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琂既然来了,都不进来看看我吗?”
江俞深的声音绵长细弱,有些嘶哑,听起来不太好,说出的语调带着委屈。
楚乐琂知道江俞深在维持他病弱的人设,可他还是顿住了一秒,朝内殿的门看去。
犹豫片刻,他转身走向内殿,将门推开,刚刚推开门,楚乐琂便被抵在墙上,门瞬间发出声音。
外面听见声音的许子书一愣,旋即抱着手守在门外,不准任何人进去。
门内,楚乐琂整个人被炙热包裹着,吓了他一跳。
他的心脏快速跳动,脸颊露出绯色,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因为江俞深的气息。
耳廓那里痒痒的,是江俞深的气息在他耳边,低沉的声音传入耳膜,“阿琂,你也很想我。”
楚乐琂的耳膜觉得痒痒的,不由躲开江俞深一些,“看样子陆世子身体很好啊,力气这么大。”
[明知道你在演我,我还心疼你三秒钟,狗男人。]
江俞深轻笑:“那是当然。”
阿琂心疼他,他当然高兴。
轻咬耳垂,楚乐琂像只兔子一样跳出来,反应力气灵敏,一脸警惕地看着江俞深,说道:“外面还有人啊,你不要乱来。”
江俞深一袭白色衣裳,外面穿着披风,白色的狐毛将他的整个脖子围起来,他现在不远处勾唇浅笑,一双深邃的凤眸盯着他,眉宇不可置否地轻轻一挑。
看那样子,很想当着外面的人胡来。
楚乐琂眼角抽动:“说实话,我的腰还疼。”
江俞深一听,殷勤地伸出手走过来,“我给阿琂揉揉腰。”
楚乐琂伸手,急忙叫停:“大可不必!我觉得我的手法挺好的!”
[笑话,要是让你动手,我今晚不必回东宫了。]
江俞深:“……”
这个结果,他很喜欢。
可阿琂不会愿意的。
江俞深有些幽怨地盯着楚乐琂,那样子像极了委屈的大狼,看得楚乐琂有些无奈。
楚乐琂:“好吧,你帮我。”
[你人设崩了啊!你怎么能因为我同意,脸上的笑跟不要钱似的。]
[江俞深可真是太喜欢我了。]
江俞深:“……”
说着,楚乐琂被江俞深拉到软榻上面趴着,任由江俞深给自己揉腰。
江俞深的力道适中,腰间的酸痛很快就有所缓解,比之前舒服了许多。
他一边揉着,一边问:“你今日来,是想查梅妈妈的下落?”
楚乐琂:“嗯,既然她是赵志成的女人,又是合欢楼的管事,名册很有可能在他那里。”
江俞深:“如今你和八皇子都在查名册的事情,这事又关乎朝中很多大臣,阿琂一定要小心。”
楚乐琂点头:“这事我明白。”
所以他留下了青菏还有青离。
虽说这两人的武功不比韩于,保护他应该绰绰有余了。
两人一问一答,倒像是多年的夫妻一般,整个氛围都很好。
就是不知道这样的温馨,究竟能维持多久。
江俞深低眉,幽幽地看着楚乐琂,眼底夹杂着复杂。
江俞深忽然沉默,楚乐琂觉得奇怪,转头问他:“你怎么了?”
手上的动作停住,江俞深的下巴抵在楚乐琂的肩头,轻声说:“没怎么,就是想一直抱着你,一直这样下去就好。”
这下轮到楚乐琂沉默,他伸手抓着江俞深的手指,轻轻捏了一下,像是在安慰他。
“嗯。”
[虽然这样很好,但我不离开就会死。]
江俞深的脸色瞬间阴沉,他不止一次听到阿琂这样说,可他又不说是谁威胁了他。
风雨楼的人也没查到威胁阿琂的人是谁。
阿琂想让八皇子做皇帝,自阿琂小时候救过八皇子之后,八皇子便处处护着阿琂,即便他之前那般不堪。
这位不会是威胁阿琂的人。
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皇帝或者皇后。
至于其他的人,都是为了自己,绝不可能让八皇子做皇帝。
或许,他应该再一次夜探皇宫。
楚乐琂丝毫不知道江俞深心中所想,他满心想保命回家。
回去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想活着。
他不是那种为了爱情连命都不要的人。
444:【说到底,你还是不够爱。】
楚乐琂懒懒地说:【说实话,我留下来只能活三年,在江俞深面前死去,我离开之后,可以活下去,但与江俞深天人永隔,在江俞深眼里,和死了没区别,都是一样的,所以我宁愿好好活着。】
等三年时间一到,我再离开。
444:【我忽然觉得你说得有道理。】
人间清醒的宿主。
叶泽珩从药房里出来找江俞深有事,却看见许子书抱着手站在门口,走了上来,问道:“许楼主,外面这么冷,怎么不进去?”
许子书看他,眼睛眯着。
叶泽珩看着,觉得许子书好像在看一个傻子。
叶泽珩恍然,勾唇问道:“可是太子在里面?”
许子书点头。
叶泽珩顿住,眼神悠长,似水一般的桃花眼盯着许子书,眼神里夹杂着复杂的情绪。
他那表弟与太子之间隔着杀父之仇,却还是义无反顾地在一起。
那么他和许子书之间呢。
“许子书……”
他喃喃地喊了一声,许子书应了一声,“什么?”
叶泽珩张了张嘴,房门打开了,是江俞深把楚乐琂送了出来。
两人一出来,便看到叶泽珩正狠狠地瞪着他们,像是在埋怨什么。
楚乐琂疑惑脸,而江俞深却是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许子书,随后故意拉了一下楚乐琂,搂着楚乐琂。
那是明目张胆的炫耀。
楚乐琂不自然地拉开江俞深的手,疑惑地问江俞深:“怎么了?”
一旁的叶泽珩咬牙切齿地说:“陆世子手痒了。”
楚乐琂:“你生气了?”
叶泽珩:“没有。”
楚乐琂:“……”
[你明明就是对江俞深生气了,难不成打扰了你什么好事?]
江俞深心中柔软,他的阿琂果然聪明。
心里高兴,就不打扰表哥追人了。
楚乐琂看向江俞深:“我走了。”
江俞深:“嗯。”
江俞深盯着楚乐琂的背影,眼底布满了柔和。
叶泽珩凉凉地说:“陆世子都快成望夫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