“顾小姐,本宫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但你有今天这种地步,绝对与本宫无关,那都是你自己的选择。”
停顿片刻,楚乐琂又对顾胧月说:“忘了告诉你,楚云霁杀了你之后,准备嫁祸给本宫,说是本宫对你欲行不轨之事,还把你弄死了。”
听着楚乐琂的话,顾胧月面色阴沉,二皇子如此恶心,想杀她就算了,还想毁了她的名声。
当真是可恶!
这种人就不应该活在世上!
她定要杀了他才行!
楚乐琂:“顾小姐,虽然你生气,但你现在这副模样,什么都不能做。”
楚云霁没有留任何的证据下来,楚缊玉想要将他绳之以法,恐怕有点困难。
顾胧月刚刚醒来,可以去见楚缊玉了。
楚乐琂的话重重地击到顾胧月的心上。
的确,她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她无声地看着楚乐琂。
楚乐琂看了她一眼,说道:“话都说不出来,还是好好养着吧。”
说完,楚乐琂便离开了。
出了偏房,许子书和韩于都走了上来,这里是知溪苑,江俞深不在,楚乐琂不能光明正大地进来,只能让韩于带他飞檐走壁地进来。
韩于:“太子殿下,八皇子带着顾槐去见顾胧月的尸体了,我们虽然用死囚换成顾胧月的尸体,但他会不会看出来?”
楚乐琂扶额,他应该告诉楚缊玉一些事情的,他思索片刻,对韩于说:“若是他当真看出来了,让他见顾胧月就是。”
这样他只会更恨楚云霁。
他也有打算让顾槐见见顾胧月。
韩于:“是。”
正要让韩于带自己回去,有人敲知溪苑的门,在外面大喊:“堂兄!是我,你快开开门!”
楚乐琂一愣,这不是陆漠那个大傻子吗?
他怎么来了?
况且,江俞深不在,要怎么把他打发了?
这个时候,许子书对楚乐琂说:“太子殿下还是藏起来吧。”
楚乐琂找了个房间藏了起来。
只见许子书面无表情地打开了知溪苑的大门,陆漠见到许子书,把许子书那么一推,便冲向内殿。
许子书拦住陆漠:“世子说了,今日身体不适,让你就在外面说。”
陆漠一看许子书那冷冰冰的脸,又想到这人是陆慎之那厮身边的人,瞬间就怂了,好声好气地说:“好吧好吧,都听你的。”
看你死板的样子,娶了老婆都要被你吓跑了。
他看向内殿,瞬间小心翼翼问道:“堂哥,你在吗?”
态度与方才那般完全不同。
楚乐琂见了,眼角抽动了好几下。
你们陆家的人都是这样的吗?
不过……江俞深不在知溪苑啊。
内殿里面忽然传来低低的咳嗽声,许子书在一旁解释:“世子让你说。”
陆漠也很疑惑,可许子书这么一说,他下意识地就说:“堂哥,五公主让我赶紧抢了你的世子之位,然后对付太子。”
其他人:“……”
说实话,你那样子还真的抢不走。
良久,里面传出低沉沙哑的声音,已经听不出是江俞深的声音了。
“不必理会,继续待在她的身边打探消息。”
里面那人也不相信陆漠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陆漠也觉得有些奇怪,他还想说什么,里面的人就说:“没什么事情的话请回吧,我有些乏了。”
紧接着,低低的咳嗽声再次传来。
陆漠只觉得自己的颈后的衣服被拧起,紧接着他的脚离地,等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在知溪苑门口了。
他正要发火,许子书那双冰冷的眼睛落在他的身上,冷声警告:“陆三公子,世子该休息了。”
那眼神让陆漠一颤,缩了缩脖子,忙说:“既然堂哥想休息了,那我走就是了。”
不过是侍卫,居然竟然敢这么对我!
如果不是我打不过你,你都不知道死了好几次了!
陆漠离开后,楚乐琂从暗处出来,指了指里面的人,问韩于:“里面的人是谁?”
韩于解释说:“阁主要查陆将军的事情,经常会离开陆府,没有借口的时候,他府中会有一个假扮他的人。”
楚乐琂:“是谁?”
扮演得一点都不像。
忽然,门被打开,叶泽珩从里面出来,笑脸相迎,“太子,当然是我,你觉得我装得像不像?”
楚乐琂上下打量了一番,面露纠结的神色。
见状,叶泽珩撇嘴:“你不算,你们的关系不一样,韩于,你觉得像吗?”
韩于沉默片刻,纠结地点头。
一旁的许子书讽刺道:“你算计别人的方式倒是学得挺像的,比如说用泻药这种损招。”
在演戏这一方面,你还真不如阁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