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左辞嗤笑一声,看向秦侍郎:“秦大人,左家三代忠良,效忠陛下,对你所谋之事不感兴趣,秦大人不必试探了。”
我之所以护着太子,只因皇命在身。
秦侍郎在左辞这里碰了壁,气得牙痒痒的。
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太子如此废物,难堪大任,根本没资格做太子。
死是他最好的结局。
秦侍郎眼底布满了狠辣。
叶泽珩给的迷药药效惊人,楚乐琂整整昏迷了两天都没醒过来。
猛地惊醒时,楚乐琂发现自己早已不在马车上了,他浑身都是汗,脑子里都是那个女人的声音在耳边回响。
楚乐琂咬牙骂一句:“臭女人!你等着。”
旁边倏地传来有些疲惫的声音:“殿下在骂谁?”
听见熟悉的声音,楚乐琂猛地看过去,江俞深坐在床边,整个人靠在床榻边上,神色疲惫,眸底都是倦意,看起来脸色更加苍白了。
看江俞深这幅模样,他倏地皱眉,疑惑地问:“阁主你……”
还没等楚乐琂说话,江俞深早已起身,褪去鞋子,侧身躺在床上,将整个人的脸都埋进楚乐琂的身上,疲惫地说:“守了殿下这么久,该收些利息了。”
江俞深吃了清虚丸,那东西不仅限制他动武,对他的身体也有损害。
楚乐琂昏迷之后,时常梦魇,嘴里说着他听不懂的话,怎么也叫不醒。
守了两晚,加上清虚丸的药效,他现在实在是受不住了。
刚刚躺下去,江俞深便睡着了。
听着他均匀的呼吸,楚乐琂心里莫名一暖,活了两世,江俞深待他,是最能触碰他心底的软的。
小时候,母亲去世,赌鬼父亲楚逢立马就娶了新老婆严雪。
后来,严雪生了个儿子,两人满心都是他那弟弟,再也没管过他的死活。
上大学,是他梦寐以求的生活。
因为可以搬出来,远离那些人。
没想到被车撞了!
而且严雪那女人还想利用他拿一笔赔偿金,简直不能忍!
楚乐琂:【444,我梦里看到的那些,是真的?】
444轻咳一声:【是真的,你在另一个世界的身体机能开始下降,我本想帮你维持生命体征,没想到出了bug把你带过去了。】
楚乐琂:“……”
难怪他能体验那种濒死般的疼痛,到现在他的身体似乎也残留那种感觉,使不上力气来。
444:【是啊,一疼你就咬江俞深的手,都流血了。】
楚乐琂撑着身体起身,却啪地一下又躺回去了。
瞧见江俞深手上的白布,心里莫名有股酸意,楚乐琂问道:【我昏迷了多长时间?】
444:【两天,宿主,你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办法完成任务,我能量不够,你在现代的身体我无法维持太长的时间,况且你的那病不像植物状态,发展极快,我只能保你三个月不死。】
楚乐琂躺平,看了一眼江俞深:【三个月?有旁边这位在,三年也玄乎。】
他能明白444的意思,闭锁不必植物状态,植物状态的话,找个人护理,然后给些营养液从鼻饲管里打进去,他还能活。
而闭锁,一旦确诊,他会数日内死亡,然后留在异世界。
444:【宿主,不是这样算的,在这个世界,太子的轨迹早已消失,你如果强行留在这里,只会被天道抹杀,到时候只会真正死亡。】
所以,他只能完成任务呗。
444:【我能保你在三个月内不死,你必须三年内完成任务,否则我和你都会被抹杀。】
闻言,楚乐琂故作轻松:【安啦,还有三年呢。】
444:“……”
你也太乐观了,大反派一心想你当皇帝呢。
楚乐琂是醒了江俞深却睡着了,他现在浑身无力,又睡不着,侧身盯着江俞深的脸看。
高挺的鼻梁,剑眉飞扬入鬓,睫毛卷长,脸颊棱角分明,像是被精心雕刻出来一般。
欣赏这张脸,他忽然叹了口气:“好看是好看,可这张脸是人皮面具,也不是你的脸。”
要不……
趁现在把你的面具撕下来?
说着,楚乐琂四处找,也没想到撕面具的边。
这时,江俞深猛地睁开双眼,一双深邃的眼眸盯着楚乐琂,那眼神深沉,像是深潭,漆黑无边,令人胆寒。
楚乐琂被那眼神吓了一跳,身体快速做出反应,远离江俞深,却被江俞深抓住脖子,两人四目相对,两个人吐出的呼吸交缠。
呼吸一滞,楚乐琂撇开头,不敢直视。
[艹,你这眼神,让我有种奇怪的感觉。]
似乎是看清楚了人,那双眼眸柔软了下来,轻轻一拉,楚乐琂整个脸都贴在江俞深的胸膛上。
咚咚——
江俞深的心脏平稳地跳着,楚乐琂的心却跳得很快。
“别闹,头疼。”江俞深的语调难得有些柔软,有些迷糊地说。
想到江俞深守了自己几夜,楚乐琂乖巧地贴着,一动也不动的。
[算了,看在你帮了我的份上,我让让你。]
本应该熟睡的江俞深得逞地勾了勾唇角。
叶泽珩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江俞深侧身躺着,怀里抱着大周朝的太子,一只手轻轻地扶着他的后颈,另外一只手扶着他的腰。
而那位大周朝的太子,乖巧地在他怀里熟睡,两人就那么抱着,好像谁也插不进去。
叶泽珩:“……”
我就不应该进来。
将药放在桌上,默默退出了房间,贴心地关上门。
天羽正要来看楚乐琂有没有醒,刚要进去,就被叶泽珩拉着衣领揪了出来:“你们殿下睡着了,不要去打扰他。”
天羽撇嘴:“殿下没事吧?”
叶泽珩看他:“有我在,能有什么事?你说是吧,许楼主?”
叶泽珩满脸的笑意。
许子书却只是凉凉地看了他一眼,冷冷地哼了一声,“是,叶公子做人是风流了些,可他的医术是不错。”
叶泽珩不乐意了,有些委屈地说:“我都许久没去听曲了,况且我又不对那些人做什么。”
许子书瞥了他一眼:“叶公子做了什么,不必与我说。”
叶泽珩心里莫名觉得闷闷的。
天羽一会看一眼许子书,一会儿看一眼叶泽珩,觉得两人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