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侍郎看着地上面目全非的尸体,不敢上前,悲痛地问:“殿下,这就是我儿子的尸体?”
楚乐琂叹气,“秦侍郎节哀,那位姑娘当初偷走的尸体就是秦沐阳,她也承认是她杀了秦沐阳。”
他之前还看到过儿子,怎么忽然就找到尸体了。
莳花馆偷走的尸体,不是他的儿子啊。
他绝对不相信这是他的儿子!
太子殿下也不知道在哪里找了个尸体过来,充当沐阳的尸体。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那就让天下人都以为沐阳已经死了。
太子这般蠢,也算是帮了他。
秦侍郎走上前,一股恶臭袭来,恶心感袭来,秦侍郎再也忍不住,趴着旁边的柱子吐了起来。
其他人:“……”
秦侍郎吐完之后,脸上装出悲痛的模样,抓着地上的尸体就开始哭,哭丧道:“我的儿啊!”
可这具尸体死的时间太长了,臭味不停地刺激他的鼻子,惹得秦侍郎一直想吐。
强忍着恶臭,秦侍郎哽咽着说:“儿子,你放心,爹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楚乐琂就看着秦侍郎哭,觉得这一幕十分精彩。
而左辞神色让人捉摸不定,一会儿看秦侍郎,一会儿看楚乐琂。
天羽只是觉得那尸体太臭了。
哭得差不多了,秦侍郎便看向楚乐琂,眼眸赤红。
楚乐琂对上秦侍郎,嘴角悄悄上扬,心想:秦侍郎忍得很辛苦吧。
下一秒钟,秦侍郎:Σ_(???」∠)呕。
楚乐琂强忍着笑,无奈地说:“秦侍郎,令公子虽说有错,可如今也只是一具尸体,路上若是带着尸体,恐怕会惹来百姓的不满,还是烧了吧。”
秦侍郎已经吐完了,他擦去嘴角的东西,跪到楚乐琂的面前,悲愤地说:“太子殿下,我儿死得冤枉,还望殿下杀了凶手,为我儿申冤!”
楚乐琂翻白眼。
你这演技,要是放在现代,妥妥的影帝啊。
你儿子分明就还活着。
若不是江俞深带着我看到秦沐阳,我还真的被你骗到了。
说起江俞深,楚乐琂神色复杂,就像他对江俞深的感觉,也是说不清楚的。
这时,秦侍郎跪在地上,整个人都快贴在地上了。
楚乐琂上前,将秦侍郎扶了起来,“秦大人,牢里那位已经招了,就是她杀了秦公子。”
秦侍郎闻言,立刻起身,十分激动地问:“殿下,臣要亲自审问她,问她究竟为何要杀了我儿!”
楚乐琂:“情杀,秦沐阳负了她,她便杀了秦沐阳。”
秦侍郎:“……”
这给我整不会了。
接下来要用什么理由?
那姑娘应该不知道沐阳还活着,既然找不到理由,那就灭口吧。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秦侍郎跪下,诚恳地说:“太子殿下,杀人偿命,还望殿下依法处置凶手。”
楚乐琂正要说话,宋彪便冲了进来,跪下禀告楚乐琂:“太子殿下,牢里那位暴毙了!”
闻言,楚乐琂大怒:“你说什么?本宫昨日去看他的时候都还是好好的,怎么忽然就暴毙了!”
楚乐琂声音大,他这么一吼,除了他身边的几人,所有人惶恐地跪下。
“殿下恕罪!”
楚乐琂叉腰:“何大人,给本宫查!秦大人放心,本宫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秦侍郎一愣:“多谢殿下……”
太子先发制人,况且牢里的女子也死了,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而何大人汗颜,擦了擦额头的汗:“是。”
他今年流年不顺啊,犯人在他这里死了,他难逃其咎啊!
左辞眸色深邃,眼神若有所思地看着秦侍郎,又将眼神落在地上的尸体上。
办案这么多年,他怎么没看出端倪。
这件事看似简单,是轻拂告诉太子秦沐阳的尸体所在处,承认是自己情杀了秦沐阳,而太子让他找到了秦沐阳的尸体。
这一切看似顺理成章,但有些细节漏洞百出。
而这位秦侍郎的表现,也很耐人寻味。
还有什么是他没有查到的?
左辞的眼神落在楚乐琂的脸上,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
这位太子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楚乐琂没察觉到他的眼神。
444:【宿主,左辞已经怀疑你了。】
楚乐琂:【怀疑就怀疑呗,我在他那儿的人设早就不是愚蠢傲慢的太子了,你想惩罚我也没有机会了。】
444:【八皇子要回京了,你可千万别在别人面前说你不做皇帝的话,也不要表现出来,否则惩罚还是会有的。】
楚乐琂眼睛一亮,八皇子回来的话,他就可以撺掇八皇子做皇帝了。
到时候就可以回去了。
可以不用每日害怕被杀了。
444:【你快别笑了,嘴角都快上天了,你就不怕暴露你的计划吗?】
楚乐琂收敛笑意,找了个借口就离开了大堂。
出了门,一直跟着楚乐琂的天羽再也忍不住,趴着柱子呕吐了起来。
天羽痛苦地说:“殿下,奴才觉得害怕,还臭。”
楚乐琂脸色怪异,“不瞒你说,我也……”
Σ_(???」∠)呕
很想吐。
天羽:“……”
我还以为殿下觉得没关系呢。
轻拂的死因很快查了出来,是她因身上的伤恶化,久治不愈,便病死在牢里。
秦侍郎领着尸体,将尸体火化之后准备运回阜城,虽说那不是儿子的尸体,但做戏要做全套。
处理好尸体之后,他去了木屋找秦沐阳,那里早已没了秦沐阳的影子,只留下了一封信。
查清楚案件之后,楚乐琂一行人离开了陵城。
他们走后,何大人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直到送走人,他喃喃地说:“以后还是别来了吧,心脏不太好。”
*
莳花馆门口,身穿做白色衣衫的翩翩公子被人赶了出来,刘妈妈骂道:“你们这种白嫖的男人老娘见多了,滚吧。”
那白衣公子整理衣冠,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狼狈。
“这位妈妈,你这样说就没意思了,我都说了,我只是忘记带银两了,酒钱会还你们的。”
刘妈妈:“我呸!有多远滚多远。”
说着,转身便进去了。
许子书一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他走到白衣公子面前,冷嘲热讽地说:“叶公子如今沦落到喝花酒也没钱的地步了?”
听到声音,叶泽珩眼睛一亮,委屈巴巴地贴了上来:“许楼主,莳花馆的曲子一点也不好听,还想收我钱!”