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逞之后,江俞深好整以暇地望着楚乐琂的侧脸,白洁的额头有些汗,软软的红唇也变得有些苍白。
看来还是被吓到了。
江俞深轻柔地为楚乐琂整理额前的头发,指腹触碰的一瞬间,楚乐琂整个人都颤抖了一下。
楚乐琂受惊地看着江俞深,身体往里面凑,见到这样的楚乐琂,江俞深凤眸低垂,手找到楚乐琂的手指,紧紧握着。
你是怕我,但我也不会放手。
眸底染上偏执的神色,充满了占有欲。
楚乐琂想扯开手,却被江俞深紧紧抓着,动弹不得,“殿下不是想谈条件吗?说吧。”
这话让楚乐琂转移了注意力。
楚乐琂任由江俞深的手抓着自己的手指作怪,强忍着不适感说:“阁主,我记得秦沐阳在你的手上。”
“嗯。”
江俞深还在抓着楚乐琂的手指玩,似乎对那骨节分明的手指很喜欢,爱不释手。
楚乐琂汗颜,穿书之前,他学过一些解剖课,手掌心的神经分布很密,十分敏感,今天他是真的体验到了。
他的手掌心痒痒的,像是蚂蚁在上面爬,很是不舒服。
[你他妈再玩,我一巴掌给你呼上来。]
江俞深垂眸,眼底划过一抹不明意味,指尖轻轻拂过手掌心,像是在挑衅。
楚乐琂:“……”
什么混账玩意儿啊!
444看戏:【宿主,快快快,一巴掌呼上去!】
楚乐琂:【然后我被大魔王一刀咔嚓吗?】
444翻白眼:【我觉得大魔王不会对你怎么样,要不我们赌赌?】
楚乐琂:【不赌。】
我才不用小命去赌,生命重于泰山,任何人都应该珍爱生命。
444:“……”
见楚乐琂的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江俞深凤眸望着楚乐琂,狐疑地问:“殿下,你怎么不继续说了?”
[你抓着我的手,我要怎么自己说!]
江俞深勾唇:“殿下若是不说, 我便帮你把秦沐阳处理了吧,反正他留着也没用。”
楚乐琂忙说:“不用!我留着他还有用!”
江俞深:“殿下是想用他扳倒秦侍郎?恕我直言,秦沐阳假死是犯了欺君之罪。
但他们也可以反咬一口,说秦沐阳死里逃生,好不容易活过来了却被人控制,那个人就是殿下你。
殿下奉命查秦沐阳刺杀的凶手,如今秦沐阳未死,你若是知道秦沐阳活着,随便报了一个凶手上去,也是犯了欺君之罪。”
楚乐琂:“……”
老狐狸终究是老狐狸。
[是我太过单纯了,还是得继续向老狐狸学习。]
江俞深微微挑眉,老狐狸?
这是在夸他?
这时,江俞深继续说:“没有证据,就算殿下将事情推给秦侍郎,秦侍郎也完全可以说对秦沐阳假死这件事毫不知情,是殿下你陷害他。”
楚乐琂皱眉,他之前也想到这一点了。
但经过江俞深这么一说,他的思维更加明朗了。
[如今之计,只能等着秦侍郎私卖军粮和春闱卖官的事情被揭发吧,到时候三罪齐治,秦侍郎就算完了。]
江俞深眸色深深,看来太子那里也知道许多事情。
比如说这春闱,要等明年开春才开始,太子怎么就一个秦侍郎卖官的事情了。
太子似乎有很多秘密。
没关系,时间还长,他可以慢慢挖。
此时,江俞深已经放开了楚乐琂的手,楚乐琂这才得以坐起来。
他抿唇,说道:“阁主,我还想知道,安婉栀是谁,她手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可以帮楚云霁夺嫡?”
江俞深挑眉:“可以,我让许子书去查。”
楚乐琂感激地说:“谢阁主。”
下一秒钟,楚乐琂被江俞深的话打回地狱。
江俞深:“殿下,风雨楼的消息是要用钱来买的,殿下打算用多少钱来买?”
楚乐琂:“没事,东宫的钱多。”
江俞深:“钱对于殿下来说不算什么,殿下想要安婉栀的消息,必须用其他的来换?”
楚乐琂呆住,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下一秒钟,他被药味侵蚀,浓烈的气息包裹着他,他的意识逐渐涣散,心里还是不忘吐槽江俞深:
[你高贵,你清高,你了不起,你用陆慎之那个死人的脸来亲我!]
江俞深:“……”
忽然觉得,应该好好惩罚一下太子殿下了,他眸色深谙,攻城略池,丝毫不留情。
楚乐琂离开时,整个人都是红的。
天羽叫楚乐琂遮着嘴唇,疑惑地问:“殿下身体不适吗?”
楚乐琂凶巴巴地瞪了他一眼,“闭嘴,别说话。”
天羽委屈地闭嘴。
楚乐琂走在前面,天羽跟在后面追。
“殿下,谢礼还没给陆世子呢。”
“扔了!”
天羽:“哦。”
江俞深侧身懒洋洋地躺在床上,许子书进来,拱手说:“阁主,太子把给你的谢礼扔进院子里的荷塘里了。”
江俞深抿唇,勾起唇角:“捞起来,晾干之后放好,也给殿下送些东西去。”
大抵是把人欺负惨了,那人气得不轻。
许子书犹豫片刻,问道:“阁主,您和太子……”
江俞深看他:“就是你对叶泽珩那般。”
隐秘的心思被拆穿,许子书大惊,惶恐地跪下说:“阁主,属下……”
江俞深:“我对你们的事情不感兴趣,我的计划必须万无一失,若是坏了我的事,即便是你,我也不会放过。”
许子书:“阁主放心,属下定然不会背叛阁主。”
至于那叶公子。
他是藏了那些心思,藏了十年。
那人满心只有青楼里姑娘们的曲子,哪里看得到他。
所以,他早就放弃了。
江俞深看他的神色,没说话,带着寒意的眼神看向门外,凉凉地问:“你来做什么?”
叶泽珩笑嘻嘻地说:“我刚从飘香楼对面的暖月阁听曲回来,听说你快死了,我便回来看看你。”
听见叶泽珩的声音,许子书身体一僵,对江俞深说:“阁主,属下去查安婉栀。”
江俞深:“嗯。”
望着许子书离开的背影,叶泽珩眸色深深,很快又恢复笑呵呵的模样。
见状,江俞深抬眉:“兄长来这里,是想打一架?”
叶泽珩忙拒绝说:“算了算了,你知道我没任何武功,是想打死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